鳥之死

一

它就這樣死了
卷曲著嬌小的身體
在籠子的一角
靜靜的
沒有絲毫的抗議
沒有顯示出一點壯烈

一個曾經歌唱的生命
在豔麗的羽毛下
仿佛快樂
被供養得很好
跳躍在咫尺的空間
等待著黎明和黃昏
黃昏和黎明

飲夠了消過毒的水
吃夠了人造的飼料
飽經了作為一個自然之物
最痛楚的短暫一生
無能的翅膀
還要等待什麽呢

這個終結
是命運
是毫無悲哀的悲哀


二

我以為精心的照顧
會讓你開心
我以為選擇昂貴的飼料
會讓你健康
我以為我的愛
會挽救你的生命

你就這麽無情地走了
沒有留下一絲眷戀
就像桌上的那束鮮花
從園子裏摘下的一刻
就注定了死亡的命運

我以為沒有經曆過自由的心靈
就不懂得自由的價值
我以為不知林中的歡愉
就沒有對幸福的憧憬

你就這樣義無反顧的去了
我的憂傷
無法挽救你微小的生命
彩色的羽毛已黯淡
在這冰冷的世界裏
你不願留下任何遺憾

這個終結
是命運
是毫無悲哀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