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來,經常在海外的留學生網站看到海歸方麵的文章,海歸的話題成了我們這群海漂們關注議論的中心。其中不少成功的故事令人向往,也不乏有許多失敗的例子讓人心驚,就是大批海歸變成了海待,進退兩難。一直以來,自己都采取觀望態度,眼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回去辦了公司,自己並沒有行動的欲望。
這個暑假,計劃讓孩子回國去度過,練練遊泳,學學乒乓,最重要的是把中文提高一下。 我把要回去度假的打算跟老朋友們在電話裏講了講,身為國內某大集團公司老總的同學建議去他公司幹一個月,他有個項目會用上我。心想回去度假還有工資拿,何樂而不為呢?就欣然應允。
六月下旬,買了超級昂貴的機票飛回國,還沒來得及調好時差,就匆匆見了老同學公司在南方分公司的總經理。席間總經理告訴我,我的工作將是到南非為公司考察投資房地產的可行性,然後寫成報告匯報給公司上層,就是與南非的公司合夥人,一房地產開發公司和律師們一同工作,然後寫報告,我將和公司的注冊會計師一同前往,並把出發的大概日期告訴了我。 任務下達了之後,我就開始著手準備,心裏美孜孜的,十幾年前讀研時,參加了學校的 study tour 去過南非一個月,對那裏還是比較熟悉的,一直想著什麽時候能重遊非洲,踏上那片神奇的土地,沒想到機會來了。
在等待的十來天裏,每兩天跟經理或秘書聯係,似乎萬事具備,隻欠東風,隻等前期去南非與合夥人談判的總公司副總及律師凱旋歸來,我們就成行。但等待的時間過去了,副總也回來了,但並沒有凱旋歸來的意思,原來沒談好,中間為了什麽利益之爭,談崩了!我的南非之行立馬泡湯。
我把這不幸之消息跟家裏人通報,孩子高興得眉開眼笑,他正為自己不能一起去非洲而懊惱不已。弟弟說一點不奇怪,現如今生意場上想不被騙而成事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說:“你就回來一個多月,能去成非洲跟中了樂透一樣,沒去成倒是正常。”隨後,就建議弟妹帶我們一起去東部華僑城的溫泉去玩玩,那裏號稱是亞洲最大的溫泉,再住住那超豪華的因特拉根大酒店,來補償一下倍感失落的心理。我心想,有啥失落的?在網上被人一再無中生有的胡猜亂罵,咱都能榮辱不驚,保持“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心態,這又算得了什麽?
分公司老總覺得把我這美籍華人忽悠了一把有點過意不去,主動請示總公司把我和孩子回來的機票報了,我問那合適嗎? 回答沒問題應該的。遂大喜,然後想先出遊一趟,回來後孩子的暑假課程就要開始了。
我們參團玩了趟張家界,本來還在九寨溝和張家界之間猶豫不決,但孩子說:“《阿凡達》在哪兒拍的?就去哪兒!”
從神秘的湘西回來,認識了幾個好朋友,但防曬工作沒做好,原因是每天晚上睡得晚,而早晨六點多就要起床,七點出發,時間太趕,經常忘了搽防曬霜,沒幾天就曬得渾身黝黑,團裏的土家族導遊說好,曬得跟土家族人一樣,收獲大大地。
孩子上語言表演,拉丁舞,跆拳道和輪滑課,自己也跟著跳拉丁舞和滑輪滑,據旁人說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我說那得看我原來看著象多少歲!
一天,一個大學時代的老朋友打來電話,那時我們都是剛留校的年輕教師,又都考上了為期一年的福特班,他現在是學校的教授,還是一家大谘詢公司的老總,成功人士。
教授問我:“看見了你的短信,知道你回來了,這兩年忙什麽呢?”
我說:“帶孩子,還經常泡在網上,寫小說。”
“什麽?你也泡網上了?太浪費了,浪費了!”他歎息不已,然後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能幹成事兒的人,別再浪費生命了,回來幹點事兒吧。”
我說:“行啊,我也覺著活得稀裏糊塗的,這幾年尤其感到沒什麽成就感。整天泡在網上, 昏頭脹腦,臉腫腿木,回來看到大家這樣熱火朝天地大幹資本主義,更感到美帝國主義已經走到腐朽沒落的階段了。”
“說得好,還算是有覺悟!你家領導能同意嗎?孩子願意回來嗎?”他問,
“我們最好的一家朋友正在海歸,如果機會更好,領導應該會同意吧,人往高處走嘛!孩子可以上國際學校。”我沒有全部把握地回答。
他隨後要我把簡曆譯成中文發給他,我立即照辦。兩星期後,他打來電話,說有兩三家公司想見我,但他考慮再三,根據我的實際情況,為我排出了一,二,三的次序,我說一切聽組織的。
隨後,與第一選擇的公司見了兩次麵,與公司董事們談了幾個小時,談完, the rest is history. 我得到了作為企業高級經理人的 job offer. 條件按現在的水平來說是優厚的,最重要的是老總們都為人淳樸,品格厚重,是我願意為之效力之人。
現在的任務是如何處理好美國的家,和怎樣把家搬過去。當然最重要的是怎樣把未來的工作做好,成為公司不可缺少的高級經理人。
就這麽無心插柳柳成蔭,我一不留神也衝進了海歸的大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