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小屋

一個喜歡做夢的人, 後來愛上了寫作。總是想把生活過得快樂,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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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雜亂談

(2010-12-28 15:42:13) 下一個
·梅 李·

人類自有交流以來,除了實物的交流,就有個翻譯問題,或口頭,或文字。實物的交流,不需要翻譯,眼見實物就能給個名稱,不論對方怎麽叫它。比如土豆,我們曾稱之為“洋山芋”,番茄稱之為“西紅柿”……好比我們在國外到肉店買肉。肉有許多名稱,根據不同部位,不同吃法,肉的名稱也不同,我們往往記不住那麽多名稱,看到哪塊中意的,指著它就買了。買奶酪也一樣,它的種類繁多,僅在法國就有四百多種,真是記不全,但是這裏似乎不需要什麽翻譯,用手一指就行了。但是有的“舶來品”,它們的名稱還是要翻譯的。有的譯名解放前後還經過了一個變化的過程,比如“水泥”,原先叫“水門汀”,那是根據它的發音而來。又如“聯合收割機”,原先簡稱“康拜因”,那也是根據它的發音。這一類的品名翻譯,無非是根據它們的發音或是它們的功能。如果兩者兼而有之,那就是翻譯的上乘了,比如“拖拉機”就是一例。

我們中國和外國交往的曆史悠久,這種交往在翻譯中也留下不少痕跡。

中學時代,讀到宋詞中不少詞的詞牌叫“菩薩蠻”的。當時確實不知其意,因為大慈大悲的“菩薩”怎麽也和那個“蠻”字聯係不上。語文老師也隻是簡單地說一句:“這是詞牌名稱,別無他意“。後來人老了,閑來無事,才在”辭海“中查到:唐宣宗時,女蠻國來聘,見其高髻金冠,纓絡被體,號為菩薩蠻隊,當時優人遂製”菩薩蠻”曲(也有稱此曲早在開元年間就有)。在宋代,稱伊斯蘭教徒為菩薩蠻,即Musalman的音譯。

範仲淹詞“蘇幕遮”:”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雲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據黃N說,這首詞題目是“別恨”,但詞牌“蘇幕遮”也是音譯的。據“辭海”稱:“幕”亦作“莫”。“蘇幕遮“為少數民族樂曲。。。婦人戴油帽,謂之蘇幕遮。蓋歌舞者有此服飾,因而得名。

以上兩例都是音譯。還有不少”音“,”意“合譯的,比如俄國的”沙皇“,”沙“是音,”皇“是意。至於希特勒德國的”納粹“則是”國家社會主義“音譯的簡稱了。

在現代社會,由於國與國,人與人的交流更加頻繁,交往的手段更是花樣翻新,所以翻譯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大大增加,翻譯中也出現了許多不同的現象。它們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種:

開始的翻譯錯了,但是”約定俗成“,也不算錯了。就像一個叫”張三“的人,一開始就被錯認為是”李四“,他也就成了”李四“。大家熟知的例子是”泰晤士報“名稱的翻譯。那個所謂的”泰晤士“根本就不是倫敦的那條河。

地名的簡約譯法,如美國的”洛杉磯“,原名發音要比譯名長一倍。”費城“原名的發音就更長了。這種譯法,便於中國人記憶,而且很上口,所以這類翻譯當然也屬於上乘。但是,這種做法也不可以無限擴大,如果擴大到原名和譯名對不上號,就不好了。有的外國人起中國名字,中國人起外國名字,如果不知情,翻譯時就”回“不去了。比如美國的費正清,原是赫赫有名的,但是如果在翻成英文時寫成”Fei Zhengqing“,那麽讀者就不明白是誰了。美國商業部長駱家輝,你也不能在英文本上寫成”Luo Jiahui“。

有一個現象,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歐美國家對我們中國人的名字(也包括越南人的名字)總弄錯,把姓和名弄顛倒,在該叫姓的地方叫上了名。這種現象時常出現在報紙和廣播電視中。對於他們,我歸結為是由於他們的無知,傲慢和不虛心。但是近年來,我們為什麽也向他們學習了呢?比如美國外長希拉裏。克林頓夫人,我們在報紙上和其他媒體上也隻稱呼她為”希拉裏“,而不稱她為”克林頓夫人“。是為了回避她丈夫的姓嗎?假如我們的主席或總理,或其他高官的千金有朝一日當了外長(可能性大得很哪),是不是也隻呼其名而不提其姓,隻稱之為”寶寶外長“,”貝貝外長“呢?真不明白,當初稱英國首相倒是謂之”撒切爾夫人“,而沒有叫其為”瑪格麗特“,為什麽而今唯獨對美國的外長格外青睞?

對於某些飲料的翻譯,譯者匠心獨具,”音,意“具佳,妙不可言,令人拍案叫絕!典型的例子是”可口可樂“,還有後來的“百事可樂”。它們既合乎英語的發音,中文的內容又好,難怪當初要給翻譯者授獎了。

有些汽車名稱的翻譯也是極妙的。如德國產的“奔馳”,法國產的“標致”,“雪鐵龍”。既近乎原文的發音,中文又頗有詩意。德國產的BMW(巴伐利亞摩托公司的簡稱)車,譯為“寶馬”,亦不失為佳作,因為“BMW”在德國確實是名牌車之一,汽車而又名牌,難道不是“寶馬”一匹嗎?

糟糕的是,有些人名,車名的翻譯,透出一股“霸氣”。因為翻譯既不準,卻又通過翻譯者的權力,地位而能通行無阻,造成一經問世,不可逆轉的局麵。比如德國總理Merkel,準確的發音是“邁克爾”或“梅克爾”,怎麽也不會是“默克爾”。還有同樣是德國名牌汽車Porsche 的譯法。Porsche (1875-1951)是該汽車的設計者,所以車以他的名字命名。它的發音是 Por-Sche,其中Sch 三個字母隻發一個音,即“詩”。所以,比較妥當的譯法是“寶舍”,而不是顯得很可笑的“保時捷”。這裏,譯者的傲慢,無知和西方人沒有差別。

對於西語工作者來說,翻譯中,尤其是在口譯中,最麻煩的要數和日本有關的人名,地名和組織名稱了。如果不是死記硬背,簡直沒有辦法。其他國家的人名,地名,要是不知道,在口譯時還能湊合過去,因為譯名和原文的發音相差不遠,唯獨日本的人名,地名,原文發音和中文相差十萬八千裏!比如廣島,日語發音為Hiroshima,長崎,日文發音為 Nagasaki,人名也一樣,比如田中,日文為Tanaka。問題在於,如果中方和非日方的外國方麵談話,而又提到日本問題,講到日本人名(比如莊則棟時代的大關行江),翻譯要是沒有準備,那就要命了。還有一點要提及的是:因為日文裏麵有一半是漢字,所以有的概念日本人一字不改地生搬到中文裏,讓人看不懂。比如“大藏省”(好像是財政部),“厚生省”(好像是教育部)。有的組織如“XXX株式會社”,在中文裏“株式”根本不成一個概念。還有一些西方概念,如“社會主義”,最早傳入中國的來源是日本,到底是什麽意思,頗費思量。好像和“社會福利”有關,可是在共產黨執政的情況下,“福利主義”是大受批判的。

有一些翻譯,似乎有意無意地牽涉到一些政治色彩。比如天主教的最高領導人在1949年前都稱為“教皇”,之後在台灣地區成了“教宗”。西歐地區的民間節日“狂歡節”,原本的譯名比較通俗易懂,後來台灣地區把它稱之為“嘉年華”,這種譯法,雖然發音有所接近,但是毫無內容可言,又有誰能看得懂呢?

到了20世紀末和21世紀,現代生活飛速發展,新名詞,新詞匯不斷湧現,翻譯名詞也就層出不窮,諸如原來的‘追星族“改稱”粉絲“了,原來的”帥“,”可愛“改成”酷“了,不管”酷“字在中文裏看起來有多麽可怕。用翻譯的”信,達,雅“標準來衡量,這些翻譯,”信“是信了,但是”達“就差一點,更不用說”雅“了。是由於生活節奏太快,沒有了時間思考,不能琢磨細想,所以就那麽急匆匆拿來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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