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號亂轟轟的新瀉東部體育館的那一夜7點多,聽完大使館先道歉後反映正努力聯係國內航班飛機加飛,關於未來不太肯定的承諾,讓幾個過激的青壯男在大廳激昂地抗議使館,一個男子似乎還受過教育有些儒雅,但高聲要求不要再讓他們像大客車第一批照顧老弱婦讓他們後行,而且還揭發了幾個跟老弱婦一起乘坐第一批大客車的若幹青壯男,證明使館並非一視同仁。。。這個時候的高調要求平等的抗議聲,圍了一群閑人,讓大廳裏不懂中文的那些日本新瀉市福利部門幫忙的人都能感覺到內訌。實在讓人難堪。
我忙給正站在旁邊看熱鬧的看似官僚科長一類的日本人,解釋大家經過地震海嘯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有些激動。。。心理暗下決心立即行動,打電話找航空公司的人,不再給大使館添亂,自己購買機票辦理手續。畢竟使館派車把人都領到新瀉,也正在國內各航空公司聯係增調飛機,剩下的能自己解決的就等於減少使館負擔。剛好出門轉彎越過馬路就有一家24小時店,於是我就複印護照,讓忙碌給避難的難友們添加熱水泡方便麵的排隊的各位讓讓,叫店員幫我發出電傳給新瀉南方航空售票處,添加了問候與去向。回來準備打開背囊先躺下休息休息再說。
說來也巧,當我在體育館前台向新瀉福利部支援的職員詢問周圍有無24小時店的時候,剛好我離開仙台唯一電話告知的留學時候認識的後輩J正在那裏詢問,她是乘坐我們11點後,12點出發的那批客車,具體說是當天早8點(這個沒有幾個人知道,那個半夜貼在市役所揭示板的告示僅說11點發車)的第3批客車來的,J嫁給了日本人,還生了一個男孩9歲了,平時也不太跟中國人聯係,想必未必知道撤退的消息。但當時J並未接電話所以隻好留言。
沒有想到居然在亂哄哄的體育館的唯一靜靜的問訊台一角與她再相遇,真是有緣不用愁。當時似乎她很匆忙也沒有來得及多聊,就分手了,但她告知大致在體育館的位置。讓我發信後找到她,知道她就是地震當天為數不多的巨大海嘯後的幸存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