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冬夜

今天寥落的很。天，微晴，雲淡，風輕。

前日翻到篇張愛玲的舊文：“苦難很長，人生卻很短“。有些戚戚然。莽然間想起舊時常寫的風花雪月的句子：” 相聚很短，離別卻太長；相愛很甜，相思卻太苦“。人生真像是那條沉沉底色的披巾？配著珀玉，太過奢華，不配掛件，太過暗沉?

這是一個月夜。你想起過往。踟躇的少年，在街邊書亭買書的少年。那些停停當當的日子。一切是安穩的，像母親拿著縫衣針，邊哼小曲邊做衣裳，像父親邊做事，邊講起他們的老時光。我很安靜地看世界，聽世界。可忽然，有一天，我被匆匆地催著上場，去演那些個我的戲，那些個我還沒記下台詞，還沒有腳本的我的戲。

早上上班，開車經過片白茫茫的雪地。若在以前，我會激動不已。現在的我早麻木了。沒有靈感了。我不再感歎，隻是比較，比較我的歲月。在心裏，把我的故事腳本改改？我會想起唐吉可德的故事。他生活在他的假想裏，可他是真實的，勇敢的。我們沒有這樣的“忠實“。對自己，我們是可笑的。我們用凡塵的認同淹沒我們自己，沒有勇氣去對待真實。

人生很短，音樂卻很長。在音樂裏湮沒自己。把自己小心翼翼的分兩份，一份放上苦味人生，一份放音樂裏。你會看不清那份苦，卻分明地看清那個音樂裏的你。你是自由的，有翅膀的，會飛的，高高地，高高地。柏拉圖說“人的靈魂是來自一個純淨的世界“所以美好的音樂是那個靈魂的家園，無論我們流浪多久，都會找到那個家園。

如果人生真是本可以小小改動的腳本，那麽，你會改那一段？我會讓自己學會等待，學會沉靜的看和思考，而不是貿然行動；我會更珍惜得到的。

今天，寂寥的很。屋裏依然放著我喜歡的音樂： Michael Hoppe 的“Song For  Sarah “，我沒有意義的想著沒有意義的人生，也許，人生的意義就是沒有意義吧。

 
by 陽光

[花甲老翁]

希望很多，人生卻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