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人類常常說的愛並不是真正的愛,那隻是一種掌控的企圖和努力。那看似愛的舉動是出由恐懼的,是為獲得安全感而所做的努力。這種“愛”甚至被等同於希望、要求、負責、滿足、無私、奉獻等,而實質這都不是愛。那都是恐懼的心走向它的安全感途中的名義。聖人之愛同乎天地,老天是怎樣對待萬物的,他就怎樣對待自己。聖人以老天的方式活著,因此他行動老天的舉動,他的愛大無邊,他的愛大到不顯。有時你往往無法理解一個聖人的愛,因為他的愛你看不到,他完全對你無為,因為他完全對你無為,你就覺受不到他的愛。但聖人是愛天地眾生的,且他的愛處處平等,他對待一隻大象的愛和對待一隻螞蟻的愛一樣,甚至他對待一頭羊像對待自己的兒子。聖人的某種愛的舉動看起來很特別和怪異,那實質是老天最普通愛人愛物的方式。你往往沒法了解一個聖人的心,除非你曾經窺見過天地的品質。
婚姻
人們渴望身外有個良好的婚姻,猶如無論是公鳥還是母鳥都希望有個結實牢靠的巢一樣,那是出於安全感的需要。大部分情況下婚姻是指心靈的,所謂婚姻,它意味著一種心靈內在的家。婚姻能夠給人們帶來安全嗎?人們越是希望它給自己帶來安全,心越變得不安全。人們試圖通過營造一份良好的婚姻來讓自己安定的想法是夢想般的。它不可能。企圖用構建良好的婚姻來使自己內在安全,顯然是一種在身外努力的方式。這結果並不能給人帶來真正的安全。外在的婚姻是不可靠,整個存在就沒有可靠的外在婚姻。當你裏麵充滿了不安全感,無論你的婚姻如何,它都不能為你帶來真正的安全。就像一個心懷恐懼的人,即使他把自己鎖進屋子,頂上門,他仍然是害怕的一樣。當恐懼在心裏,你做什麽也無法平息你的恐懼;唯一能夠解決你恐懼問題的是:發現真相。這才是我們自由和喜悅的救贖。
關於婚姻問題,不要全副精力的把你的箭頭都指向外,在另一個人身上花上百分之二百的精力,也無法建造出你想要的婚姻。沒有完全安全的婚姻。唯一安全的婚姻是你內在的婚姻。你必須和你自己結婚,否則,你並沒有真正的結過婚。婚姻隻是心,在實質上並不存在一個婚姻外的對象,隻存在一個存在於你內心關於那人是什麽的婚姻對象。你喜愛那個婚姻中的對象或不喜歡那個婚姻中的對象,本質上都和他無關,那本質是你喜歡或不喜歡自己的投射的問題。當你投射一個你喜歡的婚姻對象時,你把你的投射放在他身上,然後你喜歡他,但這和他有什麽關係?當你投射一個你不喜歡的婚姻對象時,你把你的投射也放了他身上,然後你不喜歡他, 這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反來複去,你喜歡或不喜歡的隻是自己投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婚姻是一種找尋和認識自己的途徑,在本真意義上,心試圖通過對方來認識和接近它自己。但當心不清晰時,高興時他會以為快樂是對象帶來的,不高興時他責怪是對象帶給他的。而心外沒有人,你投射一樣東西,你反應於你的投射,這和他有何關?婚姻中任何被指責、被控述或被怨恨的人都是無怨,包括怨恨者也非常無辜,他們都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殺人的人也是被殺的人,在所有的相互傷害或戰爭中,沒有任何一方是真正的贏利或勝利者,所有的人都在被傷害——他傷害於他自己。
覺醒的人和他自己結婚,他不再期待一個令他滿意的外在對象。如果他期待心外有一個令他滿意的對象存在,那就猶如他希望心外有一個真正的佛一樣無明。他了解他的心是他整個世界的問題中心,他唯一要認識和了解隻不過是這顆心。工作、婚姻、家庭或教育小孩等等,都隻不過認識和了解這顆心提供途徑而已。覺者走在世間,他反映和反應著萬物,觀察著自己,除此他無事可做。他是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人,如果他有問題,那問題一定出在自己的心念上。當遇到問題,他不再抬頭向外的去責問別人;他隻是安寧的向內,了解自己的念頭。
婚姻是心的一件內衣,人們希望它即合適、又貼身,還柔軟溫暖。但是當心不能了解這一切存在的本質時,這一切隻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和你內在的聲音結婚,它才是你時刻應該結合的對象。不要與它分離,每當你與它分離時,你就在與自己分離。一個不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無法真正的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隻有當你時刻和自己內在的聲音結婚,隻有你是一個內在安寧幸福的人時,你才能真正把自己嫁給或娶了那另外一個人。否則,那是不可能,否則,你隻嫁給他了一個軀殼或你隻娶了她的一個軀體。
在你和另外一個人結婚之前,你必須是一個和自己結過婚的人,否則,你並沒真正的和他(她)結婚,你們隻是以麵具和麵具結婚而已。幸福的婚姻必發生在二次婚姻上:即你和自己結過婚——然後你又和另一個人結婚,隻有那樣你才是個真正擁有婚姻的人,否則,你隻擁有了一個婚姻的軀體、一個婚姻的名義。去了解婚姻的本質,那是你真正獲得婚姻的途徑,在你沒有真正覺悟這“婚姻”其實隻是心認識它自己的一個途徑之前,你不可能得到真正充實的、完美的婚姻。當你還不是一個完全的人時,你肯定不可能得到完全的婚姻。成熟更多意味著內在的成熟,當你內在還不夠成熟時,那說明你還不到結婚年齡呢。無論你多大,即使你已經五十歲,但如果你的內在不成熟,你仍然還不到真正的結婚年齡。真正的結婚不是表層的,它是一個內在你自己和你自己結婚的事件。外在的婚姻隻是內在婚姻的外部象征而已。要了解這些婚姻中的實相。
家庭
沒有外在的家庭,即使你活在一個家庭當中,你也隻是活在自己的內部。你在一個“家庭”裏隻是一種認識,而你活在自己的內心則是一種體驗。“家庭”意味著頭腦,而“心”才是我們真正的家。認同家庭隻不過是認識了一些觀念、一些人物符號而已,認同同樣也在被你對“家庭”理解的信念所影響,人們常常會說“家庭”在影響一個人的心理健康,而實質並不是在家庭在一影響一個人的心理健康,而是他關於“家庭”的故事在影響他的心念。當我們說“家庭”時,家庭隻是一個空洞的概念,是心賦予了家庭這樣或那樣的意義,是心創造了它自己這樣或那樣的理解——影響了它自己,哪存在一個“家庭”會影響人的?人們在透過“家庭”這個並不真正存在的事物來影響他自己。
我們有一個“家庭”的故事,但我們並沒有活在那個“家庭”中,我們隻活在那個“家庭”的概念中。家庭是一種認同,心在古老的內部所有認同的都是家庭,家庭不獨指你此刻正在坐著喝茶或吃飯的地方,家庭是一切古老意義上心認同的處所。每個人在本質上並不屬於他的家庭,因為在本質上他並沒有家,他隻有一個認同的觀念。相信什麽你就將被什麽所限製,同時也被它所影響。當你深刻的認同家庭時,家庭必然也會為你帶來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你是你家庭的,真是這樣嗎?沒有任何一個家能夠裝下一個人的心,如果說心有一個家的話,那家是宇宙;除了宇宙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家能夠當作心的家。無限而無住的心不在任何一個地方,因此心沒有一個家,隻有恐懼的頭腦才在害怕中需要一個家,而那也是概念性的。如果你成為心,你將沒有家,你的家將變成宇宙,宇宙將成為你的家。那是確定性的,因為心——因為一個成為心的人就是那樣,這由心的本質決定。
成道將意味著成為一個沒有家庭的人,而他的家庭是宇宙。這聽起來簡直是瘋了,這人一定是瘋了,而實際就那樣。在那個人的心裏沒有一個家的概念,這並不意味著這個人就生活在荒郊野外,並不意味著這個人到處流浪或遊走在沒有任何房子或人煙的山林,他可能就住在一間小屋裏,和他的妻子、孩子和父母們在一起。隻是他心裏不再有家的概念,他不再被一個家的概念所限製、所牽絆、所苦惱。他是一個活在無概念中的人,因此,那家的概念也在他心中消融了。一個成道的人是一個無家的人,但因此他的家比誰的都大。這是老子和佛陀的情況,他們在以宇宙為家,以眾生為家庭成員,他們都活在大無邊和大自由中。這就是成道所帶來的。他品嚐過做老天的滋味,因為他正在做著老天的另一個身份呢。
健康
聖人沒有健康的概念,因為他沒有疾病的概念。聖人即不活在健康裏,又不活在疾病,因為聖人不活在生死不同中。一旦你跳到並能活在那概念產生之前的心,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有的僅僅是始終存在的覺知。在那個概念產生之前的心的原貌中,聖人無生無死,因為無生無死,因此他們沒有健康和疾病的二元分別。他們即不執著健康,也不被疾病執著,因為生死都不能拉住他,他還能被什麽疾病或健康理念所掛住呢?聖人們心無掛礙,不是沒有什麽可掛礙,而是什麽也掛不住他,就像空穿過荊蒺一樣,所有的刺和藤都絲毫拉不住它一點。聖人的心如同虛空,什麽樣的概念荊蒺也掛不住他半點兒。這就是聖人,一個了脫生死,結束一切概念之刺、之藤對他心影響的人。
當疾病是一根刺時,健康將成為另一根刺,聖人不會用一根刺去剝另一根刺,那是普通人的做法。聖人超越所有的刺。刺就是概念,聖人超越在那之上。聖人的心在概念產生之前,沒有任何概念的心像空一樣,什麽樣的刺——不管是花還是刺,什麽樣的存在長不到他那心中去了。聖人並不是一個高尚的人,相反,他連“高尚”的概念也不曾擁有;聖人也不並不是一個智慧的人,因為他心中也沒有智慧的概念;他更不是神聖的,如果他還有“神聖”這個概念,他就還沒有成為真正的聖人。聖人的心田上不長任何草,所有的草是空花一般,幻生幻滅。
你了解一個聖人的日子嗎?概念是那河中的石頭,聖人每天自由的踩著它來去。沒有任何一塊石頭曾經拉住他的鞋,他也未曾濕過自己的腳。你在穿越生死場,而聖人說他哪裏也沒去,如果有生死存在,那是生死在穿過他。聖人不曾生病,不曾死,他看起來有的隻是一個一個被叫作生病、年老、死亡的東西經過他。聖人是出離了所有概念的人,也包括健康或長壽的問題。當世人們在為長壽而努力的時候,他早已同天地萬壽無疆。
關係
人們總以為“關係”總得或必須建立“我”、“他”之間,否則,就不存在關係。關係變成一種他們向外的橋。而實質,所有向外的都是幻象實質的。隻有朝向內的才進一步靠近真實,而站在真相上講,那也不真。
人們把關係理解一種“我”、“他”關係,而在我看來,心外沒有任何他物,因此也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我他關係。有的隻是自己和自己的關係——自己和自己念頭的關係。所有的外在關係,隻是自己和自己念頭關係的外在投射。所有的外在關係隻是自己與自己關係朝外翻版。沒有真正的我他關係,所有關係的實質隻發生於自己與自己。那是一種內部關係。因為對於心來講,沒有個“外”,也因此不會真正存在一個我與一個外在的“他”的關係。
來了解關係的實質。當你覺知到自己有關係障礙時,不要再在關係對象上下功,在你自己的念頭上下功。處理你和你念頭的關係,也是真正的處理關係問題呢。世界是你的投射,你把你和你念頭的關係投射到外麵——你回收或“看到”你的外在關係。但記住,外在關係是個幻影,它是你與自身關係的投影,猶如樹枝投射到水麵產生一個你可見的水中的樹枝影一樣。
一切都是人裏麵的東西投射到外麵的相,但因為那外“相”顯得太真實,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裏麵也存在世界,不知道這個是那個的投射——因此,當問題出現,他們狠狠在眼前的幻影上下功、動心思、用勁,努力的人,不對,你的方向反了,你用功用錯了地方。你應該回到你的裏麵、那真實、那投射影像的源頭上去用功,否則你在那虛假的上麵努力一萬年也沒有什麽用,即使看起來有所緩解也不是根本的。因為你沒有在根本上動刀呢。
外在可見的關係是一種外在的橋,但你從那座橋上向裏來,而不要走向另一個橋墩。從關係的橋上向裏來,走向於你自己,那是在走向於真實和根本,如果相反,那反了。關係是一根心靈的神經,是一條引導你進入自己心的最敏感的路,那些在關係上出現障礙——那些覺知到那個神經疼的人,由那疼痛:來到疼痛之源——你的心。當一份關係引導你來到你的心,那份關係無論是好是壞,它已經發揮了它最大的意義,它已經行駛了它本來的善。如果你能夠從那份關係抵達於你自己,那麽你將解救你自己;如果你沿著那關係的方向向外射你痛恨的箭,那麽你將創造給自己更大的傷害。
覺悟的人了解,傷害另一個人就是傷害自己,而傷害另一個人也是你正在無明中傷害自己的表現。藉關係或關係問題的存在,拔動自己痛苦的神經,引自己回到清醒中來吧。記住關係是一條走向自己的橋,而不是一條走向他方的路,尊敬的人請記住你沒有一個我他關係,你所有的關係僅僅是自我關係。請梳理自己與自己(念頭)的關係,以明晰自己回到安寧的路,這才是關係處理的根本和概念呢。離開自己而談他人,無關解決你的關係障礙問題;你必須拋開他人,來談自己和自己心念的關係,你的解脫和自由才有真正的希望。請覺知“我”的領悟與體驗。
你所看到的世界不過都是你自己。把目光轉向內吧。讓對方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成為他想成為的那種人。讓他兜轉長路後去反思自己做的一切,讓他以此檢驗自己對你的感情到底屬於哪一個歸類。所有的控製和操縱,其根基是軟弱和恐懼,並且越需索越匱乏。你要做到的自信是,別人,由他走到哪裏都可以,你要與自己的心平和而豐盛地相處在一起。
喜歡裏麵的內容,好像把我近幾年的心境做了個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