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5月下旬,我正在緊張的複習功課準備畢業考。那時我在南方一個省會一所重點中學上初三。考完畢業考,就要參加升學考。複習還是很緊張的。大家心裏還是想考回自己學校高中部。我校是—所名校,考上大學比例很高。所以大家都想考回自己學校高中部。好像就是離上大學又近了一步。那時聽說本校初中畢業的大該6個中可能錄取5個。不不努力都不行。考不上本校去了外校,也挺好。但總是麵子上不太好看。我校合唱團哪位經常靈唱的女生就是高中去了女中。其實女中也挺好。我也想過,要是我考不上本校高中,我就去女中。回家可方便了。當然這一切並未發生。
南方5月份其實挺熱的。再加上我們在緊張複習就更覺得熱了。那時沒空調。
突然間有人喊道“飯堂貼出一張大字報".課室裏嘩啦一聲就空了,都跑去飯堂看大字報,順便休息休息。
飯堂的那張大字報前,早已擠滿人。大家都在伸頭探腦地讀那張大字報。記得就是要反對什麽修正主義。學校有多少修正主義?我當時還真有點莫名其秒。修正主義就是赫魯曉夫,跟我們有啥關係? 那個賀魯曉夫,對他一點印象就是九評,中蘇論戰,三年災害期間,蘇聯把當年援助中國的設備都撤走了。所以我對那張大字報反對什麽修正主義等等不是太關心。
我一看,那張大字報下麵簽名有人。女生多。再看看,這些簽名的人,我大都認識。原來都是我們輔導班的。
過去上中學,很多學校都有輔導班製度。就是高中一個班要和初中一個班結成對子班。高中那個班要經常到初中這個班看一看。學習上有什麽問題要幫助小孩解答一下。剛剛進中學時,由於不太熟悉中學學習方法,在一次考試中,班上很多同學考得不理想,過去在小學都是尖子學生,一下子碰到不好的成績,真得是痛哭流涕。男孩女孩一起哭。輔導班的還要下來哄,又是鼓勵又是安慰。現在想起來都好笑。其實你越是上好學校,競爭越激烈,對手越多,習慣就好了。
那張大字報後麵簽名的11同學,都是我們輔導班的,女生比較多。大部分人我都認識。隻有三兩個我不知道。我班的同學就告訴我,那是誰誰誰。他們告訴我,某某,就是每次兩個班聯歡時,我那時經常唱歌,老坐在窗台的哪位。有人認人能力特強。我就有不行。別人告訴我和我在哪裏見過,基本上我一臉傻像。這人那見過?後來自家在大院上班,單位的辦公室主任就是我們中學高三的,別人告訴我,我幾乎沒印象。當然我對到處拉關係特沒興趣。不是覺悟高,是天性。我們大院裏,我們大學的校友特多。我那時還想,要是整天拉那關係,那我從一進大院,就要不挺地點頭,恐怕和雞哆米也差不多。想想頭像雞哆米一樣擺動,脖子一定很疼。
那已是五月底,很快就停課了。6月又發生北京大學的聶元梓的"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的大字報".一下子全亂了。
後來在這張大字報的基礎上,又成立了紅衛兵。後來這個紅衛兵組織成為了我們那個城市最大的紅衛兵組織。我也成為這個紅衛兵的一份子。這些都是後話。
先寫這裏。我是不歡文革的。寫這些盡量還原當時一些事。老三屆不是這麽壞,紅衛兵也不是這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