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

一片樹葉,飄落在北美的大地上.回首往事,如煙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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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們正年輕(4)

(2018-05-13 15:45:31) 下一個

小時候不知那些同學為什麽被稱為克思。當自己學習馬克思理論後,真是感到克思不易。

有一次,有個同學要答辯。正好係裏人手不夠,.我就去幫忙做記錄.順便見見市麵,因為自己也要準備答辯。那次那位同學的答辯居然從早上到傍晚。教授們一個個提出問題。把我們都看呆了。捏了一把汗。這種應挺少見的。

我自己答辯就三兩個鍾頭就過去了。據說一般都是這樣的。因為參加答辯的教授事先都看過的。那位同學的答辯後來聽說是三比二通過。很玄。

那個同學可沒打算當克思。僅僅打算就勞動價值論的一些觀點提出一些不同的看法。後來,大家私下議論,可別寫那些質疑的文章。一是馬克思的文章很嚴謹,要挑什麽毛病很難。再說,老先生們一輩子都研究那些,挑你毛病還不容易。別弄得通不過答辯。資本論其實挺枯燥,幾年讀下來也不易。

那時國內還是比較寬鬆,還可以質疑點什麽。再早一些時候,可是什麽都不行的。我們大學畢業時,有位同學說是寫畢業論文誓言駁到勞動價值論。當然不行,老師不準該同學寫這樣的論文,否則不準畢業。挺奇怪的是,大學這位同學和研究生的這位同學質疑的是同樣的問題,有關勞動價值論。

當然我們是俗人,確實不會為堅持自己的觀點放棄自己學位,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讀來的,關係到我們的前途。不過我也確信,馬克思老先生在天之靈,一定不會介意後輩們對他的理論的爭論。社會在發展,科學也在發展,不爭論,哪有發展?我也確信,科學研究,包括社會科學的研究,是需要一個寬鬆的環境。什麽都不能說,研究什麽哪。當然從統治的角度來說,最希望別人少說點什麽。最喜歡愚民政策。怎樣做到可以維持社會安定,又可以激發活躍的思維,真是技術活。

想起我們紅衛兵時被稱為克思的同學,不知真是對馬克思佩服到五體投地還是像我那些同學一樣,對某些觀點有所質疑。不過那時馬克思的學說對我這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太高深了。

那時到處都是大字報,我們整天到處看大字報我還真沒看到有人有人用馬克思的觀點來解釋一下文革。或許我沒注意到。

恨快就到了7。8月。。這一段時間是最被人罵得厲害。很多人被抄了家。也包括我的外婆家。外婆家被抄的原因很簡單。外婆是地主婆。其實她就是小腳的家庭婦女。有的是紅衛兵抄家的。有的也不是這麽簡單的。

我也參加過一次這類活動。接的一個通知,說有一家裏有不明電波在活動,懷疑這家有敵台活動。正好到處在破四舊,就讓紅衛兵以這個理由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部電台。那時還有一部大卡車把我們送去。到了那家,別的人已經抄得差不多了。那家有一個大園子 。東西被扔得亂七八糟,也沒發現有什麽敵台。

對這家人最深的印象她家存放零食的那些玻璃罐就像商店裏的玻璃罐那末大。我當時很奇怪這裏的東西要多時間才能吃完。

過了不久,聽說總理辦公室來電詢問此事。這家人把這件事告到北京去了。可能這家人是比較大的統戰對象,關係多多。最後這事不知怎處理。也不知到底是怎回事。

沒多久後,我家也得到了壞消息。外婆家被抄家了。可能覺得外婆家房子大。外公早年在國外留學,後來回國當官。100多年前的海歸待遇是比較好的,那時國人普遍沒文化。有些文化就吃香。一年年積累下來,外公成了有錢人。房子很多。解放時都給了公家,自己就住在祖宅。我們不在一個城市。政府還給外公一個市政協委員的官當當。

共產黨對他們還是講政策的。當然外公和共產黨關係也不錯。外公的幾個孩子都投共,外公從未阻攔他們。

文革都變了。祖宅18間屋子被抄了17間。隻有一間沒動。因為那件屋子存放是別人東西。剩下下17見房間被抄了個底朝天。外婆就是個小腳老太太,一輩子相夫教子。外婆被掃地出門。房子也沒了,親戚們把外婆送到北京去了。她最後在北京過世了。

我小時候老家住過幾天。老是想到外婆拉著我的手,牽著我上台階。那時家門口是大台階,我太小了,沒法登上台階。這末多

年了,那些事情總是在眼前重現。文革時好在外公那時已去世,沒看到這一切的發生。要不真不知怎樣想那。他不是共產黨人,他就是一個中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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