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夏天來了,我忽然大病一場,差點嗚呼。H不厭其煩地為我看大夫做翻譯,並且同意我休假3個月,無論我呆在中國還是日本都可以。我回去了2個多月,回來的時候感覺好多了。C去機場接的我,看見我的時候,很誇張地大叫:我們真想你!
我不置可否:你們?你和你的女朋友們?
C一本正經:我們,我和H。
晚上H請我和C一起吃飯,席間談起我們項目的進展,說起有點工作需要的數據必須去Los Alamos國家實驗室去做,最好在年底之前結束。H看看C,又看看我,“我想V來完成這個工作”。
C忍不住在胸前感謝上帝,並對我做擠眉弄眼狀,good luck!
本來對牢一盤食物的我不得不表態:我幹不了,那個東西太難了。
H還是不溫不火的語氣:你可以試試。
我卻急了:我根本不會那樣的數據處理!聲音驟然高了幾分。
“沒有人天生就會”,H端起水杯,“你係統學習幾個月就可以了”
我沒轍了,“我隻能說我試試”。
H從包裏掏出一本書遞給我,“它會讓你逐漸明白的”。
臨睡前我花 了2個小時連一個小節都沒有看完,翻著後麵那些似乎無窮無盡的密密麻麻的公式,我忍不住給H打電話:“你給我多久的時間”?
“先看看那書,學習數據處理,2個月吧,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嗯,還有,你可以在家看書,如果不想來辦公室的話”。
放下電話,覺得用工作來占領思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我欣然受命。
我還是選擇去辦公室,因為家裏太安靜了,有時候感覺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而且問題多多,可以及時請教。很多時候我在家晚上學習到深夜,但第二天依舊神采奕奕去上班。覺得自己有學習的能力真好,每天都在進步讓我很開心,我的病也慢慢愈合了。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2周,但一天晚上我實在被那個程序的debug 問題搞得頭大,怎麽弄都跟標準值差一個數量級。連著3天我都跨不過那道坎,我開始懷疑自己了。
早上在老板走進來之後,我把那本書遞給他:我幹不了,我盡力了。
H看著我沉默數秒,發話了:你沒我想象中的勇敢。
我低頭: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勇敢的人。
H開始溫和的笑:不,我認為你非常勇敢的。
對著我滿臉的問號,他依舊不急不緩:你每天早上從來不化妝就敢出現在辦公室裏,這難道還不勇敢?Sometimes even the pillow stamps is still on your face.
“Sorry,我不會化妝,也從不化妝。”我有些底氣不足了。
“沒關係,我會找些書給你讓你學習化妝”。
C也在一邊笑著附和:“我讓我的GF來教你”。
第二天我的辦公桌上真的有一本厚厚的關於化妝的畫冊。完全不懂日語的我,翻開就頭大了。但是礙於麵子,我不僅當場致謝,還表示一定好好學習。H回答:“不客氣,你可以每天練習化妝,我和C會客觀地告訴你你的進步”。
可是我用不到10min就閱畢了裏麵的美女,我壓根兒就對此沒啥興趣。無所事事,百無聊賴得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也這樣。
第四天早上我在老板上班之後跑到他的cube,“我想換本書”。我囁啜著
H轉過椅子,笑容滿麵地把那本有無數微積分的散射理論遞給我,“You are really brave lady”。
文筆偶就不說了,反正和偶而一點也不象。
H真得很會用人,這就是最做老板的天分吧。
謝謝!
你寫的,有點兒蕭紅筆法,就是通過別人的言行反應來表現作為主人公的這個自己,很有意思。
繼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