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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仁兄差一點把上海真的攪成了兩大派。
話說67年夏天, 全國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各地為了保衛同一個人,打著同一麵大旗, 分成了兩大派,隨著形勢的越來越好, 大字報大辯論變成了大動手大動腳,從而經由大刀長矛進化到了機關槍大炮,武鬥開始了!
此時的全國各地,好像除上海外, 都分成了兩派, 連毛主席居住的北京城也有了天派和地派(不是天牌和地牌), 紅太陽升起的地方-湖南-也有著省無聯和高司-兩派,唯獨上海似乎落後於其他兄弟省市自治區。
其實上海各基層單位也是有兩派,並不比外地形勢差, 隻不過缺乏個契機, 沒有人能夠把這些零星兩派在全市的層麵上整合起來, 形成全市性的兩大派。
上海柴油機廠雖說也算個大廠, 有六七千人, 但和上鋼一三五廠, 江南造船廠滬東造船廠以及一些棉紡廠動不動一萬多兩萬職工相比,也不算不得了。
但是, 上海柴油機廠卻把本單位的兩派, 想方設法推向了全上海,雖然很多單位也是到市中心貼大字報刷大標語搞大遊行, 但基本都是看熱鬧的多, 真擠進來的少, 為什麽?沒有靈魂人物!!
而上海柴油機廠則碰上了個“熱心人”,一個“軋鬧猛”不怕事大的家夥!
此人就是上海交通大學教流體力學的青年助教湯福坤。
時也。
上海那時的大學裏, 本著”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 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的師生實在不算少, 對”張春橋“不甩的大學生不少, 至於王洪文? 哼, 壓根沒放眼裏。
為什麽老湯就差一點成事呢?
命也。
上柴把本單位的事捅到了社會上,市革會想用對付其他單位的辦法, 壓哄騙,把你們的事限製在廠內, 一則上柴比較特殊的是所謂”造反派-聯司”,在文革初期和市委組織的”赤衛隊“曾經一個馬勺裏吃過飯, 偏偏是原來的”保守派-東方紅總部“卻和王洪文的工總司有過交情, 這種情況正好與大多數單位不同,於是當時上海勢力最大的工總司不免屁股坐到了偏向東方紅總部的那條板凳上,聯司不服氣呀, 可著勁到社會上鬧, 鬧著鬧著矛頭就有點對準市革會了。
按說, 就這麽再過一陣, 聯司或自己沒勁了, 或東方紅總部靠著王洪文的支持, 把楊仲池之類的人在廠內整個什麽事的, 上柴廠也就太平了。
沒想到, 老湯不知哪根筋不對,非要找點大事做做,在交大他不是不想一鳴驚人, 但沒人尿他啊, 就到社會上找茬去了。一看上柴的事是個由來,東一忽悠西一忽悠, 還真別說, 整出一批支持聯司的組織, 一些烏合之眾聯合起來, 成立了上海市“支持上柴廠聯司聯絡站”, 旗號不小, 估計阿狗阿貓並不很多, 隻有虹口區的支聯站真正是隻“模子”,所以真正支聯站活動時, 出人出力的基本就是虹口區支聯站的陳卜昌的手下, 慢慢地, 其他單位各區都有人由於對市革會的不爽, 加入了支聯站的活動, 勢頭一天一天大起來了。
張春橋同誌是毛主席的半截好學生,大亂特亂是別人的事, 俺家地盤對不起: 不準真亂!!
若讓上柴事鬧到不可收拾,誰知道老湯有沒有本事通過國防科委在上海的那幾個研究所和軍方(還不就是林彪的勢力?!)掛上勾, 事就“勿好白相”了, 這句上海話張春橋還是會說的。
王洪文抱大腿抱得準, 其實他在工總司內也有不少不對付的人, 比如潘國平比如耿金章,王抱張的大腿, 也要張看中了他, 這裏的奧妙就不是黨史教材說得那麽簡單了,要說能幹, 一開始與王洪文一起造反的五虎上將中, 有幾個非常能幹,這就是曆史的需要, 文革一開始要造各級黨組織的反, 大家還是想找一個黨員出頭, 這叫啥事!不說這些了,張和王的有機結合, 其實少不了一個催化劑——徐老三-徐景賢, 這是十年文革期間管理上海的真正靈魂人物。
張春橋不想上海亂,老湯起勁想搗亂,上海柴油機廠正好成了一個機遇。
老湯一定是想把上海鬧成兩大派, 老張絕對要把這種可能扼殺在萌芽狀態,張春橋的本事實際上是整個中國唯一能忽悠偉大領袖的人了,上通朝廷, 下聯工總司的人馬, 打個聯司還會不得成功?
老湯沒成事, 倉皇逃竄去了外地, 過一陣在武漢被抓,押送回上海, 插一句話, 老湯說起這一段, 挺“老卵”地說“老子可是坐專機從武漢回的上海”!!冊那。
PS. 事後諸葛亮地說, 若不是老張把事給摁住了,想想1968年春天的412炮打張春橋, 就是那幾個國防科委在上海的研究所的人幹的, 老張還是下了一個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