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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熱鬧,不過我對1949年6月的收入調查表示懷疑,太高了,要知道那時剛解放,市麵尚不穩定就能這麽高?您自個兒去算算,用大米價格折算,要1比1976年高得多了,就這還沒加上糧票的隱性價值呢--轉載者
場麵熱鬧,處境艱難
華界萬商雲集,租界很難立足
說起舊上海,人們立即就會想起電視劇《上海灘》。似乎人們隻記住了大上海的十裏洋場歌舞飛揚,抑或是黑幫林立街頭火拚,但是你知道嗎?在舊上海的頂峰時期,直接或間接從事攤販工作的有四十萬人,他們才是舊上海的最主要的構成部分。
1843年11月,上海正式開埠。兩年後,開始設立租界。書中記載此時的上海為“洋樓聳峙、高入雲霄,八麵玲瓏,玻璃五色,鐵欄鉛瓦,玉扇銅環。”繁華的上海都市吸引著大批“滬漂”來闖天下,小販們就是其中一部分,說是闖天下,不如說是討生活。
由於租界對華人限製較嚴,如果你想做小販,最好去華界,也就是中國人的地盤。如在大小東門、南門一帶就相當熱鬧,書中記載“萬商雲集,百貨山積”。此時的城隍廟市場更是一個綜合性的大市場,各種百貨、小吃攤林立。《上海指南》記載:“尤以城隍廟為薈萃之所,攤販雜陳,特別是小吃攤點,如老回香豆,豆腐幹、韭菜餅。”
想做洋人的買賣嗎?不是很簡單。1865年,外國地產商於波爾德裏和漢壁禮在洋涇浜開設專業菜市場,肉店、魚行、蛋禽應有盡有。後來菜市場越來越豪華,歐式風格,鋼筋水泥,完全室內。看似很高大上,但租金高,管理嚴。如英美租界工部局征收攤位費,每月2個銀元,要知道,此時上海紗廠、絲廠的普通工人的月平均工資還不到10元。而且,工部局規定,為了衛生,水果售賣必須裝入玻璃盒內,買玻璃盒子的價錢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1862年,上海人口50萬,到1900年,上海人口已經達到100萬。大批進城的難民首選職業便是擺攤。此時的南京路已經相當繁華,“市街廣闊,房屋高聳,為滬上冠”。另外、福州路、廣東路、山東路也是摩肩接踵。想在這些地方立足很不容易,光是地痞流氓就惹不起,一些專門敲詐勒索的“癟三”到處收保護費,黃金榮當年就幹過這個,丁力也是被欺負的賣梨小販。如果你期待精武門的兄弟來抱打不平,那基本沒可能,陳真是真沒有,但斧頭幫卻很多。
舊貨攤販6千戶,小吃攤更多
抗戰期間,難民湧入、工人失業,就連猶太人也擺起了攤。“各貧陋街巷之空地上及裏弄內,添設大批不領執照食物攤”。如果你想做舊貨生意,這時是個好機會,各種舊貨市場大量出現。收舊衣服、舊家具、舊書籍、舊無線電,就連抽大煙的煙槍都有。根據統計,僅英美租界當局給舊貨攤販所發執照就有6741戶。在提籃橋的德奧居住區,猶太人從事理發服務及鞋帽服裝、五金、麵包小吃的零售,望眼舟山路上,一片異域風情。
擺攤也要根據的自身資源、商業頭腦、經濟實力及市場行情決定。比如,收舊貨的雖然生意不愁,但利潤很低,收入最微薄,是各種攤販、各行業裏最低的。測字算命攤是無本生意,但你要置辦一身好行頭,打扮得像個教書先生。大世界附近,是測字算命的根據地。做服務業,如剃頭、修腳、修鞋、修車、畫像、刻字都需要手藝,尤其是晚清時,還有給人梳辮子的。賣膏藥的也得會忽悠才行。即使說書唱戲的,也需要一副好嗓子。
另外,你是選擇固定攤販還是流動攤販也需要考量的,固定攤販租金、捐稅壓力大,流動攤販雖然租金捐稅交的少,但時刻被警察趕。那年代,警察也具有城管的職責,警察一來,攤販四處奔逃的場景到處都見。嗬斥、辱罵、勒索,甚至毆打小販也都是家常便飯。
真正最多的攤販還是賣蔬菜、瓜果與小吃的,畢竟這是生活所需。凡是繁華地段,必是小吃攤林立。以各種早點、麵食、小菜、點心為多。如大餅、油條、鍋貼、麻球及各種粥品。1910年的《國畫日報》記載賣餛飩的場景,“大梆餛飩人人敲,碼頭擔子肩上挑,一文一隻價不貴,肉餡新鮮滋味高”。張愛玲曾寫道:“弄堂馬路,叫賣聲不絕於耳。‘豆腐—花’!‘豆腐’兩字一帶而過,‘花’字拉長音”。
賣報收入勉強養活一家三口
攤販收入到底幾何呢?1946年《文匯報》記載,一個攤販每天收入約1000—6000元,基本可養活3—5口人。不過不要得意,此時的通貨膨脹率相當高,買個菜都要帶成捆鈔票。1949年6月統計,菜販月收入折合大米購買力則是195—600斤;修車攤是500—780斤;百貨攤是120—1560斤,百貨明顯收入差距過大。橫向比較,同一時期各大公司的職員工資的購買力則是,永安公司361—1044斤、電車公司493—1445斤、自來水公司是515—802斤。可以看出,擺攤的明顯不如人家公司上班的。據當事人後來回憶,抗戰勝利後,報販從頭販那裏批發報紙,每張5分錢,零售則是7—9分錢,每天二三百份,也能勉強維持一家三口人的生活。
大上海居不易,尤其是底層的攤販們。1930年前,石庫門的單間,月租6—20元,根本不是攤販所能考慮的。幾年後,石庫門的房東也學會了打隔斷群租,吸引了小販、小職員、工人、妓女各色人等,但擁擠噪雜環境差。此時,更多小販選擇住平房,月租金在2—4元,還有住棚戶區的,草席搭建,時常與垃圾堆、糞坑為鄰。
雖然在舊上海擺攤也能養活一家人,但要是想遇到馮程程,來個說走就走的愛情,以此飛黃騰達,那隻是天方夜譚了。販夫走卒一直是社會底層,甚至被當時的報紙稱為“美麗都市的虱子”,更是警察巡捕眼裏的“過街老鼠”。盡管如此,混得好些的小販回老家時,還是依然可以身著西服革履,頭戴禮帽,一副高冷的許文強表情,牽著鄉下小芳的手,為她唱起“浪奔、浪流,萬裏濤濤江水永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