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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底子個老酒店(作者:鄭菁深 來源:新民晚報)

(2013-07-21 08:31:26) 下一個
前些天讀了本版阿仁先生寫個《咪咪老酒和扳扳老酒》,有一眼同感,勾起了老底子酒店個回憶,蠻有味道個。
老底子勒辣上海個酒店邪氣邪氣多,小酒店可以講星羅棋布。譬如講大一點個酒店,除了淮海路浪個茅萬茂,有名氣個還有南京路浪個王三和,福州路浪個王寶和、高長興(高長興原先就辣上海舊書店迭個位置,後來關門,分店設辣延安東路雲南路口搭仔複興路靠近吉安路浪兩爿),以及河南中路南京路口個善源泰等等。聽老先生講,勒辣方浜西路西藏路口有一爿老酒店,店名交關風雅,叫“醉不歸”;勒辣建國東路,榮金大戲院(後改為建國電影院)隔壁有一爿老酒點,店名記不得了,店裏還豎起一塊匾牌,叫“太白遺風”。   
上海人吃老酒講法蠻多,喫老酒、嗒老酒、咪老酒、喝老酒。講到扳扳老酒,搿是近二三十年搿個講法,大多數是做小生意,打樁模子一幹人個切口。   
老酒店是市民休憩消閑,湊湊鬧猛個場所,各種各樣個人都有,工人農夫、知識分子、小老板、生意人,公務人員、作家、書畫家等等,勒辣搿搭講講張、拉拉家常、吹吹牛(勿是說謊話),交流各種信息,所謂“一杯在手,寵辱皆忘”,至於茄山河是現在個講法。   老酒店裏個故事實在忒多了,有機會可以請一眼老前輩多講講,也算留下一點老上海記憶。
一位老前輩講,老底子到酒店吃老酒真寫意,大(dhu)酒店像王寶和,有冷盆有熱炒,還可以叫跑堂到外麵飯店訂菜水,可以講服務到家了。等到結賬時,吃客會從袋袋裏摸出一本褶子,取下套子交撥跑堂,跑堂辣賬台對賬房先生高喊:“雷先生花雕四斤——”老吃客雷先生摜派頭答道:“寫五斤。”迭個一斤花雕鈿就算小賬了,到號頭浪一躉(den)當會鈔。迭個褶子就是現在信用卡個雛形,勿單單有錢人,一般職員也有,小時候辣抽屜裏發現父親也有,藍色個套子,外藍裏白個褶子,拉開來像手風琴。   
還有一隻故事我終身難忘。“文革”中,大小老酒店關個關、停個停,即使開了也大大縮水,像王寶和也勒出一塊店堂供應堂吃,二三樓都停業。勿要說熱炒,冷盆也隻有幾種。有一次筆者等幾個小年青到南京路上個新建酒店(就是老底子個王三和酒店)小聚。正好是上半日開門營業,店堂裏已有酒客勒辣小酌,阿拉幾個剛剛坐下來,看見扶梯浪走下來一個店員,手裏拿仔一本“紅寶書”。酒客見了統統起身,阿拉也莫名其妙站了起來。隻見迭個店員翻開“紅寶書”朗讀起來:“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吃老酒還要讀語錄?阿拉幾個也隻好跟著念,朗讀聲勒辣酒店回蕩。四十多年過去了,有時想起來就像昨日一樣。   現在上海灘浪傳統個老酒店一爿也嘸沒了,市民少了一個散心休閑個地方,也少了一個市井景觀,勿曉得阿是一個遺憾。
(成長於上海的我,對這類方言文字有著特別的興趣,知道有人會說“上海話有什麽了不起”?是沒說了不起,隻是從小說慣了的話,聽起來很親切,和廣東人愛聽廣東話東北人愛聽趙本山四川人愛聽四川話一模一樣。轉載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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