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讀到錢鍾書雜記裏一篇說貓的文章,寫得極好。
自小就喜歡養貓, 卻從沒想過要將那些“溫柔” 的寵物們搬上台麵,
因由大抵就是不想讓自己過於“太太化” 吧 。閑來無聊,養養寵物.花草,
而又不時寫寫這些無聊,像是聊賴中的太太們打發時間的高雅方式。可我
是不同的,雖已升級為某人的太太,卻還是在盡心盡力的努力著單身時期
的夢想,還有試圖抓住青春尾巴的意思,所以不能輕易的也跟著百無聊賴
起來。
讀了錢鍾書老人家的雜記,讓我自省。養貓、寫貓不僅為許多名家喜愛,
而且還有以“說貓來投石問路,試驗心扉敞開程度”的意義,什麽夏衍、
冰心了,劉心武了,王蒙了,再加上錢鍾書他老人家,整一個現代大家
的養貓隊伍。
雖不能跟著“大家們”一起“投石問路” ,但至少也粘上了點養貓的邊,
沾沾自喜之餘,也想跟著胡扯幾句自己養貓的雜感,用恬不知恥的話說,
就是各訴其見。
自幼年起,養過的貓沒有一個排,也得有半個班。期間,大都英年早逝。
其中有兩隻是意外身亡,剩餘的基本是與嘴上的老鼠同歸於盡(都因不
小心吃上了被藥死的老鼠)。
到了二十出頭,我就不敢再養了,怕傷心。
後來到美國後,看著此地的貓嬌嬌貴貴的,猶如小公主般的被寵,什麽
貓食,貓沙、貓藥、貓玩具、貓衣服、貓牙刷、、、、,簡直一個貓的
樂園,不免就傷痛起我以前那些生不逢地的貓朋友們。
為了紀念在自己手下陣亡的貓將士們,我又重新開戒,養了一隻小公貓。
在美國,即使領養動物,也得規規矩矩的依章辦事。先是給小貓注冊,
用老美的話說,讓它有個行使動物權力的依據,所以小貓就有了自己法
定的名字和一些隨之而來的號碼。此後,是給小公貓做手術,一種從
男性變成太監的殘忍手術。手術期間,打麻藥,前期觀察,後期觀察,
凡是手術台上的待遇,一樣不缺。輪下來,就是一年一次的預防針了。
走過這段,我這隻美國貓的身價就自然而然的高出了以往那些被草芥
貓命的中國貓們了,似乎有那麽點 “美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
的意思 。
我養貓有個習性,就是喜歡對它們好,換句話說,就是對它們寵愛
有加,象是滿腔的母愛無處發泄,終於找著了個目標,就肆無忌憚的
不顧一切了。不過對於寵貓的問題,我是思想過的,首先是因為貓
不是人,不至於被嬌生慣養後成長為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反倒給
社會、家庭添亂。其次也還是因為貓的本性,溫溫柔柔的小東西,
象是天定了要給它多些愛似的,才能要求它將溫柔與我分享,才能
讓它在長夜孤燈下跳上我的雙膝給我溫暖。所以我寵貓,寵得義無
反顧,寵得不假思索,寵得它與我同吃同睡,寵得它上鼻子又上臉,
寵得旁人看著直打哆嗦、、、、。
當然,養貓的好處,除了讓體內一些多餘的母愛得到合理發泄外;
還有減輕單調日子裏的寂寞,驅趕長夜孤燈下的行單影孤;
還有就是豐子愷老先生所說的:
遇有客至,而又一時不知道與客人說什麽,便說貓。說貓,就象是
投石問路,試試彼此的心扉能敞開到什麽程度。
所以對於初次拜訪的客人,我經常會問:
養貓嗎?什麽貓?它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