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我旁邊坐了一位十年前在車城失去丈夫的俄國女子,她在“不辱日”的餐館打工,可五點鍾就已經下班坐火車回跟特大學城了。這就是是比利時人的工作時間,而且周末都休息,包括所有的商店。我跟她說了半天“譜鞋沒,鞋沒譜,沒譜鞋,,,”,這是我在睡夢中跟姐姐學的俄語,正好拿來施展一下。她愣一句沒聽懂,坐在對麵用俄語考上大學的陳教授隻是笑了,都不幫我!
晚飯不堪入口,尤其是先上菜後上的湯,整個一個刷鍋水!
新華社總編壓著新聞拒不讓發,陳總編認為,每天能一回來就吃上熱飯菜而用不著在很貴的大街上覓食已經夠好的了。
我這個編外記者隻是本著實事求是的報道新聞的精神而已。
新聞的本質是不可以隻報喜不報憂的。
但個別情況還是要個別對待。因為直到今日為止,還有一條重大新聞被編外記者壓著不報,我們拭目以待事態的發展,,,,,,
特有涵養的陳小波老師今天在寧靜的歐洲大聲地叫著:“曉荔!!!你幹嗎光顧自己一個人玩呀,讓人家等了你半小時!你也別太像話了吧你!!!"
原因是她自己禁不住366級高的鍾樓上的寒風襲擊,率先下樓;而我則不僅要在歐洲做唯一一個在鍾樓上坐香功的人,還讀了我上樓時沒來得及讀的講解,再加上下樓的時候很多人正在隻有一腳寬的樓梯上往上走,所以我隻好等了一會,要在中國的話我可能會衝出封鎖線快一些。
在這個比利時最古老的古城裏,我和小波一邊走著,一邊小聲"嚴肅地""批評"了她,並"循循善誘地”給她講了陳阿姨謝叔叔-----我的公公婆婆怎樣的“忍氣吞聲”,從不抱怨,從不發火,在和我們一起玩遊輪的日子裏,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玩得像個大小孩,我們的選擇,我們的決定,我們找不到旅館時在城裏轉悠的時候,我們在迪斯尼樂園差不多9小時的疲勞玩耍,兩位一塊80歲的老人沒有任何抱怨,我帶的紅棗,密製核桃,山楂卷,日本紫菜卷,這些根本不算飯的東西,他們照樣吃得津津有味;最後我們在非常擁擠的名牌冰激淋店長時間的等候,,,,所有的一次次“磨難”他們都經受住了,以極大的耐力,定力,和平靜心態,讓本來可以摩擦不斷,罵聲四起的旅程,變得圓滿,開心,我們心頭的平靜真是千金不換的,是兩位老人家的慷慨贈與,是最有修養和涵養的人都難以做得到的。
故事講完了,道行還得靠自己去修。
我今天一路總是無意識地叫小波“謝鳴”,因為這個名字我一叫永遠都會有回應,叫起來很舒服;而叫小波,有時會招來白眼,有時會招來輕蔑地躲避,有時會近在眼前卻鴉雀無聲,而有時又會招來巨大的反擊讓我心悸,,,,,,
不過我們倆的巨大逆差正在漸漸縮小,隻是我們倆的時差讓我們還是天與地,很難粘到一起。
很多歐洲人都有非常好的幽默感:
1。你的歌唱的是英文?
“是呀。”
為什麽不唱荷蘭語呢?
“因為荷蘭語not nice."
2.今天我們可以上鍾樓嗎?
"是的,但你們隻可以上,卻不可以往下跳!"咖啡店的小帥哥說.他真得很帥,鼻子和身板兒都是又長又直, 要在中國肯定能上電影!
3. "請大家再在飛機上耐心的等一下,以為沒有人在等待我們的到來."法航機長用英文夾著法語的幽默話,這是邊上的法國高中生告我的.
記於午夜 1點
1月5日
今天早晨8點起床早餐,比昨天吃得少些,因為今天不出去玩,不需要吃的太飽。
(曉荔後記:我跟小波在一起,真的挺享福的,一起床就吃,不餓的時候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等著人給我們炒菜做飯,而且每天在那個中國人辦的比利時旅館中都聽同樣的中比靡靡之音,‘親愛的人,你躲在哪裏?讓我如此地找尋?,,,”
從寒冷的大街上回到溫暖的餐館裏,感覺真的是很享福,就象到了小波新華社的食堂一樣 )
屁顛屁顛得跟著小波往展廳跑,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比我走得更快,快到我根本跟不上。
小波長了雙飛毛腿兒!
這是編外記者的頭版頭條新聞!
小波說我不要太不把自己當外人兒,這是真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兒:用剪刀剪開包裝,解開繩子,拿出照片,用觀眾的眼光挑出好的和不好的,搬架子,擺架子,掛照片,,,,,
中午飯OK,因為有個肉末炒粉絲,炸蝦,和韭苔肉絲。(老扳大概知道我們今天是去幹活兒不是去玩了,所以,,,)
新華社號外:曉荔的行李終於送到了,而且還送進了我的房間!隻是因為周末,都不上班,害得我幾天在小波麵前抬不起頭。壓了幾天的新聞終於可以發了。
下午去展廳,還是照樣追不上小波,她就像偷吃了幾十斤人參一樣,兩條大粗腿,(大粗褲腿兒),兩隻略向裏拐的大腳,大厚背象個龍蝦,根本不象個能走快的人,可她兩腳生風似地,以日行千裏之速,把我甩得老遠。小屁顛兒高靜倒好像習慣了,跟得比我緊。
她偷吃人參的證據還有:剛剛才開始有幾根看不見的白發,額頭上一根豎的皺紋也沒有,老嗬嗬地笑,卻一點笑紋也沒有,(肯定是肉笑皮不笑,我試了一下,做不到),,,總之,她真的看不出比我老。老板娘以為她是我妹妹,氣得我肉氣皮不氣,跟她沒什麽好聊得啦。
怪不得剛見我沒兩秒鍾,小波在昏暗的燈光中還把她的眼鏡兒拿掉挑剔地掃了我的臉,撇著嘴說:“曉荔,你成天做操保養自己,怎麽看起來還是這麽蒼老啊?”我無言,噎著了。這是我預演過的段子,但還是挺噎的。
晚上看朗朗,花50歐請了小波和她的小屁顛兒。很值得!
我匆忙付了錢,心中卻突然十分緊張,不知票是真是假,緊緊捏著票,小波問我多少錢,我一直不願回答,直到通過檢票處,我懸著的心才放下。因為票是從票販子手中買來的,而我匆忙之中也看不清票上怎麽寫的,討價還價後,覺得OK,因為馬上要開演了,於是才有扔了50歐元就跑的故事。
不知他們會不會懷疑我的歐元是假的?
跟上次郎朗到加州演出比較,(我們全家人花了300美金,媽媽還自報奮勇呆在家裏為我們省錢)這次他的演出進步很大,從裏到外,從風度到演奏,都變得十分古典,絕對對得起滿滿音樂廳的比利時觀眾。
?郎朗來比利時了,今晚看郎朗去!”
今晚的音樂會一票難求,沒想到會是如此地爆滿,連駐歐比利時的新華社攝影記者帶了真的攝像機還有真的三角架,還真的會說法語,還帶著另外兩位首都北京來的大名鼎鼎的陳小波和她的編外記者陳曉荔(唯一一個假的)想混都混不進去。進場的觀眾人山人海,而且男女老幼盛裝出席。這樣的陣勢不僅沒讓我失望,反而,為中國音樂家驕傲之餘,更想看一看他在有著西洋音樂的深厚根底,又是西洋音樂的發源的歐洲,朗朗會怎麽表現?所以才有了前麵激情買票的故事。
新聞重播:陳小波同誌名不虛傳,又一次顯露出了她的認路才能,實在令人敬佩!
我說媽媽是怎麽生你的讓你這麽會認路?
“呃,你說是媽媽生的,不是我自己的?”
當然啦,不是媽媽生的,你自己怎麽學的?
1,在音樂廳領票員告訴我和小波,我們的票一個東,一個西。我說,那我得先帶著她和你一起去,因為她不會英文,但是,,,,,她會法語!檢票員樂了。
2,我出發的前夜給媽媽打電話,告知我一月一日出發,然後,我不得不跟媽媽在電話上道別:“好,我現在要出發了!”
誒,你們那兒幾點你就要出發?
“我們是午夜兩點,我說我要出發上床了!”因為電話是在廁所裏打的。
媽媽大笑!
是啊,人們可以出發上船,上飛機,上車,我也可以出發上床嘍!
3,我說,“小波,你看高靜他們這麽年輕就什麽都會了,到了我們這年齡,他們還有什麽好學的?"
高靜說;”哪呀,象你們的為人處事我們就,,,"
"比我們更圓滑!”我接了她的話。
4,我從裏麵把浴室的門鎖了洗澡,鳴的電話來了,小波十萬火急敲門傳電話,,,,
等我接完電話洗完澡,小波正襟危坐在昏暗燈光的沙發上激動地痛斥我:
“你鎖門幹嗎呀你?誰會進去呀?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有人4,50歲的人在浴室裏猝死你知不知道,,,,?”
卡嚓一聲,小波把大門鎖住了進浴室,我趕緊說:
“你鎖門幹嗎呀你,,,,,?”其餘的話我已笑得肚子疼怎麽也說不出來了。不過聰明的小波已知我惡意,我不知她在浴室裏是怎麽嗬嗬地笑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