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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時日記------3

(2014-04-18 13:53:53) 下一個

曉荔比利時流水賬---之三

Friday, January 22, 2010 | 7 comment | 515 reads | Share to Common Friends only


1月6日
今天決定一個人到琴店看琴,因為展廳基本就緒,我的主意又太多,影響她們的既定方針。
 
(曉荔後記:其實本來昨天就沒我的事,我是計劃出門找琴的,可是我從展廳出來,從櫥窗外看了展廳,有了感覺,又義不容辭地衝進去喧賓奪主了一整天。有我的打攪,大家幹得還挺累的,不光是體力上的累,腦力上的想象規劃更是一種挑戰。不時地,我們大北京來的編輯們要休息一下,我也屁顛兒得跟著人家下地下室,好個有規模又十分安逸的休息室:擺了一圈的的紅沙發,一牆的鏡子,坐在那裏休息的時候也可以對著鏡子橈手弄姿;熱咖啡,小點心,各色啤酒裝了滿滿的幾個酒櫃,各色杯子上下左右都掛著擺著整整齊齊,,,,
小朋友高靜特別能喝啤酒,每種高濃度酒的她都能咕嘟咕嘟地往下灌,小迷眼喝得更亮了,思維更敏捷了,體力又恢複了,又可以接著幹了。
其實跟她們一起幹活,是一種享受,這種幹一會歇一會的工作方式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奢侈。跟小波在一起我真的很享福。怪不得她會說跟著我會受我的罪。)
 
 
我決定不和小波一起去吃早餐了,雖然那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可我沒有符合小波標準的衣服穿,所以我決定“出走”。
 
慢悠悠地,(沒法走很快,地上的雪凍成了冰,又不認得路,還非得像個歐洲人一樣穿雙高跟高筒靴)來到美術館,正巧有個從巴黎來的三重奏音樂會!
我覺得這真是上帝的安排,因為在朗朗音樂會之後,我說了很希望再聽一次音樂會。就這樣,不早不晚,正巧趕上,而且美術館的人還告訴我買了音樂會的票6歐,就不必買進美術館的8歐門票了,因為每星期三下午美術館是免費的。
哦!上帝為什麽如此的看顧我?我就是精心安排,預先知道,也不可能計劃的如此完美,我絕對會迷路,絕對會在匆忙之中找不到劇場,因為劇場在美術館的樓下,一般遊客是找不到的。真的是感謝上帝把我在這個時間帶到這樣一個美妙的象天堂一樣的地方來---有音樂就有點象天堂了,再加上不同世紀的油畫雕塑,,,,我就這麽容易滿足!
音樂會非常精彩!而且他們拉的正好是我和我的三重奏組正在練習的曲目:舒伯特降B大調鋼琴三重奏。歐洲人的演奏確實不一樣,音色更醇厚,像釀了幾百年的陳酒;如此的激情又非常的典雅,,,,,,

出了音樂廳,來到一個個展廳,總想著小老板亮的話,不要在博物館裏看,要到外麵看,否則一天就沒有了。可不嘛,很多的展館還沒看,天就已經黑了,我的琴還沒去找呢。
 
(曉荔後記:亮小老板是在“不辱日“出生長大的中國人,所以他建議我先到那兒去玩。他的父母70年代從越南移民過來,當年美國不接受他們,所以來到比利時。一開始他們在不辱日開店。慢慢的,在布魯塞爾的城中心買了這座古老的旅館,“金龍旅館”。8年前加蓋成現在這樣有兩百間房子大旅館,門前有餐館和酒店後麵有大廳,都是中國家具,過了前台,右手就是一個很大的我們每天吃早餐的餐廳。到處都有中文報,其中歐華日報是他自己辦的,雇了一位從北京師大畢業的老小夥子給他從網上卸文章,替他自己做廣告。而且他還有自己的雜貨店,事業做得很大,但不輕鬆。蘇老板抱怨說,比利時才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國家,因為資本家不僅要負責工人的醫療保險,還要付高達50%稅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所以在比利時的人,看病基本上是不要花錢的.
亮和他長得一樣的爸爸不粘。有天晚上都10點多了,亮手腳麻利地給自己做了一碗蝦仁兒加比利時小白菜一片片插在碗裏像荷花一樣,爸爸正在跟我聊天,一個勁兒的看著這個矮胖的大兒子不順眼。我們的亮哥哥對他爸爸的白眼熟視無睹,高高地舉著他的小蓮花走了。一會兒,亮的弟弟從自己的超市忙完回來了,一付精明能幹的樣子,比哥哥瘦高,像媽媽。這時,他的老爸馬上請廚房端上來一大盤在歐洲十分難得見到的正宗鍋貼兒,還有也是很珍貴的一大碗湯麵,如此的不一樣!
我剛進酒店是弟弟接待的,找小波打個電話,他要我歐元,請他把幫我找份市內地圖,他也要歐元。如此精明,怪不得爸爸要另眼相看。
我的行李問題都是哥哥亮一次次用他的中比法語的幫我打電話張羅來的,沒要我一分錢;他介紹他的出生地“不辱日“,並拿出一張我最需要的比利時地圖給我,也大度地揮揮手沒要我的一分錢。這樣的敗家子兒,爸爸當然看不慣。我倒是蠻喜歡跟他聊天的,他讓我對這片陌生的土地有了更多地了解。梁的發式衣著在後麵的幾天也變得精幹的起來,小波姐姐其實從來都還沒說過他呢,他是自發的。)
 
在休息室,我看到一位手上拿著報紙的中國人坐在休息椅上,我也坐在他的身邊,想請他給我指指找小提琴的路。他指著歐華商報說這上麵有他寫的文章,我拿來猜哪篇是他寫的。我說是不是這篇?報紙舉在他的眼前,可他說你念你念,我看你猜得對不對。我想他可能有老花眼了。

一會兒,他的比利時中文學生來了,教他怎麽用Ip3聽他幫老師錄的中文古詩詞。他手把手耐心的把每一個鍵子找到,,,,,
原來,他不是老花,而是視網膜脫離,兩年前開始什麽都看不見了!

嗯,真是個可憐的人!不過,任何人的生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不需要憐憫!

他是楊明先生,30年在比利時,可還帶著一口濃重的大連口音。他就是一本活的布魯塞爾導遊書,曆史書。

天已經開始晚了,本來我想請他當我的導遊,可是我更覺得我應該保證他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獨自行走的安全。

於是,我們倆,一個有眼不會走,一個看不見卻知道所有的街道和每一個商店,簡直是神奇到家了!

他根本看不見,完全是憑感覺。邊走他邊給我講著每一座建築的名字和曆史。

我們來到了我想瞻仰的比利時皇家音樂學院,碰到了從中國青島來學古典薩克斯管的江西學生,原來此管是比利時人發明的。(古典薩克斯管和克林頓同誌吹的流行薩克斯是不一樣的,連我也沒聽過。據小教授說大都是現代的,20世紀的曲目。而且他的教授每個學期都有自己的曲目讓學生演奏。)歐洲的音樂學院都是免費的,但對於剛來的中國人來說,語言關不好過。小夥子剛從考場出來,考的是法律,太難了,他填了個名字就出來了。我很理解。他學完之後肯定是要回祖國的,回江西教古典薩克斯管,怕找不到好學生,出不了成績;想到北京上海的音樂學院,又競爭太厲害。活著真的是不容易!

很多東西旅遊書上都寫了,可等到你真正讀懂理解的時候,還是你走出來真正接觸的時候。

除了音樂學院,正好看到了一個有很多提琴的古董店。

迫不及待的我開始試琴,果然不一般,歐洲的琴的音色和美國的歐洲琴大不一樣,拉起來像是吃到一種最最精心製作的美味,淳極了!

價錢是3萬歐元,弓子是1千5百歐元。

我突發奇想,邀請琴店老板來參加小波的攝影展開幕式。這樣我就可以用這種好聽的琴聲為開幕式演奏了!

老扳居然很爽快地答應了!於是,我開始了我的熱切期待!
 
在布魯塞爾的夜色中,我牽著一位為我引路的盲人,他眼睛看不到,心裏卻明鏡似地,“曉荔,你看你旁邊是不是個玩具店?”

可不是嗎?已經關門的玩具店就在我的左邊。

“再往前拐一個路口就到你姐姐辦畫展的的地方了。”
“這是卡爾馬克思寫資本論的地方;雨果寫“悲慘世界”的地方;這不是教堂,是議會大樓;歌劇院在那邊,,,,,,”
黑夜中,我們一點路都沒有走錯,來到小波依舊在忙碌的世外桃源。一天沒見,小波想我哭紅了雙眼,(不可能)可一聽我這一天的神奇故事,又樂的嗬嗬的了!

“小波,過來讓楊先生看看,咱們倆誰穿得破爛?”
楊先生其實看不到小波來的方向,但抓著小波的衣服親切地帶著大連口音叫著:
“小波爾,你是不是穿著藍色的衣服?”
 

   

 


 

 

 

 


  無一處不精美絕倫。

 

 

 

 

    

 

    進展廳開始布展了。小荔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髒活累活搶著幹.
但也絕不僅僅是幹活,要參與好多意見,還要拿大主意呢!

   小荔一下子“槍斃”了我們好多照片:“記著,我是在國外生活過20年的人。我知道人家喜歡看什麽。”


(我從姐姐小波的博客上偷來幾張照片放上來。)

 

小波小荔過去時(取自曉萊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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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荔後記:這是在飛機上用比利時大孩子給我的格格紙補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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