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是稀缺自然資源，對女人是，對男人也是；現在是，從前也是。這好像是我忽然意識到的，為什麽這麽遲才覺悟我也不清楚。當然一般女人靠外表比較讓人容易接受，男人靠長相若不混娛樂圈，怎樣都會被人鄙夷的。難不成想當小白臉吃軟飯還是咋的？當然男人們有權要求平等---準女的吃硬飯，怎麽就不可以準男的吃軟飯？不要太落伍好不好，有理無理好多人都早在吃各種飯。隻是要吃定、吃出水平來還是不容易的。 看到壇子裏在回憶2010年的難忘往事，咱也來回顧一下前輩的妻妾往事吧。 我奶奶很漂亮，這是她四個都堪稱漂亮的兒媳都口服心服的，她自己的兩個女兒都不如她美。可是奶奶很美，爺爺卻長相一般，不過都說男人人好有才最重要。他有才變成財加上家世好再加上疼老婆，於是他成了她的“良人”（古漢語裏好美的一個詞哈！），奶奶仰慕了他一生。他會賺她會生，恩恩愛愛的堪稱最佳組合。奶奶是大房的獨女，她母親生完她之後肚子就再也沒動靜，不知為何怎麽補怎麽調養都沒用。姑姑跟我說奶奶的母親比奶奶還漂亮，也許丈夫一直努力造人並且近20年不肯納妾算是間接證明。她的黑白照我見過，可黑白照片本來就顯美。隻是我不喜歡她那晚清的裝扮和拘謹的小腳，所以我一直還是認為我奶奶才更美。 奶奶18歲出嫁後她母親受不了膝下空虛，於是賢良地提議丈夫納妾，估計她擔不起讓人斷後的惡名更不忍他無後承繼家產和他高明的中醫醫術。有道是娶妻娶德、納妾納色。可不巧大房德色都占了上乘，所以奶奶的父親好像納妾納得並不爽，二房不合心又納了第三房。據說家中一切之事還全由大房做主。老爺需不需要大紅燈籠高高掛地來安排就寢時日咱也不清楚，總之奶奶終於有了一串小她20多歲的弟弟。奇怪的是一個妹妹也沒有，不過他們相處得不錯，聽說那時代這種事兒一丁點兒也不出奇。 爺爺也有一個偏房弟弟，他逃台時，我老爸當年因為長期在外婆家溺愛著，所以跟自己特嚴厲的父親一點兒也不親，加上覺得革命這個詞很時髦好玩，他要加入共青團，所以斷然拒絕跟他走。從來特重視長房長子長孫這個慣例的爺爺幾乎是哀求他走，看出了從來都威嚴無比的父親大人的脆弱，據說當年很不懂事的老爸相當快意地彈了彈自己的玻璃背帶褲，這個輕狂少年裝腔作勢地思考了一下，最後麵帶複仇者似的勝利微笑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撇下不堪一擊的父親跌坐在椅子裏悔不當初太過嚴厲、而今隻有痛苦無語。當晚，爺爺帶上自己帥不可擋的二房弟弟登上了先去香港的旅程。那是大江大海吹枯拉朽的1949！ 父親後來每提及此事都覺得難以原諒自己，當然那已是他後來被整得很慘、吃過苦頭無數之後的覺醒。我半大不大時看過家、春、秋，好像很能理解他的革命追求，同時也半懂不懂地很焦急地問過他：如果你跟爺爺去了台灣，那還會不會是我爸？父親嘴裏笑我是“傻孩子”，可是原本有些傷感的眼神就會變得很溫暖柔和和滿足。人到中年才成家立室的他當然很欣慰幸虧這一生有我們。 跟奶奶的父親不一樣，爺爺的父親納妾就真納了個美人。二爺爺年輕時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帥哥，南方人那時有1米8的個子的比較少、加上不胖不瘦、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英俊的外表及風度，父親告訴我們他這叔叔的確一表人才。可惜他不愛讀書，整天提籠架鳥、喝酒找樂子。即便是剛娶了新娘也照樣沒個定性，爺爺是怕他被革掉性命才拉他一起走的。幸虧他一直挺害怕他這個遠在上海的威嚴的兄長，而且一路出逃的苦難也讓他迅速成長。二爺爺後來經常帶自己的家人返鄉，他多次告訴我們當年逃往香港的路上、如何用一個足金戒指換來一個活命饅頭，多少根金條才有一張船票的非常時期的傳奇。。。 香港是他們的首站，爺爺的目的地是台灣，他的朋友、同學等等都在精誠報效黨國，他們還寧願一心相信可以反攻大陸，這裏有他們的妻兒老小，失敗隻是暫時的。可是不料即便是亂世，帥哥的魅力還是銳不可當。那時的香港，到處是從大陸逃出來的富戶。爺爺在忙著聯係去台灣的事宜，所以把弟弟安排在了一個英文補習學校裏。嗬嗬，沒兩個星期，學校裏從湖南出逃的一個大戶人家的獨女就瘋狂地迷上了這個英挺公子---其實已算窮光蛋了！據二爺爺自己說當時他拒絕了人家少女的芳心---因為他已娶妻，同時也不是什麽富人了，所以不能害人家的大小姐做二房。隻是愛情的魔力無窮大，也可能任何時代的獨生子女都比較任性吧，她不在乎是大房還是二房，所以執意拉著他去見父母。雖然大家都“同是天涯淪落人”，但舊規矩對是否門當戶對、嫡係不嫡係---正房還是偏房出身，身家幾何等等還是非常講究的。盡管姑娘的父母很滿意二爺爺的外表長相，但其餘指標不達標也是絕對不行的。 於是如同很多電影裏的鏡頭再上演，小姐被軟禁，絕食也沒用，最終是奶媽心疼、怕她餓死把她偷偷放生。---反正主人家隻帶了她一個仆人出來，難不成他們不要她伺候了想餓死？嗬嗬，真是一技傍身保險哈！也怪自己奶大的小姐“女大不中留”，這當奶媽的似乎比親媽更疼孩子。於是一對苦命鴛鴦自己去登記注了冊。之後才告訴我爺爺喜訊和他決定留下來不走了。爺爺開始不相信才兩個禮拜二爺爺就又娶上媳婦了，可女孩子家家就在跟前無辜無助地看著大伯，他原本很生氣他們的胡鬧，可事已至此也隻能祝福他們，自己獨自繼續前行。原本對這漂亮姑娘並沒多少非分之想的二爺爺覺得不能愧對她的錯愛和深情，於是終於像個男人般地第一次出去找工作和開始養家活口了。二爺爺的原配挺可憐的---他走時她懷了身孕，後來難產、一生下女兒人就沒了。香港的二奶奶雖出身於富貴人家，但心地還是非常善良和通情達理的。所以80年代一恢複通關，已兒女滿堂的她就陪著丈夫還鄉來找原配妻女了。當得知大房早已不在、人到中年的大女兒也吃盡人間苦頭之後，覺得沒有盡到父母責任的他們頗費周折地把她一家辦去了香港，這是後話。 據說當年他們自己的小日子也過得頗為辛苦。原本的嬌小姐也懂事不拿嬌，捏著丈夫微薄的小文員工資把小日子緊巴巴但甜蜜蜜地過著，一直到兒子出世，姥姥姥爺才看在外孫的麵上終於原諒了他們，畢竟家裏就這麽一個獨生女兒。不知是後來二爺爺漲了工資還是女方家接濟他們不少，總之他們可了勁兒地生足了三兒三女六個才讓一直遺憾膝下虛寒的姥爺滿意。嗬嗬！當然二爺爺並沒有入贅，舊思想封建著呢。別人的金窩再好也是別人的，盡管這別人是自個兒老婆也不可以。他嶽父母留下的公館據說是太太賣掉之後平均分配、送給了兒女人各一份比較豐厚的結婚大禮。丈夫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本性讓她既驕傲也憋氣。 不過據別的親友說，其實二爺爺一生不斷的桃花運才是真正讓二奶奶操心的。曾經一度她故意挺著身孕跟著丈夫去公司上班，就隻為明示有心做小三的女職員---咱勞工使君有婦快做父親啦，給我離他遠點！哈哈！可見哥太帥也挺讓人操心的哈！你愛我愛自然人人愛，而女人一成家，管你從前再人見人愛也難免要生兒育女打理家庭，所以拚瀟灑很難敵過男人似的？真是不公平哈！不過總算二爺爺到底還是個有良心和責任感的男人，所以平生桃花虛花無數還是沒有動搖過他對二奶奶許下的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誓言，因此他們這一生過得還是甚為美滿，總算是個美滿結局。二爺爺如今已八十大幾了，難得的是依然風度還在，可惜耳朵戴了助聽器還是不行。我爺爺後來在台灣做了教授，但孑然一身，終身未再娶以報答奶奶母兼父責養育孩子的恩情。可惜1949的一別，讓他們永遠沒能團聚---再聚已在天國裏。唉！那時代的男人們，可以三妻四妾但有些也自動情深放棄，懂情講義，值得嘉許。比較如今這一夫一妻才合法的時代，沒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亂來的，其中的高下之別好像也不是一般地？當然還是這話兒比較保險---什麽都分人。 據說好色風流是人的本性，我想喜歡一切美的東西包括欣賞俊男美女那是自然的事情，但這跟真正的放蕩不羈完全是兩碼事吧？忽然想起一個外國笑話，一個老爺爺跟老伴一起散步，當一位妙齡女郎經過時，老爺爺沒看夠還轉過身去回看，一路人憤憤不平地問老奶奶：OMG! 他這樣你都不介意嗎？老奶奶笑道：哦！MY DEAR, 我的小狗一看見汽車開過來就喜歡跟在車屁股後麵狂追一陣子，你以為它想開它嗎？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