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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紅旗下的蛋

(2010-05-22 18:37:54) 下一個
悠悠往事,並不如煙。
從未正式學過繪畫,名作欣賞也就靠的是從前的《連環畫報》、《富春江畫報》之類雜誌和我叔叔的書架。看到大多畫家生前都窮困潦倒的,有的沒事還割自己的耳朵挺觸目驚心的,所以當美術老師主動提出收我為徒時,我不知好歹地嚴正拒絕了--因為當年有些偏見覺得成績不好的才去學藝術呢。其實內心真的是喜歡啊!從此不喜歡的書的空頁基本被我填滿了插圖。對物理化學提不起興趣,一次畫得正酣被老師叫起來背元素表,正茫然間座位後麵的GG忽然無私小聲相助,如此驚險過關老師沒察覺還很滿意。嗬嗬,於是坐下立馬繼續畫啊畫,放學時GG說你還沒謝我呢,我遵從不要跟陌生人講話的家訓,飛了人家一白眼飄然離去。唉,從小學同桌到初中相鄰還當人家陌生人,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不懂事的孩子,嗬嗬。

說起來還是文理分科挽救了我,我們家第三代還是蠻有意思的。大堂哥和二堂哥就差點成了被耽誤的一代,他們父母住牛棚挨批鬥時他倆就生猛地跟膽敢侮辱他們的人打架鬥狠,奇怪的是明明是純南方的種,都1米八幾的個兒,都說是北方麵食給養的。幸虧平反恢複政策及時挽救了一切。大堂哥底子薄隻好專攻他喜愛的美術,之後轉向搞城市雕塑,自然掙得盆滿缽滿。二堂哥特聰明學什麽是什麽,留德回國之後25歲開始領導2萬多人的大廠,牛得把俺們的脖子都仰望痛了。嗬嗬,打架一流兼一流LD,看來街頭打鬥藝術還是蠻博大精深的,他的高知父母曾經最大的擔心就是這孩子怕是完了、遲早要進去的!誰知這一進就進名利雙收的袋子裏去了。說起來這一切應該歸功於我溫柔無比的大姑姑化腐朽為了神奇。對父母的話早已聽不進去的他獨獨對姑姑聽話得如同獅子變貓,姑姑在中科院,工作之餘幫他補習了兩年之後他就整個脫胎換了骨,從此一路在正道上生猛了。所以曾經辛苦地在外邊打完回家還得挨母親的打的二堂哥對姑姑比自己媽媽更親。(所以打孩子其實是一種無能的發泄,暴露的是對自己無能的極度不滿而已。嗬嗬,盡管他媽媽是有名的兒科醫生,當然小女兒都是在牛棚裏生的怎麽可能會有好心情?唉!)好在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上大學才是正途啊。接下來的眾猴子們就猶如被刺激出了潛能呼啦啦地全趕在擴招之前入了學。這一奇觀成了父母輩們畢生的驕傲。他們當年全是黑配黑的出身組合--人家根紅苗正的誰要正眼看你呀?嗬嗬,誰知不巧歪打正著了。而目前出國的不如回國或沒出國的,嗬嗬,似乎又是歪打正著,不過誰知道呢?我初中的同桌學的是導彈,開的是鞋工廠,持的是加國護照。其實都是紅旗下的蛋,必然對紅旗有特殊情感。然而假如風雲突變二次革命怎麽辦?“路正長,夜也正長”,還需要多少呐喊和彷徨,還需要多少狂人寫日記加牛人改良,誰知道呢?

一如既往地喜歡繪畫,如果可以重新選擇,那麽不是服裝設計、室內裝潢,那就還是成畫家好了。嗬嗬,我隻愛畫美人,所以有點兒理解為什麽男人愛美之心如此不可遏製。俺們都愛就別指望別人不愛了。男人以為女人是為自己打扮的,豈知女人多半是為爭奇鬥妍打扮的,當然受益者首先是男人、其次才是女人自己。完全平等的世界您就且等吧,估計等得你花兒都謝了、甚至果兒都掉了都指望不到的。既然改變不了什麽,何不接受和跳出來欣賞?

記得我們軍訓的服裝煞是英武漂亮。我大學有個同學(後來成了俺閨蜜“莫文蔚2號”的男友)是個情種、屬於到處憐香惜玉之人。入學軍訓時玩實彈射擊,拒絕戴眼鏡哪怕是隱形眼鏡的我趴在地上認真瞄準、一中十環--哈哈,是打在他的靶子上!結果被教官一腳踢在屁股上,我一委屈就掉下淚來。身旁的哥們很仗義地扭頭抗議“你踢我別踢她啊!”,結果真被重重地踹了兩腳。這筆帳哥們從此走到哪兒都說必須給個法式親吻才算完。挨踹原就是他努力自討的,好漢做事當然應該自己擔。嗬嗬,其實我挺理解他貪圖看美女飄過的習慣,但關鍵是得女朋友也樂意跟他一起欣賞,明知女朋友不高興也不當回事兒怎能交往?嗬嗬,這家夥有本事記得別人的女朋友過生日,忘記自己女友的,甚至還提議他們兩人可以各玩各的互不幹涉,夠超前的,遲早被判“三年半”!雖然“三年半”稱名的暗的包二奶玩小姐的都沒事,他玩換妻怎麽了?嗬嗬,冤不冤俺都反對李銀河一次,以俺的道德觀,他是一枚紅旗下的老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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