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巧合讓人不由得越來越迷信(二)
(2010-01-19 11:07:59)
下一個
剛剛下車的人找不到手機並沒有引起我的重視。到了Angel,我先去Sainsbury's買點兒東西吃,可能快下班了,在賣火腿的櫃台,那個營業員在稱完後我要的一塊之後,把剩下的那一塊也給了我,感覺是自己占了便宜,然後換19路公車去China Town。這時,我又拿出手機想看新聞,可是還是沒有信號,我隻好關機再重新啟動,信號終於出來了,可是電池隻有一格了。這種型號的手機就是這一毛病,關機一次,電池就減少好幾格,過一段時間之後,有時能恢複,有時不能。由於我還要在外麵轉悠好長時間,並不能馬上回家充電,所以我就沒再繼續看新聞,我留意了一下時間是8.20,這是我對這個手機的最後印象。除此之外,我什麽都記不得了,因為我在車上睡著了。
在離China Town一站的地方,我突然醒來,然後匆匆忙忙跑到商店裏拿了幾份中文報紙。這時外麵已經下雨,我沒有停留繼續換車來到學校上網,一直待到11.40馬上要關門的時候才意識到手機不見了。立即借電話打了3次,前兩次通了,但沒人接,第三次就關機了,看來被人撿走了並不打算歸還了,隻好通知電話公司Block。我現在回想一下,估計當時在我打瞌睡的時候,手機掉在座位上了,以前類似情況發生的時候,手機掉在地上,我會被驚醒,這次沒知覺,看來不是掉地上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錯放在左邊的褲兜裏了,因為過去總是放那裏,所以已經磨出了洞,我隻能改到右邊,但由於習慣成自然,有時我還會放在左麵,這樣坐著的時候沒關係,站起來走幾步就從褲腳掉出來了,這種情況發生已經過幾次,但我當時都有知覺,所以沒事兒,而這次無論何種情況,都是由於從夢中倉促醒來,迷迷糊糊地下車,所以什麽都沒感覺了。
本來手機丟了,也不值幾個錢,經濟上的損失沒什麽大不了,當然我隨身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手機最大的功能就是溝通交流的工具,存著很多朋友的電話,而且我也沒有做備份,過去丟手機失去了很多老朋友的電話不說,最煩的的是逢年過節有朋友發來短信,我都不知道是誰,也不好回。尤其是最近剛剛認識了很多新朋友,答應別人一定再打電話深談,還有一些老朋友最近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這樣好了,全都沒法聯係了,隻能被動的等待了。其中最緊急的就是周末,有個朋友的女朋友要介紹她的好朋友給我認識,之所以約周末,是因為6月5號她們才能考完試,除此之外,還有個導演要付錢給我,我一起工作的朋友去其它國家度假,臨走也答應這幾天轉錢給我,如果他們找不到我,這些事兒都沒法辦,而我賬戶裏能動的錢隻有10多鎊了。我必須得把手機找回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去了19路車總站,可是沒有,我隻好先去工作,計劃周日去店裏再簽一個手機。由於這個周末是6420周年,我破例沒有去Club,晚上乘車回家忽然想起上個周五,我在Club裏碰到一個個子高高的女孩,非常可愛,跟她同伴站在我身旁的時候態度很曖昧。我正準備上前套磁的時候,她忽然神色緊張地出去了,我覺著很納悶,出去的人大都是去抽煙的,我尋思著這抽煙也不至於這麽緊張吧。散場的時候,我看到她站在門口的牆角抹眼淚呢,同伴在不停的安慰她。我走過去問她們發生什麽意外了,原來是手機丟了,我隻好噓寒問暖了一番把她們先勸走了,當時就剩一句話我還保留著,那就是:你要是急用,就先拿我手機用吧,想不到整整一周之後這樣的事兒也發生在我身上。
周六晚我想早些休息,因為周日我要先去補電話,然後還要去踢球,不能起的太晚,而實際上自從搬家之後,每個星期天早上10點我都被教堂的鍾聲吵醒,然後再接著睡,但這次若再接著睡就會太晚了,所以理論上我10點就得起來。提到教堂,我真沒辦法了,前兩年住在以前的公寓發生了很多的意外,最後總結出可能是離教堂太近的緣故,於是決定搬家。想不到找來找去找到的幾乎所有房子都能看到教堂,真的毫無辦法,這個地區教堂實在太多了,現在這套至少不直接挨著,所以我才搬,不過現在看來這次搬家還是給自己帶來的無盡的麻煩,盡管搬家的時間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而這個又不是我能決定的。現在的這個教堂雖然隱身在樓從裏,但職能絲毫不減,我在國外天主教,基督教國家已經生活10多年了,這以前還從來沒有被鍾聲影響過。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室友的鬧鍾,我當時還想怎麽這麽悠長,延綿不絕的感覺,總之,我做好了10點鍾被叫醒的思想準備。在2點左右早早地上了床,想不到外麵下雨,還有室友Party回來,被吵醒兩次,再睡醒來時覺著這一夜很漫長,感覺是10點多了,正奇怪是不是今早教堂忘了敲鍾了,它就不緊不慢地響起來,我數了數,43下,幾乎數到我再入夢鄉,看來將來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應付了。
下午趕到手機商店,很失望,原來不上班,隻好到超市跟Farm Market裏轉悠,然後踢完球坐公車回家。路過Oxford Circus時,由於車速不快,透過車窗,竟然看到我朋友的女朋友跟她朋友在逛街,於是連忙下車,算是聯係上了,沒誤大事,她們還直怪我為何不接電話。跟她們約好時間再見麵話別之後,我重新上車。一上車,竟然發現空座上有個精致的小皮包,直覺告訴我,這是部被遺落的手機,我問了問周圍的乘客,確認無疑,正準備給司機時,有兩個東歐或俄羅斯人從後門上來拿起包打開一看,是個Blackberry,然後馬上就想往口袋裏放,大家都很不滿,尤其是我,剛丟了手機更是氣憤,正告他們不能據為己有,他們先用蹩腳的英語辯稱是他們朋友的,遭到大家的反駁與嘲笑後,又說要交給警察,我實在忍不住了,騰出一隻拿背包的手,一把搶了過來,給了司機,至於他會不會再上交,隻能看失主的運氣了。
在餘下的旅程中,我感到很累,這些事趕到一起來,的確是巧合,在有很多征兆的情況下,我還是犯了錯誤,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錯誤發生之後,我們現存的這個社會,並不能保證每個成員的道德素養都能達到一定水準從而使可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我不知這是製度的悲哀,還是人性的悲哀,被很多小知識分子讚美的西方社會也並不是十全十美,盡管我碰到的不是本地人,但他們宗教習慣都是一脈相承的,必無太大的優劣之分,我不由不想到克己複禮。在我童年的時候,正是批孔的時代,不知是禮儀的缺失之故,還是物質的困乏所致,遺失財物的現象非常普遍。第一次去泳池,換衣服的瞬間,泳褲就被偷了,更別說以後慢慢長大丟失的6輛自行車,道德重建在哪裏都是任重而道遠,似乎不僅僅取決於物質生活水平的高低,假如,我們有幸生活在君子國了,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吧。
在另一個層麵,這些巧合也啟示我,我們的生活是不是都已被設計好,丟手機事小,可以談出來,還有更多的類似的體驗如魚鯁在喉,不好說。耗費了兩天的時間,去補電話,原來打算都不能實現,最後的選擇就是別無選擇;而選擇之後,才發現這似乎是必須的選擇,因為,就在這幾天,生活已發生巨變,意味著延續六年的生活要改變了,或許丟手機隻是個前奏,或許,是這個手機必須丟掉來適應這一係列的變化,總之,覺著自己是被動的。更不知自己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過去的經曆似乎說明,自己總能從最幸運的迅速蛻變到最不幸,沒有中央地帶,沒有妥協,所以自己也就是整天在這大喜大悲中飽受折磨。眼看著即將脫離苦海,卻又重新墜入深淵,而這一切的起因或者契機就是丟手機這樣的小事情。太多的巧合讓人不由得越來越迷信,我不知將來會如何,我隻是希望我能堅持下來,盡管現在我已幾乎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