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凝跟百合接觸並不多,如果沒有她跟邱誌誠這件桃色事件,讓她公平地說,她覺得這女孩的長相還是比較文靜柔弱的。所以當她跟邱誌誠的事曝光之後,她留心聽了聽誠成裏麵眾人的議論,她們都說這人伶牙俐齒,頗為囂張,還感覺不可思議。如今看來,確實是人不可貌相。
當即她說:“可惜了一副好皮囊。我勸你,別誌誠誌誠地叫了,叫破天也沒用,叫破天你也是個第三者,也做不了他的老婆。還是趁早放手吧,或許還能找個好男人嫁掉,再拖幾年,名聲搞壞了,年紀也大了,成了殘花敗柳,就隻有歪瓜裂棗可以挑挑。”
百合打著哈哈:“那是,那是,年紀大了危機感就比較重,所以即使人家不愛你了,你也不能離婚,拖也要拖死他,對不對?我知道你是個有口皆碑的賢惠女人,可就是沒有自尊心,老公都跟你分房睡了,你還這麽死死地拖著,是不是怕離了婚,連歪瓜裂棗找不到?”
蘇雪凝氣得臉變了顏色,差點嘔血。這就是邱誌誠嘴裏口口聲聲的小女孩?他還說她欺負她!這究竟是誰在欺負誰?
她鎮定了一下,直截了當地問:“少廢話,你開個價吧,給你多少錢你肯離開誌誠?你找他,不就是為了錢嗎?我給你!”
百合吃一口冰淇淋,怡然地說:“我就等他離婚。我聽人家說,這世界上隻有結不成的婚,沒有離不成的婚,我大不了多等兩年。”
蘇雪凝點點頭:“那你就等好了,我看你能等多久。這麽告訴你吧,我是不會放手的。我能抓多久就抓多久,咱們就比比誰的耐心好。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拿著些錢尋個好人家嫁掉算了,真的等到邱誌誠自由的那天,很可能他就身無分文,連立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百合吃完一盒冰琪淋,把那塑料盒子翻過來覆過去地看,看到蘇雪凝什麽也沒點也沒吃,立起身想走,就笑了一笑,說:“你以為你用這種死纏爛打的手段就能分開我們?告訴你,沒用的。如今沒有什麽能分開我們了——我已經有了誌誠的孩子,我打算把這孩子生下來,你想想看你還能撐多久?”
蘇雪凝此時已經站起來往外走,聽到這話就站住,但是也隻停了一秒鍾,並沒有回頭,接著往外走。
百合斂了笑容看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並沒有快意情仇。她喝一口水,發現蘇雪凝在商場中央的人群中,軟軟地倒下去。
就有人飛奔過去,有售貨員致電保安,百合站起來又坐下,撥電話給邱誌誠。
百合叫了輛車跟在救護車後麵到了醫院,在急診室門口她等到邱誌誠,說:“她在裏麵。”
邱誌誠懷疑地問:“你怎麽跟過來的?今天你跟她在一起?你們在一起做什麽?她怎麽會昏過去?”
百合就有些心虛,低聲說:“我跟她在商場裏碰到,說了幾句話,分開以後我看到她昏倒就打電話通知你。”
邱誌誠不及細問,跑進去看蘇雪凝。蘇雪凝並無大礙,隻是大病初愈,身體虛弱,跟百合談話的時候又是空腹,水米未進,再受到刺激,才暈倒的。幸虧送醫院及時,很快就醒過來。邱誌成辦好一切手續,回來問她:“你感覺怎麽樣?身體不好為什麽到處亂跑?”
蘇雪凝臉若寒霜:“姓邱的,你一刀捅死我算了,何必假情假意?我用不著你們兩個輪流上陣,用鈍刀子來淩遲我。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這跟平常的蘇雪凝判若兩人。他當即判斷她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這麽反常。當下他出來。百合坐在外麵的花壇邊上等著,看見他連忙問:“她怎麽樣?她沒事吧?”
邱誌誠此時已經被一連串的事務壓得快變了形。先是父親生病,然後去世,臨終前死不瞑目,他已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接著母親生病,蘇雪凝又生病,曾經一度疑是血癌。還好後來確診是虛驚一場,他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小心翼翼地不得罪任何一方。今天被蘇雪凝這麽一頓斥責,心中既有怒火又有歉疚,還有一些惶惑,不知道蘇家的人知道後又會作何反應。
他就有些暴躁:“你究竟跟她說了些什麽?”
百合心中原是有些不安,但是此時見他這種態度,也火了:“我能說什麽?又不是我特地找的她,是偶然碰到的!”
他衝她吼:“我沒問你怎麽碰到的,我問你你對她說些什麽!”
百合聲音也高起來:“你為什麽不去問她?”
“我現在問你!”
“你這種態度,我不願意說!你去問她好了!她那麽賢惠,一定很願意回答你!”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落在百合臉上,百合本能地捂住臉,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居然打她?
邱誌誠也被自己駭了一跳,看著自己的大手發呆。等他醒悟過來,百合已經鑽進一輛剛剛下客的出租車,跑掉了。
她靠在許願的肩膀上痛哭。如今她隻有這隻肩膀可以靠,願意給她靠。邱誌誠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她都沒接。她靠在許願的肩膀上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來。
她把跟蘇雪凝的對話講給她聽,隻省略了懷孕一段。
許願歎氣:“百合,不是我說你,你這張嘴,別說蘇雪凝聽了要昏倒,我聽了隻怕也要昏倒。”
百合斷斷續續地說:“我被她們整得不慘嗎?我陳百合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爸爸媽媽有什麽錯,要讓她們這麽羞辱?”
許願遞紙巾給她,蹲下身問:“百合,你好好想一想,你和蘇雪凝,現在到底是在爭什麽?是邱誌誠這個人,是他的愛情,還是就為爭一口氣?”
百合哽咽著不能回答。
她是愛邱誌誠的,可是如今她被她愛的人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而且是為了他的老婆!
許願接著說:“百合,現在他家裏這種形勢,拖個一年兩年不稀奇,我看你還是放手吧。”
放手?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她為他犧牲太多,怎麽能輕易放手?
百合跟許願一直待到吃飯時間,才各自回家。她坐在出租車上,就不斷地接到邱誌誠的電話,她不斷地掐,他不斷地撥,一直到進了家門,正在考慮是不是要關機,就見父親憤怒地衝過來,奪過手機,往地上一摔,那手機登時就碎了,啞了。
百合嚇得狂叫一聲:“你幹什麽?”
百合爸爸氣得臉都扭曲了,手掌揮過來。百合往旁邊一躲,就摔倒在沙發上,皮包滾落在地上。百合媽媽連忙拖住老公,說:“你跟她好好說,你這樣要搞要出事的。”
百合爸爸吼:“還要怎麽出事?你嫌這醜丟得還不夠大?”說著搶過女兒的皮包,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就發現了那張化驗單。
百合媽媽落淚,指著女兒說:“你太讓我們失望了,你太讓我們傷心了——”卻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百合閉上眼睛,明白蘇家姐妹又先走一步,這次可能是直接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把這個最新消息告訴了他們,才叫他們如此抓狂。
她跳起來就往外跑,大門早被百合爸爸鎖上,一把把她拖進他們的主臥室,指著她說:“你明天不要上班了,我去給你辭職!我們被你一騙再騙,以後無論你說什麽都不會再相信你!”
當晚百合爸爸睡到百合的房間,百合媽媽守著百合,無論她怎麽哭鬧,就是寸步不離。
第二天百合媽媽沒上班,也不許百合去上班。百合爸爸打電話到公司替她辭職。
她被軟禁,失去自由,失去跟所有人的聯絡。
百合媽媽苦口婆心,訴說他們夫婦對女兒的一片苦心,控訴她如何不孝,讓父母傷心失望,勸她苦海回舟,改邪歸正。
反抗沒有用,百合停止反抗。
隔日百合媽媽對女兒說:“跟我到老房子裏去打掃一下,我跟你好好談談。”
那是套兩室一廳的單元房,原是百合媽媽單位分的,後來百合爸爸單位分了三室一廳,這套房就準備給百合的哥哥陳百川做婚房,不料陳百川畢業後沒在國內久留,不久出國留學,這套房子就一直出租,前一陣剛剛空出來。
百合跟著媽媽去打掃,一不留神,被媽媽鎖在門內。
她此刻已經不是被軟禁,而是被強行關起來。她像隻困獸四處打量,才發現這套房子早就被清理過,廚房裏沒有煤氣,沒有刀具,甚至沒有任何尖銳的鐵器;房間裏沒有什麽繩子等東西,飲用水都是瓶裝的。
沒有任何可以讓她來自殺的東西。
每天來送飯的是百合爸爸,所以她不可能做到奪門而出。
她心裏漸漸明白,不久她就會被父母強行架到醫院,把孩子打掉。
本來她沒想著留這個孩子,可是此刻被蘇氏姐妹和父母聯合起來一逼,心中就有無限渴望,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知道此時邱誌誠應該到處找她,她也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她後悔那天自己太任性,一再掛他的電話。
什麽叫有錯, 什麽叫無錯? 這給比較難界定
比如, 女的認為男的大男子主義是錯, 男的認為那不是錯, 怎麽辦?
嗬嗬
注:這觀點是指評論的,嗬嗬
精彩!
非常喜歡蜜瓜的人生態度。女人要自愛才會愛人和被愛。希望這個世界上少一些讓人“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女人。
兩個女人都對他一腔怨氣, 嗬嗬
感情這東西, 上船容易下船難
最好是一開始別上
無欲則剛
百合最後的強悍也有不理性的成份, 所以她也心虛, 不敢對邱實話實說
你沒看他們已經在油鍋裏滾了?
最後三個人都快瘋了
我認為他們兩人是明知故犯!百合有很多次機會都可以"下車"的,可是她選擇了繼續,為什麽? 許願做為一個旁觀者又是朋友勸過她多少次? 我確實認為百合太年輕,太不理智!太狂妄!至於邱,我個人鄙視這種男人.在遇到百合前,他和妻子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瓜瓜的文),而且在他和百合初期的接觸中,邱給我一種感覺好象是在誘導著百合一步步向他靠近.接下來他為了自己一時的快活,將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大家都反對陳百合和邱誌程,我怎麽覺得他們很可憐呢?
就像上錯了車,離目的地越來越遠,就是錯誤越來越大嗎?我覺得他們很無奈。
蘇雪凝,我知道她不容易,但,她的反抗方式我不喜歡!相對的,我還喜歡百合更強悍一些!
歡迎大家批評。
瓜瓜,我非常欣賞你對人生的態度,期待著你更多的好文章
瓜瓜讓雪凝最先進油鍋, 也讓她最先出來吧.
永遠不能理解為十麽女人可以忍受abuse自己的男人, 平等的人之間用來交流的語言表達情續的方式可以有千萬種, 可是並不包括扇耳瓜子這一樣.
邱誌誠這個男人, 人格大大地有缺陷, 有一個小孩已經算他額骨頭碰到天花板撞上大頭運了, 要是再讓他做了陳百合孩子的父親, 可真是沒有天理了. 小男人一個, 需要讓多多的苦難和挫折來教折磨他一哈, 叫他知道天高地厚, 不可以為所欲為.
陳家父母該出手時就出手, 雖然出發點再自私不過(鄙視一哈), 客觀效果確是俺所想要的. 百合這樣的女孩兒, 沒有起碼的敬畏之心和道德抄守, 當下裏也是不配做母親的. 進一下油鍋以後再說.
俺的觀點十分世俗, 蜜瓜盡管鄙視. 俺認的, 嘿嘿:)
蜜瓜加油, 俺給你看茶.
百合是非常清純美麗,但這第三者戀情代價也太高了。要我是邱誌誠,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一了百了。活著太難了。父母,妻子和情人誰都要求邱誌誠的愛,但誰真正愛和理解他的苦衷?為什麽沒人擔心他重壓下會有個三長兩短呢?難怪他後來也得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