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終究還是沒再考,我估計再考也考不出來個啥名堂了。學校成績單也就那樣了,12年級再努力,上了4門AP+honors,也改變不了總AP數目低的事實。早幹啥去了?雖然也是全A,但AP太少,所以weighted GPA也就不高。割喉高中不排名,多方信息反饋,我估計這個GPA雖然進得了前66.7%,但怕是進不了前20%。那些小老中小老印們,從9年級開始就設計課程表上AP課了,一堆一堆4.8 and higher,渣寶跟人沒法兒比。
課外活動也沒戲。別人操心型家長,從7、8年級就開始圍繞申請名校設計各種活動和競賽了,我們到現在連AMC AIME那些無數縮寫背後到底是什麽東西都沒弄明白。還有,對於一天24小時恨不得玩20個小時的體育型選手來說,各類學科競賽補習班或是club,一分鍾都沒參加過。一是渣寶太忙,二是渣老媽小時候上過上過那些破補習課,後遺症太大,迄今想起來還是心生厭惡。當年高中逃物理奧賽補習班,躲家裏看小龍人的情形就像是昨天。太多補習班不過是在追求皮毛和雕蟲小技罷了,深刻持久的思考、獨立的性格、無法言說的美感、對數字和圖形的閃電一般的直覺,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補習班涉及過。所以,補習班競賽班各樣文體計算機演講等,我們一概不去。至於高中生research,嗬嗬吧。我們自己都看不上的東西,當然不會讓渣寶去幹了。熟人得知,無比痛心我們浪費了大好research資源。沒辦法,我最厭惡的就是means to an end的任何做法,既然我都討厭,為啥要讓渣寶去做呢?
不做的後果,就是到了現在,說得出來的課外活動隻剩下一堆體育活動(瞎玩)加幾個隨性而發的辯論(瞎說),以及跟一些競選議員的候選人敲門這些事兒了。挑了幾個放上去了。那些大量花在看閑書、上edx上的曆史哲學公開課、以及全世界亂逛上的時間,因為沒法衡量結果,一個都寫不進去申請表。沒轍!
好在索要推薦信出奇順利,無論是先前的高中,還是現在的高中,所有老師們都一口答應寫推薦信。因為太順利了,我提醒渣寶:“哎,你有沒有跟老師說,希望寫一封特別好的推薦信呢?” 渣跟我打包票,他就是這麽說的。不僅如此,AP歐洲曆史課老師,一個神學博士,還主動跟渣要求,一定要給渣寫推薦信。
我委婉問:“你這老師,人不錯啊,他對所有同學都這麽好嗎?”
渣寶說:“我也不確定。但是,我11年級在跑步隊時,某次訓練,聽到他跟旁邊另一個老師說,我是他班上唯一一個junior,別的都是senior。而且,雖然我的觀點總是少數派,但是我的課堂辯論和發言是最有理有據的,他非常喜歡我的辯論。”
我問:“比如呢?”
渣寶說:“比如,某次我提到John Locke的political liberalism跟加拿大的Trudeau的liberalism有本質不同,還跟班上同學辯論,他好像挺喜歡我的論點的,過後還誇我了,說別人都是opinion,我才是在reasoning.”
哦。看來看閑書也有點用。
閑書有用還體現在了寫申請大學的essays上。有個小essay的prompt問:“what brings you joy?" 寫的是某天下午進行腦力激蕩,假扮自己一會兒是Robert Nozick,一會兒是Johns Rawls,就社會資源分配的合理性進行辯論的樂趣。聽起來就是老頑童的雙手互博,有趣極了,不過是在腦子裏頭了。這倆老頭兒吵了一輩子架的八卦,渣寶跟我念叨了有兩年了,沒想到在這兒用上了,而且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除了閑書,瞎玩竟然也是很好的題材。某個體育運動,他從7年級就參加,從最初屢戰屢敗,到開始比賽得獎,到成為小隊長(captain),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