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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琪在黑暗中摸索著把手伸進劉西城T恤,給他脫掉,然後是短褲。她溫柔地撫摸著,把嘴唇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噬咬著。他接收了她的信號,把她那件滑不留手的睡裙推上去,一直推到腋下。四片唇貼在一起,兩片舌頭,彼此糾纏著。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他們要盡情利用這有限的時間。
他把她緊緊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竭盡所能地挑逗她,任憑她呻吟,喊叫,扭動甚至哀求。他的舌頭時而柔軟靈巧,時而堅硬無比,他一會去探索她的密道,一會兒去撥弄她的花蕊,一會兒又去品嚐那幾片花瓣,直到他聽到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含混不清,直到他看到她的大腿在不斷地,不由自主地抖動。
進入之前,他說:“叫我,小琪,叫我。”
“叫什麽?”
“叫我親親,叫我親親哥哥。”
她順從而急切地叫他。他無比幸福地進入到她的身體裏,跟她熔化在一起。他牽著她的手,引導她跟他一起走。天堂或者地獄,誰又在乎呢?這個時候,就算是地震,就算是海嘯,就算是超級颶風,就算是火山爆發,誰又在呼呢?就讓山崩地裂,樓房塌陷,就讓他們葬身瓦礫,當數天以後,救援人員趕來,從瓦礫中找出這對相依相偎的屍體,人們會知道,他們是一對愛侶,沒有敵人,沒有阻力,沒有良心困擾,沒有煩惱,沒有憂傷,沒有世俗牽絆——他們不過是對愛侶,永不分離,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地老天荒。
嗬,可是這不過是個平常的聖誕節,多倫多不過是個平原,很久很久以前,沒有人類的時候,冰川曾經緩緩滑過。除此之外,沒有能成全愛情的災害,甚至戰爭。
她希望他們就這麽做下去,直到時間過去凝成歲月,直到滄海變成桑田。就算世界要沉淪,人類要墮落,又能如何?
她感到末日來臨——絕望,掙紮,再絕望,再掙紮,直到精疲力盡,無法與命運之輪抗爭。
床單濕了,不知道是汗,是淚還是愛情之水。她扯開去,另換一條。她的胳膊死死地糾纏著他的身體,不肯放開。她低聲說:“抱緊我,抱緊我。”可是再緊下去她就要窒息。
劉西城說:“小琪別哭,我會回來的。”與起說是鼓勵她,倒不如說在給自己打氣。
麥琪下了些牛肉水餃,他們就坐在床上吃了,然後放下碗,繼續做愛。先是他給她做,然後她給他做。他們都有些瘋狂的味道,床單換了又換,最後她們隻好躺在兩層被子之間靜靜擁抱。
他們異常安靜,都不說話,共享這最後的幸福時光。
第二天一大早,徹夜未眠的兩個人起床坐地鐵到kipling轉乘機場專線到飛機場。本來很長的一段路,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眨眼就到了。一路上,麥琪緊拉著劉西城的手,生怕一個不當心失散了,從此失去音信。到機場的時候,麥琪又落了淚。
劉西城說:“別哭啦,再哭就不好看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麥琪緊緊抱住他。
孫勇先和向春紅下午回到家,麥琪在房間裏睡覺。下午劉西城打電話過來,向春紅驚訝地問:“你在哪裏?難道你沒來陪麥琪過節?”接著她敲麥琪的門:“電話。”
劉西城對麥琪說:“還有件事他們沒告訴我,王穎不光切脈,還吃了一瓶安眠藥。現在已經醒了,隻是不願意說話。醫生說她需要看心理醫生。”
嗬,她隻求速死,隻怕不死。她對人生毫無留戀。怎麽會這樣?
劉西城接著說:“我朋友說,她吃了藥,然後把轉椅搬到衛生間,切了腕以後把手搭在洗臉池上。她這個人愛整潔,到死都不肯把房子弄髒。”
他聲音幹澀:“我先回家去休息。明天看看能不能接她出院。小琪,你要好好的,等我。”
還等得到嗎?可是她嘴裏還是答應著,叮囑幾句,掛了電話。
她坐下來跟孫勇先和向春紅一起吃那隻剩下的火雞。她重新塗了油,又烤了烤,味道還算不差。可是她差不多食不下咽。
向春紅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大致把事情講了一下。向春紅說:“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才出去兩天,事情就天翻地覆了?”
是,原子彈爆炸,也不過是一個瞬間。
晚上劉西城從家裏打個電話過來,說:“小琪,我懷疑王穎破譯了我信箱密碼,看了我們所有的來往郵件和部分的聊天記錄。我的桌子很明顯被動過了。她自殺時用的那把轉椅,也是從我這裏搬過去的。”
麥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劉西城補充說:“她是搞電腦的,這對她來說應該不算難題。”
麥琪安慰他:“別想這麽多,反正已經這樣了。你好好睡一覺。”
劉西城說:“我怎麽睡得著?你說她為什麽?我都答應把房子給她了,她為什麽還要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