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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庭關係看儒學中的“孝”和“愚忠”

(2010-03-07 16:01:42) 下一個
從家庭關係看儒學中的“孝”和“愚忠”

玲子



說這題目太大,好像一篇巨型論文似的,一開頭,就要令人腦子“死機”--畢竟是壇友,要留有一點讀文章的快感,尤其避免艱澀的說教,這是本人也感理解的,理解之心。

但這也不是什麽論文,親愛的讀者,請稍稍定一下心緒,往下看,你就不會感到枯燥無味了。

我有幸和許多民族學生打交道--大概有48個民族之中的一部分,代過課的。我發現這些同學家庭關係方麵的處理理念,顯然和漢族家庭所處的文化背景不同,方式也不同。

一日,逢一家長來探望其女,一個很清秀機敏的維族小姑娘。姑娘邀我和幾位同行前去會會她的父母--快要畢業大四的最後一年,我們答應了,好歹不要駁人家的麵子--從新疆來一次太遠了呀。

席間,我們聊得很愉快,他們也喝了點酒,不是醉,是為了氣氛。看到女孩的父母很精神,我打趣說,你兩很年輕,尤其是媽媽,真是漂亮(她梳著蜷曲的馬尾辮,皮膚很白,眼睛也很漂亮),不像是有三個女孩子的媽媽呢。沒等媽媽開口講話,一旁坐著的女兒快人快語地搶著表白,說:是呀,我媽媽人漂亮--還有我爸爸的一份功勞,我爸爸替她保養得好呀······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由此,我突然想到了漢族活得心理的沉重。

我是生長在典型知識分子家庭裏的孩子。從小上過私塾,後來又上過師範的父親絕對是一個好父親(我是說幾個姊妹中我是倔強性格的人,他打過其他孩子,倒沒碰過我這個怪丫頭一個指頭;相反,我挨母親的打確是家常便飯,是孩子裏麵最多的),也就是說,父親很“儒”。盡管如此,我還是怕他,一種敬重的畏懼--我也不知為何。他不表達什麽,也不堅持什麽,尤其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們家裏嚴格遵循著較為沉悶的規矩,在父親母親麵前均以服從為主,不得爭辯,更不得有不雅的舉止,如吃飯不能發出咀嚼聲音太大,笑的時候不能張開大嘴哈哈大笑,要抿嘴笑--即笑不露齒。我不是不講這些,而是不同意用這種苛刻的方式去講,太壓抑孩子的天性,讓人感覺不到快樂和隨意。記得一次,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媽媽突然發火,毫無預料地給了弟弟一巴掌--原來隻是因為他吃飯用筷子的那隻手是左手,不符合大多數用右手使筷子的習慣,這很讓母親看不慣。我當時心裏非常難受,覺得自己好像也被打了一巴掌,很傷自尊心的樣子。

這好像與儒家的絕對家長製教育理念有關。我們不敢爭辯,也不屑爭辯,似乎一切都是常人認為的約定俗成的規矩,祖宗留下的,大家都這麽著了,就應該這麽著,別問為什麽。你不能反抗,更不能和父母平起平坐,哪怕他們有不對之處,也得忍著,更不用說是家庭的那種民主、平和的令人羨慕的氣氛了。從記事來,我是沒有也沒敢和父母輕鬆的調侃過一句的,若有,可能也早讓他們罵了回去,會認為是大不敬的。

由此看來,“孝”包括不讓父母親生氣,要“忠”--即使是“愚忠”也行。“臣順君,子順父、妻順夫,三者順則天下治,此天下之常道也”(韓非子·忠孝)至於禮,也分等級,“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順”與“忠”,推及國家,自然亦如此,到百姓這兒,隻有“義務”的份,根本沒有“權利”可言,“權威者”就是一切!

孟子弟子桃應有一個著名的設問故事。桃應問有人殺了人,假定是舜的父親,咋辦?孟子答:要毫不猶豫地抓起來,抓人是有法律依據的;桃應又問,舜該咋辦?孟子說,他將拋棄天子之位,把父親偷偷背出監獄,逃到遙遠的海濱住下來和父親共享天倫之樂,這就是著名的“舜竊父而逃”的故事。在孟子看來,家庭倫理和義務高於法律,舜在天子之尊和孝子之心不能兩全時,必然會依然選擇後者。嗚呼!聖人即如此禮數,我們作為一芥卑微草民,在家庭藩籬中,豈有不尊崇之理!

所以,家庭也好,單位也好,機關也好,實權也好,“孝”和“愚忠”確實是抹殺個體創造力和快樂氛圍的束縛繩索,我們應該加以掙脫,現代畢竟不是古時,個性的發揮和成長要有一個民主平和的內部外部環境才行。

什麽時候,我能夠坦蕩的說一聲親愛的父母親,這件事情上你錯了,讓我自己有點創意吧!也祝福天下的父母親,多給孩子一點自由發揮的空間,以利於他們獨立精神的養成,對任何事情都安然自信地說一聲:I can do it myself!




2004/11/9早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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