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yssa Canyon - 阿裏莎峽穀

忙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身在其中能讓你厭惡,倦煩,恨不得早早的,遠遠的躲開。若然真的遠去,卻也讓你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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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2005-06-07 11:33:06) 下一個

台北

 

這是一個複雜的生態群,高速發展著的城市文明 成熟的現代經濟圈,交雜著土生與舶來文化的劇烈衝擊,渾然 政治生態 的無序與 中華民族性的 執著 頑強。這是一個 散落 歲月裏的 蒙塵的瑰寶,“寶島” 的確是一個很貼切的稱呼。因為這裏 -- 一堆活寶:讓你恨死,氣死,煩死,頭疼死,哭笑不得死;卻也愛得很深,願意為她死。

 

半個世紀的隔閡,造就了比這 海峽 還深的 鴻溝,如果世界上有什麽東西歲月不能抹平,隻能加深,除了“皺紋”,就是“陌生”了。而這條短短的海溝,為中華民族平添了多少的切膚的“陌生”和 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抬頭紋”啊。。。

 

台北的天空,永遠是陰天,這一點頗像香港。街上流竄汽車尾氣,空氣中漂浮的城市碎屑,熒幻著路旁的霓虹燈和標語牌,路人的麵孔,組合在一起,是在別的任何一個華人社會都難以找到的景象。

 

拆開一個一個仔細觀賞,卻又十分的熟悉。看樹木林立,有好些南京老城的感覺;看人穿著打扮,很像香港也像東京;看車行駛,頗像 新加坡-井然有序;看摩托橫行,非常像曼穀,河內;餐館,市肆,各種商號店鋪,點綴在居民區和商業區間,不難看出,這沒有多少政府規劃,大都是一個時間留下的自然分布圖好像深圳,廣州;寬敞的八車大道,和幽靜的羊腸小巷 錯落其中,很像 上海浦西 改造前的景致;聯絡其中的是便利的捷運係統,於 台北600萬市民 水之於魚,片刻缺少不得。驅車台北街頭,除了欣感司機的行車文明,驚喜的是保護的相當完善的古籍,總統府,台大醫院,監買局,二二八公園,紅磚灰瓦的台北街頭,訴說著這個社會的曆史。

 

台北 計程車 司機 侃大山,聽他們講屬於這個故事。從 老兵越南新娘,到新近的娛樂台的八卦新聞;從台灣啤酒;到金門高粱;從黑橋牌牛肉幹和香腸,到四林夜市的長長的小吃攤;從紅磚灰瓦的一個世紀以前日據時期,到青瓦白牆半個世紀以前入台初期,到高聳的台北地標101;從蔣中正,經國 連宋陳呂

 

不難看出,台灣人真的很愛台灣,這愛,愛到骨子裏麵去了。我時常在偷偷的想,這愛,搞不好是我們的 炮彈 轟出來的。

 

以前在美國和加拿大,聽年長一些的老台灣講他們的經曆,並不比大陸現在的窮學生好得到哪裏去。幾十年前,外省學生出台,被迫滯留美國,有家不能回的異鄉謀生史 (現在大陸學生早就不用這麽苦了)。

 

“二二八慘案”,“美麗島事件”,這些在大陸的曆史書裏或是改寫,或是刪去了的故事。是台灣的社會精神深刻的基石,這些看似普通的新聞報道裏麵,人們開始聽說一些從來以前沒有聽說過的名字:“陳水扁”, “呂秀蓮”,“宋楚瑜”,“美麗島”10多年後的80年代中葉,有一個政黨剛剛成立,簡稱是“民進黨”。

台灣,一直處在本土和外省族裔的對立之中。二二八可以說是一個標誌性的曆史路標。矛盾,是事物發展的動力源泉,也分為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當族裔矛盾最小的時候,每次都是我們在打飛彈的時候。那個時候,台灣人民就很團結的“保家衛國” “同仇敵愾”了。

 

台北值得寫得太多,但是總是不能忘卻的是故宮。一個大概麵積隻有紫禁城30分之一,但是藏物大概是紫禁城300倍的地方。有一個統計,如果現在台北故宮博物院的藏品輪流展覽,在現在的展館麵積上陳列,為期一個星期,大概要用50年的時間才能展覽完。藏品之多,世界之最。

 

我曾經在一個年庚繞親筆書前麵駐足許久。是啊,“年庚繞”,一個在大陸讀書人隻在紙上看到過的名字,二月河筆下的一個家奴,武將,封疆大吏。原來確有其人,其字如斯!細讀排列工整的小隸,是一封表述田產氣候的周折,氣候水文項係列初,此處考古的目的不說,卻說,武將家奴之心如此之細,雍正治世卻不一般。

 

每每看到台北故宮,我都暗地深思,是啊,中國血脈始於同源,兩岸本一家,何止於此。這些藏品也全都是1947年到49年間從北京紫禁城搬過來的。 說到這裏不由得讓我想起一個台灣本土咖啡廳裏90年代廣為流傳的,一個相聲《這一夜,那一夜》。

 

裏麵一個大陸人問台灣人 “你怎麽偷了我那麽多的東西?”

台灣人理直氣壯的回答說“哪個人出門不帶點錢?”

 

是啊,“哪個人出門不帶點錢?”現在,大陸改革開放以後引進外資的總和裏麵85%是香港和台灣的資金。這錢,也算,回來了,人呢?心呢?

 

人的心,是難,更難的是年輕人的心。

 

今年元旦的時候,在KTV唱了一個通宵,然後等著730吃早茶的空擋,和幾個半夢半醒的朋友淩晨530混到總統府前看升旗。嚇了一跳!

 

漫天遍地的青天白日小旗,遠處的國民黨總部,和身邊趕場得馬英九,都沒有影響 不遠處 陳水扁 呂秀蓮 的元旦致詞的心情。錯訛的是我!沒有想到身邊這麽多的年輕的麵孔。廣場上可能七八千人,四下望去,平均年齡不到二十三/四歲,一個個誌氣和稚氣夾雜的麵孔,誠實而認真。這是他們的總統,他們的“國家”,他們的信仰,勇氣 理想 的寄托。

 

何等的相似,想起以前在天安門廣場類似的表情,在你我的臉上。

 

那是一個清冷的北亞海洋性氣候的元旦日出,溫度不到10度,天還沒有亮,剛從暖烘烘的KTV包廂出來,頓時清醒了,是啊,可怕的了解,可畏的了解,和可敬的了解。。。

 

了解 能讓我們彼此變得 可愛 嗎?

 

總統府前,天開始發亮,主後二千零五年的第一個天亮,海嘯般的呼喊“總統好!” 此起彼伏向我們撲來。我和妻,貪玩的搗亂,偷偷的在他們呼喊完“總統好”以後,緊接著小聲狠狠說“爛!”。

 

台灣的商業氣候混亂,每次看到台灣公司就氣不打一處來,簡直就是“土匪”經濟!此處不提這種惡劣記憶!以免“以頭搶地耳”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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