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我最後一次離開香港是在今年4月下旬的一個迷霧天,灰蒙蒙的天,很像加州的JUNE GROOM,車輪淩晨6:30飛馳在青馬大橋上,駛向機場。
透過右手邊的車窗,我看著遠處DISCOVERY BAY的晨霧,和灣麵上星點的漁火,透亮的天氣已經顯現出來東方之珠的初生的朝氣;我知道,我沒有勇氣把頭轉到左邊。那個,隔著山,就是尖沙咀地方的方向,遙遠,有我工作了整整兩年的海港城辦公室。沒有勇氣,因為我會哭。
香港有很多的值得回憶的地方,但更多的值得借鑒和學習的地方。
這是一個很有生氣的地方,很有活力,也很有凝聚力。這片彈丸之地,複雜的生存著700萬人口,各種膚色,這種言語,各種證件,各種目的。如果不是動物園,這裏起碼也是一個植物園。
這裏也是一個很有組織力的地方,繁忙的後麵是井然有序的係統,不論是工作,商業還是交通,都在一個龐大的網絡中按部就班的運行著。有人示威,有人遊行,有人靜坐,但都是這個係統早已設想好的一部分。
香港是一個很有凝聚力的地方,或者是“魅力”。似乎無窮的機會和挑戰在等著每一個努力工作的人。是啊,如果在這個社會你不努力,就完了。如果努力,機會倒是很多的。
公司招聘,我在麵試那些申請人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個社會勞動力的素質之高,是沒有地方能夠像比較的。在美國,我們一直說DIVERSIFIED LABOR FORCE, 隻有在香港,參能看到五花八門的簡曆從五湖四海湧進來。後來,我請了2個加拿大的回流的香港人,那種小時候和家人以一起移民,然後在加拿大畢業工作自立後決定回港的人,一個澳大利亞的海龜,一個新加坡人,加上公司原來的一堆港產“土鱉”,還有新西蘭,和瑞典的老板,法國的市場總監,馬來西亞的市場人員,真有一種聯合國開會的感覺。最重要的,每一個人的價值都發揮得淋漓盡致,物盡其用。
相比之下,附近的台北 – CITY OF SADDNESS, 就是在遜色太多了。台灣的公司在eBay台灣總部的正對麵,每天看著對門一群無精打采,受於生活所迫的工作狂,我就很同情這些“台灣同胞” - 可惜沒有辦法給他們什麽“祖國的溫暖”。新加坡和香港不相伯仲,卻定位在更加西化的位置上。
我好吃,香港的吃,別人說得,書上寫的,太多了,我也就重複一句,真的好!我後來去了新加坡,老是有人問我,那裏吃得好些,新加坡還是香港?我很誠實的說“香港有全世界最好的中餐,新加坡能吃到種類最多的各種各樣的餐!”在香港的時間,幾乎能找到的出名的餐館都被我們吃遍了,從尖咀公司樓下,到清水灣,布袋澳,大嶼山,如果若幹年以後脂肪肝,必定是追朔到這段時間。
我也好玩,此處不多講,我從10幾年前去了一次海洋公園之後,就再沒去過了。在香港的時間多是卡拉OK,爬山,MOUNTAIN BIKE, 燒烤。一句話出去玩,主要是看和誰,有朋友自然就好玩,很幸運身邊有些很要好的朋友。每次陪客戶打高爾夫,就很鬱悶,還不如泡吧看球SHUANG!
我住在尖沙咀,上班走路8分鍾,聽說10年前住的地方還是填海的地基,20年前那裏還是海。新加坡的填海地往往要田還20年才能蓋樓,香港發展實在太快,5年填上去,就要蓋30層的樓了。香港的地基和香港人一樣很爭氣,不沉!不想台北和曼穀,高樓危危。
香港人很接納(ACCOMMENDATING)也很包容,香港文化裏麵有一種很有意思的元素 就是 CHANGE-ADAPTOR, 能夠很快順應改變的這種能力。與其帶有負麵意思地說“香港人現實”,我倒覺得應該說香港人“務實”。畢竟在過去100多年的風風雨雨裏麵,這個小小的半島,能抓住生存空間和曆史機遇,在每一個重大的變革中把握正確的曆史/地域/商業 定位。實在不容易。更重要的是,現在他還在以驚人的速度自我革新著…
我還很喜歡香港人文化裏麵的之中很有趣的元素 – 執著。有一個叫長毛,從電視上認識這個人10年的,去年居然民選進了立法會,還以為他一輩子也就是拿遊行工資的人。每次保釣,香港人都衝在前麵,也有六四的維園燭光會。其實,更熟悉的,有一個叫 周星馳的,還有一個叫 周潤發的,從跑龍套的,一直“執著”著成了世界巨星 – 香港人真得很努力,很值得佩服。
香港人排斥內地人嗎?這個問題很有趣。
香港人尊敬有能力的人,有才幹的人。比如很多香港上市公司的高層都是內地的商業奇才;演藝圈裏麵也有那英,趙薇;不能否認,有的時候大陸人在香港有些不愉快的遭遇,但是那畢竟是少數。香港人很聰明,早就意識到現在的時代變了,以前是香港人北上管理大陸人,現在是大陸人南下管理香港人。禽流感,97風暴之後,真正切身受益都是的香港人,也早就認識到人民幣是在挺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