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圍遇到的一些猶太人以及其文化記憶(2020年春季舊稿)
前一段時間家壇的一位朋友提到了在聖誕樹上放一個六角星,我就想到了身邊接觸過的一些猶太人和一些過去的事情。隨便和大家聊幾句。
這是STAR OF DAVID,猶太人符號,他們經常擺放的。耶穌也是猶太人,從母親算過來也是大衛的子孫。以色列的國旗上就是這個非常的重要的民族的標誌。
回想以前確實認識不少猶太人。有一些是我少年時期的環境裏接觸的。確實挺有意思的,也讓我不覺的去了解他們的文化。他們對自己的文化的對外介紹還是很注意的。
我記得第一次情人節送我花兒的也是猶太人,是我小學到初中的一個同學。那是個淘氣包兒,非常令老師頭疼。他整天搗蛋,煩我,逗我開口說話。這個同學在讓我記憶猶新,我記得當年我的小學和初中也是有不少的猶太人。雖然當年我沒有意識到,但是後來也是聽一位同學介紹,說我的小學有很多屬於猶太的這個民族。當年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也覺得很新鮮。第一印象就是大胡子,黑色禮帽,有著還思考性格的老者的那種朦朧印象。當年我居住在賓西法尼亞州,那裏有很多的歐洲移民,德國的,意大利的,自然也還有不少猶太人。當年東部的美國人非常的熱情,交朋友比較深入,對我也很真誠。記得當年有一個帶有歐洲口音的音樂老師經常請我去她家裏玩。當年的美國人口比較單一一些,生活方式也相對傳統,所以交朋友也比較容易。早年的記憶,我住在一個文化名城,也認識了一個多元的社會。當年除了聖誕節,有時候學校老師也會教學生慶祝一些光明節(HANUKKAH),記得以前在學校裏我們也會了解怎麽去玩猶太人人的遊戲,例如DREIDEL,了解一下他們節日的一些規矩。
我以前在美國東部的高中也是在猶太人人密集的地區。非常多的猶太人,匹茲堡有一個地方叫做鬆鼠山 (SQUIRRILL HILL),是個非常大的聚集區,我在那裏念了頭兩年高中,後來轉學去了西部。鬆鼠山那裏同學幾乎是一半都是猶太人,很多人外貌表麵和歐洲人接近。至少當年我分辯不出來誰是誰。因為很多的猶太人人都是從東歐過來的,也有德國的猶太人,應該也是二站以後過來的。我有不少的俄羅斯同學,他們俄羅斯人當中是俄羅斯猶太人。這個原因是和蘇聯解體有一定關係的,這些前蘇聯猶太人不少移民到了美國。那些日子,每天我放學回家,都會在路上看到成隊的猶太孩子,被拉比一類的老師帶著,穿梭與街道之間。很多小男孩帶著猶太人的小圓帽子,穿著有著宗教象征性的衣物,成群地走在美國東部的居民區裏。在當地作為美國的歐洲人為主體的國家裏形成一道與眾不同的風景,也注入了不同的生命力,古老又神秘。而帶著黑色高帽子,流著胡子的男人,以及身穿黑色的婦女也讓人感到他們的獨特以及群體性,同事又和美國當代的文化環境交織為一體,成為了美國多元文化的TAPESTRY的一部分,譜寫著移民國家的曆史。
高中裏一個猶太的女孩非常好學,比中國學生還用功。每天吃飯,我們倆都在一起寫作業。她是非常愛和聰明的女生在一起聊天,聊的話題非常深,很愛思考。我有一個南京朋友教給一個猶太男生下中國的象棋,這個男生很快就掌握了而且還立刻就贏了。我這個南京同學已經算是一個“棋霸”了,她非常聰明,她父親是在美國讀的數學的博士,她也特別聰明。但是她還是驚歎這個猶太同學的能力。
其實更早,我在小學裏,也是聽說有不少猶太人,美國東部猶太人很多。初中有一個十二歲的男生,他可能剛從以色列移民吧,他見人就說要和猶太姑娘結婚。我也是聽我這南京同學這麽說,她說他們基本是和猶太人結婚。當然可能也分人了。我覺得他們還是在他們自己民族裏結婚比較好。首先他們的宗教就比較麻煩,而且民族性也非常強。他們就算開放一些,但是家裏的各種親戚關係以及宗教群體關係,習俗等等都是非常緊密的,和傳統以前某些村莊的中國人的族群意識比較接近。他們遠古的文化習俗一直到現代都依然保留著。
我的老師很多也是猶太人,從姓氏可以看出來的。歐洲猶太人外貌和歐洲白人也略微有一點差異。但是當年我沒有看出來,因為不了解,我覺得長的都差不多。我有一個高中女同學,金發碧眼,身材高挑,很典型的俄羅斯外貌的姑娘,思維舉止也是和歐洲人一樣,但是她說她是猶太人,如果不說,外人很難看出她是猶太人。後來我了解到猶太人也分很多類型,散居在不同地區的猶太人也是相貌各異。我們在美國接觸的猶太人,比如說紐約,賓州等地區,很多其實是REFORMED JEWS,比較接近美國主體社會了。我上高中的那個地區還有不少是ORTHODOX JEWS,包括HASIDIC JEWS。他們都是東歐的,比較保守的,非常嚴格的那類。中歐的猶太人是說YIDDISH,帶有希伯來和日耳曼語言的融合語言,用於中歐地區,德國,荷蘭,以及波蘭等國家。他們當中還有很多是來源於西班牙的SEPHARDIC JEWS,這類好像是更接近本源一些,外貌和阿拉人比較類似。據說很多回去建立以色列的猶太人是有歐洲背景的,都是那些在歐洲居住了很多代的猶太人。而很多巴勒斯坦人也是伊斯蘭化的猶太人,更接近原本的以色列人。無論如何,他們這兩個族群若是追根究底,其共同的先祖走可以追溯到亞伯拉罕。
後來我搬家到了西海岸,轉學進入加州的一所高中,我發現裏麵也是有不少猶太人的。以前我們都是學英文的同學,長大之後我發現他們都非常出色,和年輕時候一樣,意氣風發的感覺。美國的猶太人非常熱愛以色列。我的猶太同學沒有不熱愛自己民族的。他們很自尊的,雖然流浪兩千年,依然是獨樹一幟。猶太人適應能力很強,但是也很有自我性。我的高中一個同學成為了律師,也是自己開公司成為CEO,他和他未婚妻經常會給以色列募捐。還有一個同學,也是同行,猶太建築師,我以為他非常美國化,但是他也是會流利的希伯來語言文字的,而且喜歡中東傳統歌舞,是個文藝青年。有時候某些人,一眼我就記住了,過目不忘。
在1997年的冬天寒假,我回到北京探親,剛好那一段時間有一個著名的影片上映:辛德勒的名單。我終於有機會安靜地和我表哥完整地看了這個電影。當年我就覺得曆史挺殘酷的,不敢看裏麵很多鏡頭。雖然我對一些曆史耳有所聞,卻沒有見到細節的一些景象以及圖片。沒有想到猶太人曾經大規模經曆屠殺以及各種慘無人道的罪行如此之令人發指。當時我就覺得這個民族十分悲劇,在世界流浪幾千年,還慘遭屠殺。當時想就為他們哭。記得在這部影片的開頭的時候,就是猶太人受安息日的鏡頭。我立刻就回想到了我初中和高中的猶太同學。我對他們的民族是充滿好奇,同時也十分同情。所以我就翻閱了一些他們這個民族的書籍,略微了解一些他們的文化和宗教習俗。這部影片的作者是一個美國的猶太人,著名的大導演,STEVEN SPIELBERG,他導演的這部作品如同史詩一樣戰線了不尋常的,十分慘痛的曆史,也喚起了人們熱愛和平的渴望以及對為了維護和平的責任感。回想當年那個殘暴的法西斯主義影響之下,辛德勒就是歐洲的猶太人的救命草,他挽救了多少的生命。在影片的很多的鏡頭之下,我們感到到了生命毀滅的冷庫以及生命的脆弱,也仿佛和那些受難者一同當場體驗了那種觸目驚心的殘酷以及恐懼的心理體驗。有多少個生命即將喪失的瞬間的鏡頭,是沉默的片刻:人們靜悄悄地麵對死亡,以安靜的態度麵臨那種對生命的摧毀以及剝奪,另觀眾希虛以及惋惜。藝術以及暴力美學來喚醒人們的良知以及生命拯救的普世責任,也是電影界非常成功的結局。
我在美國東部居住的時候,在高中裏有一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同學,在學校裏她經常和我說話,好像很願意和我交朋友。我曾經帶她到匹茲堡大學的校園的地標性建築CATHEDRAL OF LEARNING遊玩。那裏有很多各國風格的教室,曾經裏麵有某個國家風格的教室。我當時就是隨便看看而已,想不到她對我說:“我看到這個教室就充滿仇恨,恨不得將其毀壞“。我真的很驚訝,因為當年我對他們的曆史不了解,但是看到她如此強烈的表情也大吃一驚。在美國的猶太人也是那麽有民族情緒的。她說話的時候的身體是在顫動的,充滿了激昂與憤怒。沒有想到一個那麽可愛外向的外國小姑娘是這麽有民族仇恨以及情感。這個國家具體我忘記了,但是好像是千年以前和猶太人有仇恨,或者倒置了他們的民族大流浪。其實以色列人也是挺可憐的,兩千年離開了自己故土,分散在世界各地,非常謹小慎微地在縫隙裏生存的,堅韌,頑強。我其實周圍各類歐洲祖籍的同學肯定也不少,因為美國東部的一些地中海國家的移民人口也很多。但是在美國大家也是都正常的生活在一起。真的想不到過了千年之後,她居然對她的民族的曆史的一些仇恨居然還如此沒齒難忘,也是這是他們走到那裏都不曾忘卻的曆史痕跡。曆史就是曆史了,不可能永遠仇恨。但是她偏偏對我非常積極交流,喜歡和我說話,喜歡黏著我。我一開始以為她也是某個歐洲後代,因為意大利和猶太人也比較接近,賓洲的意大利後裔也很多。但是好像我從她那種比較獨特的神情裏感到了不同的神色,而且比一般的歐洲人感性,有點說不出來的神秘色彩。
他們自己也認為和歐洲人相比,自身歸屬與東方人,西亞人。他們是近東,我們是遠東。因為遙遠,所以更多是神秘感,而沒有衝突。我的一個阿拉伯同事也自稱為東方人。我覺得這些西亞人,他們和中國人關係不錯的,因為都是少數民族,彼此很多想法接近。中國西部有很多少數民族,和猶太人阿拉伯人波斯人等也有一些千絲萬縷的曆史淵源。最起碼外表就覺得不陌生了。我在美國遇到過各國猶太人,波斯人,伊拉克人,阿拉伯人,印度北部人,好像相處起來都還不錯,都挺客氣。印歐民族,閃含民族,突厥民族等等,都屬於文化和氣質比較近的一些民族。在美國是少數民族但是和美國大部分人比較融洽,也很保持自己的民族性,民族色彩濃厚也很抱團。
我好像真的和猶太人有緣分。我老公是丹麥人,他的兩個表哥也是帶有猶太人血統的。不知道他們的父係家族是什麽時候去的丹麥,是帶有猶太人血緣的斯堪地那為亞人。也許是在二戰時期?我老公的嫂子也是一個有猶太人血統的丹麥人,她一看也是有別於純的斯堪地那為亞人。她的女兒,我的小侄女,也是非常有猶太外貌特點的,非常漂亮的娃娃。很巧合她和我的兒子有幾分相似,我兒子也是有東方背景。我這個嫂子的外祖母就是奧地利的猶太人,因為二戰的特殊情況,她嫁給了一個丹麥人,然後都回到了丹麥這個相對比較太平中立的國家。隨後幾代人下來,就逐漸變成丹麥本地人。但是我嫂子的母親還是有一定的猶太人的認同的,因為她有二分之一的猶太人血統。想當年在二戰爭期間,這些北歐的國家就像當年一片死亡沙漠裏的綠洲,接納了很多的避難的猶太人,讓他們得以平安。其中,瑞典作為一個中立國家也是設立諾貝爾和平獎的國家,一直是非常崇尚一種理想的政治體係。
記得在多年以前我到歐洲學習,那個時候我參觀了柏林的猶太文化博物館,那是美國的波蘭猶太裔建築師DANIEL LIBESKIND的作品。這個作品裏麵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建築解構理念,而我記得最清楚的是裏麵一個小池子,裏麵有很多的小貼片,是人頭的樣子,也就是代表了那些二站死難者。當年我見到一個西方女人,不知道她是德國人還是猶太人,站在那裏默默地哀悼著。那是我終生難忘的一幕。在美國的九一一恐怖慘案之後,紐約的雙子大樓被毀壞之後,建築界又開始了重新設計雙子高樓的競標,結果獲勝者是這位DANIEL LIBESKIND,移民美國的波蘭猶太人,設計了一個恐怖主義事件之後的新的建築。他的作品有個各種不同的評價,然而另我最震撼的是他生命和這作建築的之間關係的意義。他本人的家庭就是一個幸免災難的猶太人家庭,作為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他移民到了美國紐約,開始了他的音樂以及建築等專業的學習以及閱曆的積累,他工作之後移居德國在那裏建立自己的工作室。後來他為自己的民族塑造了這一座曆史曆程的紀念館,為自己的民族的異常的浩劫留下了個體的記述以及建築家的形式表現。這座博物館不僅僅是紀念了戰爭,也展示了很多德國猶太人的曆史過程。而德國能夠理性的看待和反思戰爭並且包容展現曆史真相的開明度也令人看到他們的理智以及文明性。
Jewsh Museum in Berlin 柏林的猶太人曆史博物館
一個不簡單的民族,值得人們尊重。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猶太人都居住在美國和以色列,他們人口占全球的百分之零點二,卻出現了一些改變人類曆史的偉人,令人感歎。一個兩千年沒有自己國土的民族,奇跡般地複國,在很短的時間內建立了一個發達富足的社會。一個流浪民族,在不同的國家裏繁衍生息很多代,並沒有因為屠殺和逼迫而妥協,反而重新建立了一個非常優秀的高水準的國家。更重要的是,有個國家自主權利便有了自我生存保護的能力,可見國家起到保護的作用何其重要。由於曆史的複雜性,雖然至今中東地區依然不太平,但是希望這幾個近鄰能夠早日和睦相處,恢複和平的秩序
一個非常精美的以色列國歌的音樂視頻
共產黨的拿手好戲就是故意混淆黨和國家的關係,把自己與國家劃等號,反黨就是反國家,愛國就必須愛黨。然後某些領導人在其基礎上又進一步發揮,把某人與黨劃上等號,愛黨就要愛某人,反某人就是反黨, 等等。告訴你,反黨不等於反國家,反某人不等於反黨,更不等於反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