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朱妍的苦惱

　　賓館裏非常安靜，似乎能聽到我和小朱兩個人的心跳，小朱既然不肯告訴我對方是誰，我也沒有必要再追問下去，我不能給她婚姻，也不能幹涉她的自由，但是，我還是想在側麵或者從她說話中探得她的底細，畢竟她是我愛的人，我也要為她考慮考慮。
　　“你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呢？”我先打破長時間的沉默。
　　“這個還沒有考慮好，也許要過上幾年。”她回答我。
　　“你說什麽？是不是以前一直追求你的那個人。”我沒有點名賈衛東的名字，我也不願意提起他，雖然不能肯定，我想他的可能性最大了。
　　“你多想了，不是。”小朱大概也知道我說的就是衛東。
　　“嗯，那我祝福你。” 我是真心地希望小朱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裏過得幸福快樂。
　　“哎，真懷念以前讀書時候的生活。”小朱轉移了話題。
　　“是啊，我們那時候都很單純懵懂呢。”我回答道。
　　“你那時呀，就像一個木頭人，一點也不理解我的暗示，還記得有一次我給你寫的一張小紙條嗎？”
　　 “記得，我願做一隻大雁，在藍天中自由翱翔。 我又想是一隻小鳥，偎依在他的身旁……我也感覺出點你的意思，但不敢肯定，主要是我自己沒有底氣。”我說。
　　 “但你記得你當時是怎麽回我的嗎？都把我給氣死了，你說：我象是一頭老黃牛，你卻在對牛彈琴。我又象一隻呆頭鵝，聽不懂你說的話……”
　　　　 這事過去已經二十多年了，小朱今天再提及，我們都還是那麽記憶猶新。她對我的心始終沒有改變。
　　“我那時想，你這人怎麽這麽倔，一點餘地都不給我留。”她接著說。
　　“嗬嗬，是嗎？如果我當時接受了你，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朱躺在我的右邊，她也許時間長了，頭總抬著有些累，就換了一個姿勢躺到了我的左邊。
　　“還有，我們第一次去看的電影還記得嗎？”她繼續說。
　　“記得，是越劇《紅樓夢》。”那是我和小朱看的第一部愛情片，也是我第一次牽了小朱的手。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但那心跳的感覺如今還是曆曆在目。
　　“真希望可以回到過去。”小朱輕聲歎了口氣。
　　“是啊，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不會放棄你。”這話確實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可惜一切都不可能了，過去的隻能讓它隨風而去了。”
　　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都沉浸在對過去的美好回憶裏。她將頭枕在我的胸前。
　　“對了，你們現在過得還好吧？”小朱打破了這個沉默，關心起了我現在的生活。
　　“還好，她現在對我很好。真真也很聽話。”
　　“那就好，你也要好好待她，好好培養孩子。”
　　“嗯，我會的。”
　　“你這次到南京來，如果將來需要發展，我還會盡力幫助你。”
　　船賣掉後，我雖然攢了一些錢，但已經借在外麵了，這些小朱都是不知道的，連準備給她的十萬元，我也先為麗墊付了房款。其實我這次到南京來，等於手頭上是零，我想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必要你再操心了，你還有那錢在我這裏。”
　　“你以後也不許再提，那本來就是你吃苦賺得的，我隻不過是自己的一點心意。”
　　“文真的對你好嗎？”小朱又重新提起了這個話題。
　　 “還可以，她也經常提到你，如果不是瞞著她，也許不會對你這樣。”
　　“我對不起她。”
　　“這話應該是我說，我對不起你。”
　　“以後也許我不會輕易給你打電話了，不過如果有事你可以打給我的。”
　　“哎，沒有關係的，我辜負了你，但做朋友還是可以啊。”
　　小朱說不主動給我打電話，這一點我無法接受，是不是她真的非常恨我呢？我又想，一個女人當她的心轉移後，對愛就是如此吧，今天她拒絕我，就是證明了這一點，如果我強求和小朱再做最後一次，她也許會同意，但我感覺那已經失去意義了，再說我也不再年輕，欲望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你還回去嗎？”小朱問我，
　　“我已經有理由不回去了。如果我們不到一起，也讓我抱著你睡一晚吧。”
　　 “嗯，那睡吧！我也有些累了。”
　　這一夜，我擁小朱睡在我的臂彎中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