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編織的圖稿,陳大師已經給我製好,打算先編織一部分發往南京去賣。陳大師為我負責,一點也不馬虎,將整理好的圖稿,拿到每天早上例會的會議上給大家討論。
這天早上,換在大禮堂上課學習,裏麵有可以放映的設施。大禮堂是能容納幾百人的大型會議室,裝潢非常精美,以竹子為主,竹椅子,竹凳子,連牆上的牆紙也是竹製的。牆壁的四周掛著名書法家和名畫家的作品。光一幅畫,一幅字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今天,陳大師專門為我的編織樣稿來上課。他把圖片輸入在電腦裏,一幅一幅放到屏幕上給大家先看,然後要求人人給每一幅畫取名,再給每一幅畫做出簡要的說明,再輪流去台上講解自己的觀點,大家一致認為有創意的就被采納。我現在終於知道,原來那麽多的作品都有一個名稱、一個說明,就是這樣來的。
這套班子就好像是陳大師的智囊團,為陳大師出謀劃策,大師也大部分都是采納大家的意見。
我來了這麽些天,還沒有看到工作的地方。說到編織技師,這麽多的作品,總有一個地方創作編織。私下打聽原來不在竹藝城內,那裏是保密的地方,不允許客人去參觀的。我真想一去看個究竟,但還沒有到時候。
9點下課後,外麵已經有兩百多人在等候了。時間觀念都是那麽強,那麽準時。
“徒弟,你先別走,繼續在這裏。”師傅對我說。
前一批人走了,接著門外的人,很有順序地走了進來,清一色女生,年紀有大有小。
“今天是職工的學習時間,你也參加。”陳大師接著對我說。留下來的還有陳嵐總經理。
我佩服陳大師把時間安排得這麽緊湊,不浪費一刻時間。大家坐下後,陳大師就開始上課。
“今天是例行一周一次的學習,大家每天很辛苦地工作,謝謝大家的努力。”陳大師開始在台上講話。
二百多個工人,還有三十幾個部門領導,光工資一項的付出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竹藝城的工資,每月都發,從不拖欠。我初步算了一個賬,二百多人,平均每人1500元,就是30多萬,還有領導人員,每人3000元又是10萬。光工資一項支出就是40多萬,再加上門衛、打雜掃地、食堂人員等總共不下50萬。在青神這個落後的地方,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企業。
我後來了解到,這麽多職工,個個非常聽話,遵守紀律,陳大師在管理方麵,有他的一套辦法。交上來的作品,不過關的一定銷毀。工人的工資不是按天計算,但一天8個小時必須是在廠裏集中上班。我了解到的情況是這樣的:一人負責完成一幅作品,驗收合格後方可拿到應有的報酬。時間3天完成和7天完成是一樣的,隻要合格。這樣編織工人的積極性很高,一般的能有一千多元,有的能有三千不等。導遊和管理人員的工資是固定的,但空餘時間編織的畫收入是自己的。因此那些導遊沒有客人的時候可以去編織。每天交上來的作品匯集到裱畫室,專門有人驗收和裝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紅木畫框廠專門生產畫框。
會議很快結束了,主要是講在編織過程中做到細致,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等。陳大師也注重思想教育。
每個禮拜一的下午,是導遊領導小組的放鬆時候,沒有客人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打牌或打麻將。每人一星期有一天假期,輪流休息。
我在學習的幾天裏,陳嵐破例帶我去了生產車間,原來是在老廠裏進行工作,編織技師都集中在一起,相互交流經驗,相互監督。
我花三天的時間掌握了破蔑,原來一切都是用手工進行,很有技巧。
開始是竹子的取材,斷料,刮青,然後分成一厘米寬的篾條。竹子必須是新鮮的,剛剛砍來的最佳,水分足,柔軟性好。
將篾條用刀取靠蔑青的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一的蔑用小刀片在竹片心下端劃一道一半深的口子。用手輕輕一捏,分成兩片,同樣的方法再分成兩片。
這些都講究刀法和技巧,熟能生巧,時間長了自然就能摸索到規律。
張寶珍老師,手把手地教我怎樣分蔑,怎麽做到識別蔑的好壞,我非常感謝她。
陳大師在禮堂授課
以下照片均為大禮堂內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