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向少婦獻“殷勤”
(2010-01-09 21:5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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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堤,座落在上新河的南岸,以前搞船的時候,經常看到很多船在這裏卸沙,但大多是安徽和縣和霍邱的小船。
我從集慶門剩21路公交,再轉7路車到了棉花堤,終點站就在這裏。先到江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像小山一樣的沙堆。一個人做一行就會特別留意這行的,如果今天不是為做建材而來,也許我不會注意到江邊竟然有這麽多的沙場。走上江邊的防洪堤,我撥通了孫雙賢的電話,很快就看到他上了圩堤。這裏開沙場的大部分都是高淳人,集中租住在沿著圩堤旁的一排民房裏。我來後向順雙賢了解了一個大概,他告訴我,現在做沙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直接從船上買,卸沙後租一塊場地放著,另外一種是拎皮包的,需要多少,一車一車向開沙場的人家買,這裏有專門搞批發黃沙的老板。孫雙賢,他的黃沙不對外零賣,他有專門的客戶。
“你們的賬是怎麽跟客戶結算的?”我最關心的是資金的回籠。
“我都是送的老客戶,平時向工地老板要一些周轉,年底結清。”他對我說。
“送沙子的是誰?好叫嗎?”
“有專門給工地送沙的車子,運費是歸我們結算。也有工地自己來拖的,但是很少。”
“他們還經營其它的嗎?比如鋼材、水泥、石子。”
“鋼材不做,那要有很大的成本,水泥石子也有做的。”
我向孫雙賢了解了一個大概,他問我有沒有聯係好的工地,如果有,那是可以做的。
“這裏還有場地嗎?”我不想拎皮包,那樣會有部分利潤被別人賺取。
“這裏沒有了,紅旗碼頭有的。”
正在說著,這時一個人在叫我,我卻沒有認出是誰。
“不認識我了?”
“看似麵熟,你是.....”我其實沒有想起是誰,但為了不尷尬,就猶豫了一下。
“老同學發財了,不認識我了。”他說是老同學。
“你是?”我還是沒有想起來,同學?
“我是一班的,楊學軍。”
“哦,這樣一說,我倒有印象了,二十多年了,哪裏一時想得起來啊。”我說。
他也在這裏做沙生意,但他的方式是拎皮包,他說那樣省心,需要什麽就去買什麽沙。隨後孫雙賢和學軍一道和我到了紅旗碼頭,在那裏看好了一塊堆場。他們都留我吃飯,我還是沒有,怕回去晚了沒有車子,紅旗碼頭離棉花堤還有一段路,走在路上塵土飛揚,我想趕快回去先洗澡。
“以後會天天在一起,我先走了。”我道別了他們兩位上了7 路公交車。
7路車就是人多,一是往江心州的人,二是在城裏打工的人都到這邊來租房子,其實這裏也和農村沒有什麽兩樣,房價便宜。從起點站上車,我選了個空位置坐下。車到新河口,上來一位花枝少婦,她看似懷孕,肚子還不算大,我看她站在我身邊就給她讓座。納悶的是孕婦沒有說謝謝,甚至沒有給我一個感謝的眼神,也許看我是一個從鄉下來的黑不溜秋的農民,沒有必要說。她就旁若無人地坐下了,側臉望著窗外的街景。也許孕婦的媽媽沒有教過她說“謝謝”,也許孕婦以為給她讓座就像所有的未婚男人在女人麵前大獻殷情是理所當然的,也許孕婦是出於矜持或者防衛,或者在人麵前訥於言辭,或者以為我正要下車,那座理應該讓給她,這一切都有可能,也都可以原諒她。過了一會,無論如何不能原諒的是,她僅僅坐了一站就要下車時,居然不把座位還給就站在她身邊的我,徑直走掉了,走得很大度,還有點做作,有點傲視周圍的貴族風度。今天本來走了這麽多路,我完全可以不讓,但我想,當年在南京讀書時,受到的良好教育,讓我尊敬他人的習慣一直延續。我不是想知恩圖報,也毫不是因為未向我道謝而感覺虧了什麽,或計較什麽的想法。我隻覺得如鯁在喉,有一種失落,一種不圓滿不齊備的感覺。人之間的尊重是相互的,幫助了這樣的人,就象吃了蒼蠅一般隻有惡心的感覺,沒有助人為樂的暢快感了。
公交到了江東門,我下了車,也不去想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事了,直接去了文的同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