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到洛社後,很開心,因為他不知道電報是什麽,我的心就提著了,從發電報起已經過去三天了。我連續撥了三次電話,六點時電話通了,文接的。
“喂,什麽事?我剛剛到洛社。”我說。
“你走的那天,家裏出事了。”文說。
“快說什麽事,急死我了。”
“家裏的水壺裏放了藥水。”文說。
“什麽藥水啊?你快說。”
“我也不知道,我送到公安局去了,可能是農藥。”
“你有沒有喝?”
“沒有,送你們回來後,我正要洗衣服,發現水不對勁,聞聞有一股藥味。”
“哦,沒有喝就好,那公安局查了嗎?”
“查了,他們叫你回來。”
“你又沒有事,我暫時回不來,要他們先查查再說,不過你這幾天要注意點。”
“真真呢?”
“他在我身邊,他非常聽話的,他第二天晚上有些想你了。”
我把電話給了真真,叫他和媽媽說話,他們母子通過電話後我又接過來說:“要麽這幾天你先到母親那裏去,等我過幾天回來後再說。”
“好吧,你要把真真帶好。”
“沒有事,真真很聽話的。”
我們收了線,我納悶了,家裏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呢,還好文沒有事。我到船上後把家裏的事情對舅舅和老四說了,他們也感到奇怪。
晚上我和老四去了柒老板家,照例是打牌。柒問我電話通了沒有,我說打通了,一點小事。
第二天,安排舅舅回去了,我對舅舅說,回去後,去一趟我家裏,看看什麽情況,三天後,你到南京上船。
船在洛社兩天就卸完了貨,我們接過款後就開航了。
空船開到月城,我們加了油。再到南閘,船就走不動了,滿滿一河,都是出閘的空船。這次阻閘,是前幾天的台風造成的,進閘的船隻,一下子擁進,造成出的出不去,進的進不來。很多的船隻已經進了閘,但阻在閘口。
船多得真是連移動一步都很困難,真真很自覺地在船艙內看著外麵的船,我叮囑他不能出去。
走了一天一夜,我們的船走了約一公裏路,港監在喇叭裏叫著,在整理航道,讓進口的重載通過。
第二天的早上,我們的船擠到了閘口,又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到長江。從江陰出口,約24小時的時間到達南京。船是,重載不走夜航,空載是日夜不停地開。
午夜十二點時船到了南京上新河。
早上一早,舅舅就來到船上,他說昨天就來了,住在另外熟悉的船上。舅舅上船後,把我叫到一邊說:
“你還是要回去一趟。”
“為什麽?”我說。
“公安局這幾天在查,他們有些懷疑是你做的。”舅舅說。
“啊?怎麽會是這樣呢?”
“最主要是你把真真帶走了。”
聽舅舅這麽一說,我的思維頓時模糊起來,公安局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文不會說嗎?既然事情發展到這樣,看來我非得要回去了,舅舅和老四也支持我回去。我帶著真真上了岸,船就走了。生意是不能因我而耽誤的,我們畢竟是合夥的,而且老四的性格很隨和,我們相處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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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orto 回複日期:2009-08-23 10:49:17
夏大哥走南闖北,實在叫人欽佩又羨慕。
我常常想,您走過的水路比我走過的旱路還多。
經曆過風雨得男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那個年代的英雄從你們中出來。
(注,以前我提過的幫著摘棉花的同學的父親就是和您一樣搞船的,他也是90年初和親戚合資買了一條200噸的木船運黃沙運貨,什麽賺錢幹什麽,常年不在家。妻子帶著3個孩子過日子,有點艱難。不過同學是老大,非常懂事。所以對您的搞船經曆我特別關注,因為很親切)
你文章中提及的河堤,我們都有,我是每個寒暑假都要坐船過去玩的,一點都不陌生.那條內河通向長江,河麵上常常停泊著許多你這樣地船隻。夏天來了也要抗汛防洪,加固大堤。
可見我們的生態環境何曾相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