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故事:我的兩位妻子

孫傳榮,筆名夏威夷。男,1961年6月17日生於江南水鄉高淳,曾當過教師,現是一家私營企業的負責人。
正文

第24章,高淳話的特點

(2009-12-05 18:17:19) 下一個

  那年我們從7月份動手造船,到年底一切結束。船總造價516584元。開航費還不包括在內,但也和預計的差不多。術缺了兩萬元,餘下所欠的全是我補充的。
  老徐家的船也和我們一道結束的,因為他家的船大些。兩條船決定開年後一道開航。
  辦航行簿,考駕照,這些手續都很方便。縣裏為了農民發展運輸業,一切手續簡便。一兩天就能辦好,隻要交上合適的費用就行了。我們緊鄰安徽,宣城那邊的收費更低。有一部分投機的人跑到安徽去領牌照。
  我們辦簿子的時候,縣裏給了優惠,登記噸位是250噸。噸位越小,交的費用也越少。現在據說國家已經取消了航養費。在那時,有一種逃費的感覺。有的運輸戶從別的地方搞來簿子,船有我們雙倍大,簿子卻和我們一樣的噸位。
  這些不多說了,說多了也不好。
  開年後要上船了。我們製定了製度:
  1,一戶一個勞力,由戶主上船。
  2,船不退本,中途不允許退股。
  3,輪流休息,不得帶家屬上船。
  4,開支費用,有兩人以上方可報銷。
  5,有事情大家商量,共同承擔責任。
  定個製度是為了不走樣,其實後來並沒有出現事前設想的問題。

  (高淳話的特點 )
  人類之間的交流主要依靠文字和語言,而每一種語言都有其特點,高淳話作為吳方言中的一個分支,也有它的特點。首先是高淳話發音中幾乎沒有鼻韻母an,凡是以an做韻母的字,在高淳話中都變調了。如丸、完,高淳話卻讀成“我”;萬歲的萬、吃飯的飯讀成bia;判斷的判、叛徒的叛讀成“婆”,這也是吳方言的特點之一。另外,聲母r在高淳話裏幾乎沒有,有的讀成n,如人家讀成“寧”家,染坊讀成“泥”坊;有的讀成s,如人民讀成“森”民,儒家讀成“俗”家等。這些現象在吳方言中也存在,如蘇州話也說“寧”家;錫劇《雙推磨》裏唱詞“叔叔真是熱(nie)心人(ning)”。
  還有,高淳話中許多姓氏也與吳方言一樣,辨音不準,如趙與曹、吳與胡、王與黃、孫與申、張與章等。因此,高淳人報自己的姓,多半要說明字形,如走肖趙、曲頭曹、口天吳、古月胡、三橫王,草頭黃等以示區分。
  數字中的三,高淳話是“謝”,不僅沒有韻味,連聲母也變了,這個讀音成了高淳話的特征,“隻此一家,別無分店”,憑這個“三”的讀音,就能分辨出此人是否是土生土長的高淳人。
  現代古漢語
  高淳話中保留的古音很多,最突出的例子就是阿房宮的房,高淳話讀“旁”,與古漢語讀法一樣。再如:家(jia),古漢語裏聲母是g,高淳話就讀ga。同樣,現代普通話裏聲母為j的字,高淳話仍讀g,如解放讀成“該”放,介紹讀成蓋紹。
  許多唐詩如用現代普通話朗誦沒有韻感,而用高淳話讀句句押韻。如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高淳話人讀ning,與鄰(lin)合韻。再如杜牧的《山行》:“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高淳話斜讀xia,家讀ga,聽起來就朗朗上口。劉禹錫的《石頭城》:“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高淳話裏的回讀hai,就更合轍押韻了,用現代普通話來讀,就達不到唐詩的意境。
  高淳話的難懂,不僅表現在語音上,而且在使用詞匯方麵也很獨特。如《周禮》:“賓客之車則抗皮”的“抗”,是藏的意思,高淳話說把東西藏起來叫“抗起來”,用的就是這個古意。再如“秀”,高淳話喊姓張、姓李的“張秀”、“李秀”,稱男性老師也叫“秀秀”,這是對人的尊稱,這與古語中稱有才華者為“秀”是一脈相傳的。
  高淳話中一些詞語帶有文言性質,如人死了叫“過背”,就源於古漢語,西晉李密《陳情表》中“生孩六月,慈父見背”就是明證。
  高淳話的許多詞語也很特殊,如掣霍(閃電)、工早(現在)、下落(地方)、落蘇(茄子)、努努(魚)、喜菊菊(蜘蛛)、麻杠杠(蜻蜓)、將差步(台階)等。也有不少生動比喻,如尖頭細爪(愛沾便宜)、落蒙絲花(下毛毛雨)等。某些詞還有多種意思,如“寶寶”是對小孩的愛稱,“洗寶寶”是洗澡,“寶寶痛”那是指肚子痛。
  高淳話的語法在行文上與現代漢語無異,而在口語上卻像外語,顛三倒四,如見麵時的問候說:“阿吃過了?你。”吃不下飯,高淳話說成“吃不飯下”;提不動箱子叫“提不箱子動”;跑不過他叫“跑他不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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