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為鄰居畫像

　　文對我造船的想法既不支持，也不反對。她說她不知道。
　　端午節快來臨了。每年的端午，是我的生日。我和文結婚後的頭幾年裏，每到端午，文就下碗麵條，再打幾個水潑蛋，算是對我生日的祝賀。
　　我10歲，20歲，30歲的生日，都沒有做過，因為沒有姐妹送禮。我們村有一個叫均的和我年紀一樣大，他有三個姐姐，10歲20歲30歲都是做生的。每到生日那天，姐姐們忙著來給他做生日。這種待遇我因為沒有姐妹，所以沒有享受過。
　　文說今年我的生日好好給我慶祝一下，我說，沒有必要，再說又不是整生。她說，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順便把父母親也請過來，也算是聚天倫之樂吧。那樣，我同意了。本來端午這天，我是要到她娘家去懻漚趻的，利用這天一家人團聚也好。
　　我二弟媳和文同一年生小孩的，生的都是男孩。三弟媳遲一年生的，仍然是男孩。我們三兄弟生的三個都是男孩。真、全、豪三個名字全是母親取的。我們一家人，條件雖然不是太好，本地人都很□慕我們家和諧。一有事，全家人一起到場。三個孩子一般大，長得都很可愛。
　　端午節前，我們這裏家家戶戶忙著包粽子，這裏的水好，蘆葦的葉子也寬大，我很喜歡吃粽子，我對糯米有偏好。一次能吃上了好幾個。二十多歲時，一頓最多吃過十幾個。文嫁過來後，也跟媽媽學會了包粽子，包的很漂亮。
　　端午節那天，我家好熱鬧。二弟也從南京回來了。我父母親，文的父母親及她的兩個妹妹，二弟一家三口。三弟媳帶豪，加上我們共十幾個人。我特地一大早上街買菜，有排骨、鴨、魚、黃鱔、豆腐和各式各樣的時令蔬菜。十幾個菜碗擺了滿滿一桌，文燒菜的手藝是一流的，樣樣符合我的口味。吃飯時文說了一句：祝你生日快樂。這時大家方想起是我的生日，二弟借此舉起酒杯要和我幹杯。我站起來，也對幾個喝酒的一幹而淨。那天一家人吃得非常開心。
　　飯後，我包收桌子包洗碗，叫她們妯娌幾個去打牌。二弟媳對打牌不感興趣，二弟就上，三弟媳也喜歡打牌。他們幾個湊成了一桌幹了起來。
　　晚上的菜有些是現成的，隻要再炒幾個蔬菜就夠了。我做完了一切，坐下來和她父親聊天，一麵指點文出牌。她80分的水平，很差。有次和我打對家，差點給她氣死。
晚上，依舊是一家人一起吃飯，沒有喝酒。晚飯後我送她父母親回家了。
　　在這裏補充說一句，文和我同姓，論輩份她比我大兩輩，不過已經不是3～5代血親了。有時文開玩笑說，按輩份你要叫我姑奶奶呢。我也開開玩笑回她，那就要真真叫你姑太太吧。我們兩個都哈哈大笑。說實話，文除了那點小氣的缺點以外，什麽都好，除此我很愛她。
    
　　（為鄰居畫遺像）
　　我有個鄰居，姓史，小名和我母親一樣叫桃美，大名叫天財。他是大隊幹部，和我父母親關係非常好，我記得，他晚上經常來我家玩，有時一起打"3子節"，摸"交掛"。他們也來點小刺激，輸贏在幾角到幾塊錢。
　　史天財，當幹部時，群眾對他的反應都非常好，大公無私，肯為老百姓辦事，遇到不公的事，我經常看到他一個人站在大路上"罵三門"。隻要聽到他的罵聲，大家就知道，當時的大隊書記處理了不公平的事情。
　　好人多滿難，1984年，他43歲那年，一天他寶寶痛，到醫院一查，已經是胃癌晚期，當時弟弟告訴他是十二指腸胃潰瘍，他還有個哥哥，兄弟三人都很好，是純良人家的人。過了一段時候，又疼得厲害。就去南京做了胃切除手術，他自己對我們說是胃病，我估計他大半也知道自己的病，隻是嘴上不願意說出來。我看他灰褐色的臉，真為他難過，畢竟是鄰居啊，那時他一個兒子還在上初中，老婆是上海人。
　　到了85年，已經瘦得不成樣了，看他在草堆旁邊曬太陽，但生存的欲望還是很高漲，他總是認為過一段時間會好的。
　　到了5月份，已經隻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了，他總是遺憾自己為什麽會得這個病，不久就去世了。那天走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鍾，我也在場，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活著的人慢慢就沒了氣。我當時看到那一刻，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料理後事時，他哥哥提到生前沒有留下遺像，我當時自告奮勇，問他有沒有以前的相片，他哥拿出一張前幾年的小照片，頭就和小拇指那麽大。我隻能試試看，沒有把握，以前隻是畫過一些偉人的像，而且比例很小，有些就是一比一的。
　　那天晚上我把相片拿回家，用心細細的一直畫到天亮。直到最接近滿意，洗過臉就送了過去。他們那邊的自己家人都在了，還有一些村上的人也在幫忙，因為他本家人不多。我將相片拿出後，他們都吃了一驚，人們都不知道我還能畫像，人們都說畫得很好（因為用心去畫的）。我也知道，畫畫是我的愛好，沒有專業培訓過，也沒有刻意去學，也許我們家人有一些天生的繪畫細胞，我有個堂哥，大名也叫孫傳榮，隻上過幾天學，他的字和繪畫都很好，我看到他在牆上畫的人物花鳥都非常逼真。
　　後來的一些年，如果沒有事做，我也經常寫寫畫畫，如今還保存著一些那時的作品，發幾份給大家欣賞，不要見笑，業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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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uzhoujindan　回複日期：2009-08-19　10:52:48　  

　　1、這個帖子我也是從其他帖子中看到而找過來的，看了好幾天了，今天終於看到了這裏，追上了大家的步伐，接下來可以不用緊追慢趕的看了，我是看的比較慢的，所有的帖子從頭到腳一字不拉主貼回貼全部看的。

　　2、夏老師裏麵提到的農村生活，我也很有感觸的，因為我就是生活在農村的，但以前農村的樣子現在幾乎要絕跡了，我們這裏土地被征用，農村都快變成小城鎮了。小的時候赤著腳去田裏抓青蛙，偷荸薺，在油菜地裏躲貓貓玩的情景，在我們的下一代身上很難再實現了。很懷念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日子。

　　3、看到這裏，我倒有個強烈的感覺，這個帖子中的“地朝文人”恐怕就是愛國吧。因為在帖子的第20頁，[作者：夏威夷ABC　回複日期：2009-08-14　21:19:20　]就是這裏，作者回複中的第9條，夏老師說到：再次謝謝你，你不僅給我勇氣，也給我物質上的資助。謝謝文人。你是我的好朋友。最後我會向大家說你的事跡，現在不想說。

　　還有前麵的帖子中，夏老師提到過，這個帖子愛國也是在看的。

　　因此我認為這個“地朝文人”應該是愛國了。嗬嗬，我的猜測，但也許是夏老師的另一個好朋友吧。

　　4、夏老師寫文章的那種語氣，我倒感覺很象《家》《春》《秋》的文章的那種語氣。

5、繼續跟蹤這個帖子直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