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故事:我的兩位妻子

孫傳榮,筆名夏威夷。男,1961年6月17日生於江南水鄉高淳,曾當過教師,現是一家私營企業的負責人。
正文

第1章,終於回家了

(2009-12-08 10:39:33) 下一個
  此篇開頭前,先對諸位作個說明。以上兩篇從學校畢業到我下海搞船結束,前後正好整整20年的時間。
  在這20年中,我結婚成家,開創事業,人生中的酸甜苦辣都曾經曆過。從以上兩篇的事,到我目前的生活為止,還有整十年時間發生的事要寫。
  這十年所不同的是,我真正步入了社會。成與敗,得與失都有。在寫作過程中,如果牽涉到一些人和事,請勿對號入座。文章中的“文”和我現實中的妻子也不能劃等號的。在這風風雨雨的十年中我經曆了很多事,我將它們寫下來呈現給各位讀者。
  ——夏威夷。
  
  97年的臘月初五,下午西北風刮得很緊,也是我賣船回家的那天。人們都在田裏忙碌著做些年尾的工作,為過年的清閑而做準備。我從圩堤上用小船將從船上帶來的東西裝回家,和妻子一起慢慢往上搬。 父親要來,我沒有同意,已經到家了反正不急。等到將東西全部搬回家已經是晚上八點。
  天氣很冷。妻子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床鋪,做好一切後,我洗過澡先上了床。
  躺在床上,對這太安靜的環境反倒有些不適應。這跟平時回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十點鍾時,西北風逐漸停止, 開始下起雪來。窗外,似乎瑟瑟有聲。睡不著,我坐起來,點上一支煙,考慮著下一步要做的一些事情。先將所欠的款還掉,再去洛社結一下那裏的尾欠款。然後考慮給小朱分上一定的利潤。這時候妻子也已經上床,她催我睡覺。
  “等一會兒,我在想問題。對了,小朱那邊再給她多少錢? ”
  “什麽錢?”她問。
  “以前我們給她的是本金,現在船也賣了,也賺錢了,我想分給她一些利潤。”
  “這你看著辦,高興給多少就給多少。”
  妻子沒有參與意見,我也沒有對她說出數字。心想給小朱十萬是不多的。
  “我得問問你呀,不是隨便的事。”我說。
  如果按利息算,四年了,也是不少的。我不能虧待小朱,更何況那錢從造船起就全是她投資的。
  “給多少我不管,是你們的事。”妻子好像有些不痛快。
  我在心裏算了一筆賬,賣船這邊淨得四十七萬,還掉尾欠的五、六萬外加一點利息,大概還有40萬的現金,我決定拿出十萬給小朱。
  躺在被窩裏,感覺蓋的被子都是涼涼的。那一夜,我在這不習慣的安靜中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拉開門,白茫茫的一片積雪,有四、五寸厚。
  “今天我們到縣城去,我去銀行。你到店裏看看什麽情況,不行的話,就早點打烊,提前過年。”我對妻子說。
  “好的,下午把真真順便帶回來。”
  “好的。”
  吃過早飯,我們出了門,因為下雪沒有騎車。那樣反而不方便,外麵又冷,地也滑,隻好到老圩埂去坐三輪車。雪還沒有停止,隻是不太大,看上去整個大地都被這白雪包裹著。多年沒有下過大雪了,回憶起小時候打雪仗有一種親切感。三輪車到高淳,她去店裏,我就去了銀行。結果銀行告訴我,昨天存的錢,今天不能取出來,至少要隔一天才行。這樣我就想到了愛國,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到他那去坐一會吧,一種臨時的起意。街上人不是很多,大部分是賣菜的農民,雪下過後,菜能多賣一些錢,他們不怕冷,有挑擔的,也有提個藍的。行人中也有趕路上班的。我到愛國的店門口,就看到他在店裏坐著。他見我來後,很高興。問我什麽時候回家的。
  “我已經將船賣掉了。”
  “哦,那好呀,有時間一起玩了。”他還象孩子,玩心很重。
  “對的,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會多了。”我說。
  他又問我船賣了多少錢,我說還可以,這幾年在外的辛苦,等於是賺了一條船。他一人在店裏,我沒有看到先前的那個小姑娘,不知道她是否還在。
  “老朋友,還是你厲害,我恐怕這輩子都趕不上你啦。”
  “你說哪裏的話,你比我好。和英也拿工資。”我說。
  “你比我能幹,腦子也比我靈光,我是比較膽小的人。”他很謙虛,其實他很能吃苦的。
  “麗現在怎麽樣了,她的情況你清楚嗎?”我想了解麗的一些情況,畢竟她做了我三年的妻子,那時她是愛我的,我知道。
  “她不怎麽樣,聽說跟她好的那個男人,生過孩子後一直沒有回家。”
  “哦。”我說:“為什麽,你知道嗎?”
  上次回來,我在醫院見到了她,也沒有和我多說她的事,她在我麵前總感到愧疚。如果真有困難,我不會不管她的。
  “據說她男人是給合夥人騙了。”
  哎,現在真是人心莫測,聽到這些,我為麗的命運感到難過,是她自己毀了自己。
  “她很苦的,女人沒有遇到一個好男人,是一生的悲哀。雖然遇到了你,卻沒有把握住。”
  “她雖然有些過失,其實人是很好的,隻是作風上有些輕飄,眼光太淺。”
  我們談了一會,愛國也有些忙了,我要走,他說沒有什麽,叫我再坐一會。
  這時我又想到了小朱,於是對愛國說:“朋友呀,等你有時間坐下來,慢慢說給你聽,其實我內心很痛苦的。”
  “又怎麽了?”他問。
  “朱妍離婚後一直沒有嫁人,我們在蘇州見過幾麵。”等了一下我又說:“她的意思是說要跟我結婚,你說我不難嗎?”
  “老朋友呀,你真是走了桃花運呀。”愛國說。
  “你還笑話我?我們都不再年輕了。”
  他店裏又來了幾個人。我特意詢問了一下那店裏原來的女孩,他說到廠裏上班去了,愛國給介紹去的。坐了一刻,我走了,去了文的店裏,她和她妹妹都在。文對我說,前段時間生意一直不好,這段時間才好一點。我說真不行,就把店轉了,她聽我這麽一說,顯出很高興的樣子。
  “也好,那我就轉給我妹妹吧,她反正不去上班,也好有個工作。”
  “可以,以前虧的也算我們的,你看著辦。”
  雪已經停了,但天氣仍然很冷,比下雪時還要冷。我先回家了叫她們下午早點一道回來。我先到父母親那裏,正是吃午飯的時候,母親燒的菜是青菜、豬肉、粉絲一鍋端。我吃了滿滿兩大碗飯。感覺非常好吃。一會兒,真真回來了,他弄得滿身都是水。下雪後他特別高興,這幾年一直沒有下過雪,從學校放學的路上跟同學們一路玩到家,小手凍得紅紅的,臉蛋也是。我問他冷不冷,他說不冷,很好玩。奶奶叫他快去吃飯,我給他裝了一碗飯,。這段時間,真真跟他們在一起也挺愉快,他很聽爺爺奶奶的話。他也喜歡吃青菜和粉絲,奶奶特地為他做的。農村就是如此,這樣燒既方便又省事,也很好吃。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菜的確好吃,特別是下半年的菠菜、瓢菜,放在小鍋裏用肉燒,再放些豆腐,特別好吃,現在在城裏很少能吃到這樣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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