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醒來時小朱也已經醒了。昨天,我們都是赤裸著身子交織在一起睡著的,心情都很愉快,一切又是那麽自然。
她今天不用去上班,說好把我送走後去學車。我要走了,小朱也沒有再提我們的事,也許她心裏明白。可是我的心總是不安,心裏極其矛盾。反正在搞船沒有結束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想法,還在船上四處漂泊的我也無法給她什麽承諾。
愛怡也知道我今天要走,她也早早起來,吃過早飯,說要和媽媽一道送送我。我臨走時朱媽媽對我說:
"夏威夷,謝謝你的到來,你給了小朱這麽大的安慰。以後你隨時可以來這裏,我一直在家的。"
"阿姨,我會來的,這麽多天了,辛苦你天天為我忙,我先走了。"
和她母親告了別,小朱帶著愛怡和我一道出門。來到小區的大門口後,我對小朱說:
"回去吧,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你還要去學車的。"
"我送你到車站吧,那裏不急,隨時都可以去的。"
小朱堅持要送我,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她讓愛怡坐在前麵關了門。我們坐到了後麵的座位上。連分手時這一刻都是戀戀不舍,我一走不知道她怎麽辦?她拉住我的手,輕輕地碾著。
江南的蘇州有山城的味道,早上空氣濕潤,路兩旁高大的樹枝形成一條拱形的綠色通道。今天禮拜天,大街上的人很多,出租車一路走走停停,駛向火車站。
愛怡嘴裏嚼著泡泡糖,眼睛一直注視著車的前方,小朱問我:
"你在想什麽?不要老是亂想。"
"我就不能像貝多芬一樣憂鬱一下嗎?"我半開玩笑地和她說。
我深知道,這一生中,我很順利地打開了小朱的內心世界,卻沒能給她帶來幸福的青鳥。甚至說,給她帶來了煩惱和痛苦。我接著說:
"這一陣子,你也不要打電話給我,安心把駕照拿到手,答應我嗎?"
"想你也不能打?"她用手輕輕地附在我耳邊說。
"你要知道,我在船上的噪音很大,不一定能及時聽到的,除非有重要的事情你再打。"
"知道啦,不打就不打。"
"反正我下個月還要來的嘛。你安心做你的事。"
20分鍾後到達蘇州火車站,我們下了車。我沒有什麽行李,就幾件換洗的衣服用一個紙袋子裝著。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去買票了,這裏人多,擠來擠去沒有什麽意思的。"
小朱的意思,等我買了車票,上了車才走,我沒有要她這樣做,又不是以後輕易不見麵的,再說,總是有分別的一刻。在我的堅持下,她才沒有和我到售票大廳。我重新給她招來一輛的士,她眼睛紅紅的,也沒再說話就鑽進了出租車。愛怡從窗戶中伸出小手搖著和我說再見,我看到小朱在車裏用紙擦鼻子,她多半又哭了。她們娘兒倆坐好後,出租車一溜煙地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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