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

老同學
  
巴黎徐汕

前些天國內來了位老同學，說在巴黎有三天的逗留時間，想會一會在這裏的昔日同窗。他找到了其中的一位，然後那位幾通電話將大家招了過去：‘老地方’。大家就都去了南郊葡人開的那家海鮮店。

近年來國內與國際間的互動日繁，人員往來日頻，什麽經貿商談，訪問學者，自費旅遊等等，名目繁多。各家來回中歐的航班日日客滿，其中偶爾就有我的那些小學的初中的高中的某某同學，一年總能會上個一次，也總上那家海鮮店。那海鮮店海鮮確實生猛，價錢也公道，我那邊的老鄉又都嗜腥，所以凡有個舉家會餐，生日宴客之類的承口舌之快的事都擱那裏了。

這次來造訪的是位高中同學，比起小學同學那久遠的年代，高中似乎屬於近代，發生的那點事還能時不時地反芻一回。電話那頭一說某某，我腦海裏就蹭地冒出了一個小個子卻頂著個大腦袋瓜子的畫麵，我記得這同學讀書特好，全麵好，就體育不行，當年四百米跑就他墊背跟在我屁股後麵。

我到達時約餐的召集人剛巧出去打電話了，我和另一位同車來的同學把那餐廳看了個遍也沒認出那大腦袋瓜子來，有人起身往我們這邊張望，我覺著不像沒敢認。可最後不就是他嗎，待我坐他對麵後更是越看越像，那舉止那聲調那腦袋似足了二十七年前的樣子，克隆也沒這麽像。真是這樣嗎？我想我的眼睛應該是誠實的，太現實太識時務的是記憶，年久的記憶，二十七年的歲月能不改變一個人的一切嗎？倒是同學說起了班裏的某位大眾情人式的女生時，大家才真正找回了共同而真實的記憶，嬉笑聲中相互曝光了這種塵封多時的懵懂式初戀，而正是這種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愫就是歲月也無法改變的。

同學走了，卻害我時不時地想起了那位大眾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