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 》之四十一
這一夜,雨珊輾轉難眠,白天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般在她腦海裏回放,她回憶著付雲濤在台上講話的時候衝她微笑,她想起付雲濤和她吃飯的場景,她腦海裏回蕩著付雲濤的話,“請答應我,把你喂胖,再把你送回網絡裏”,她又想起那個不見麵的約定……她覺得他們是熟悉的陌生人。今天的一切,太意外,太匆促,太不可思議。
“燈火闌珊,雨珊,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 總之,你好嗎”同樣是一夜未眠的付雲濤,伴著破曉的晨旭發來消息。
雨珊的思維還有些渾濁,當她漸漸清晰的時候,她意識到,大浪淘沙已不再是網絡中的幻影,他站在她世界的門口,等待她的邀請。
“昨天見到你,我很愉快,”雨珊盡量把昨天兩個人的相遇輕描淡寫。
“你答應了,讓我把你喂胖再送回網絡。你今天有空嗎?我帶你去個地方。”付雲濤決定了,他要走入她的生活,昨天看著雨珊哀怨的眼神,更讓他不忍再回到虛無的網絡。他要治愈她的悲傷。他相信他們的相遇是天意,他走下網絡絕對不是偶然。如果沒有遇見……但是沒有如果。
“去哪裏?”
“穿運動衣,我們去Hiking,不見不散。”
雨珊有些遲疑,有些忐忑。這算什麽? 他們隻不過昨天才見。但是付雲濤的口吻是這樣不容置疑,甚至不給她喘氣的機會。雨珊竟然僥幸地,毫無根據地臆想:或許生活裏多一個朋友也無妨,他們畢竟見過了,何必再生硬地回到網絡裏自欺欺人?就當一個談得來的朋友,過淡了,走的近一點,過濃了,離的遠一點。雨珊知道有千萬個理由不應該,但是,她仿佛被付雲濤催眠了一般,她竟然答應了。
十點鍾,付雲濤準時來接她,雨珊這才知道,他們兩家其實距離隻有不到十分鍾。付雲濤穿一件隨意的POLO衫,搭配條紋的短褲,休閑輕鬆。他笑意盈盈,他似陽光,他如火焰,他激情,他明朗。
他驅車帶著雨珊來到一個公園。雨珊發現,她雖然已經在這個城市居住時間不算短,但是好多地方她都沒有駐足,她自己太宅了,宅的忘了外麵的世界。公園不大,但是景色綺麗,一條狹長的小路通往密林深處。
“不會有蛇或者野獸出沒吧?”雨珊擔憂地望著幽深的小路。
“跟緊我,你要是落隊我可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付雲濤壞笑。
聽付雲濤這樣說,雨珊麵露緊張,緊緊跟在他後麵。付雲濤健步如飛,雨珊沒走多久,就香汗淋淋。
”向導,可不可以申請休息一下呀,我走不動了,”雨珊微微嬌喘。
“你缺乏運動,多走走對你身體有好處,”付雲濤並沒有減慢速度。雨珊隻好咬牙跟著,心裏一百個委屈。
不多久,付雲濤突然停下來,雨珊險些和他撞個滿懷。
“你幹什麽,為什麽急刹車?”雨珊一臉疑惑。
“雨珊,把眼睛閉上,我送你一件禮物,”付雲濤故作神秘。
“不要,為什麽閉眼睛,你到底要幹什麽?”雨珊心裏七上八下。
“放心,我不會非禮你,”付雲濤看到雨珊驚慌的樣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那我數到十,如果沒有什麽驚喜,我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斷你的腿,”雨珊隨手揀了旁邊一根粗樹枝,付雲濤順勢拿起樹枝的另一頭,牽著雨珊往前走。雨珊開始數數,等她數到六的時候,聽到付雲濤喊,
“雨珊,睜開眼睛吧,”
雨珊驚呆了,她看到一條小溪,娟娟的溪水在林間流淌,如詩如畫,亦真亦幻。耳畔有不絕於耳的鳥鳴,眼前是溪水和叢林,頭頂是藍天和白雲,人間竟有如此美妙的風景,雨珊微紅的臉頰洋溢著興奮和驚喜。她竟然像一個孩子一樣歡呼雀躍。溪水邊有一個別致的椅子,供遊人休憩,付雲濤坐在上麵,出神地望著跳躍的雨珊。他想說,雨珊,我把世界送給你,我把所有的快樂,所有的浪漫,所有的激情都送給你。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你每天的生活就是遊山玩水?你不食人間煙火?你還知道很多美麗的地方對不對?”雨珊坐在他身邊,難掩興奮。
“小姐,我當然要很俗的掙錢,吃飯。”付雲濤笑笑,他喜歡看雨珊的單純和可愛。
“不管不管,這麽美好的時刻,莫談掙錢吃飯,大煞風景。我們現在是神仙,”雨珊閉起眼睛,她靜靜聽溪水嬋娟的仙樂,她感受微風拂麵的愜意。付雲濤望著她,他多想就此和雨珊做一對神仙眷侶。雨珊被微風拂動的長發輕飄在他臉上,他看著雨珊閉著眼,微醉的樣子,真的想就此吻下去,但他忍住了,他告訴自己,她是雨珊,是一件藝術品,她真切,同時精致地不容褻瀆。
愛情是一杯酒,美好而苦澀。
也不盡然,我的人生中有藍顏。
因為愛戀, 才有時刻的關切和牽掛, 普通男女朋友沒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