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 》之二十
“抱歉抱歉,讓你久等。”浩實從裏麵出來。他看到肖佳悅臉色有些異樣,望著他若有所思,和剛才帶著微微傲慢的審視全然不同。他有些困惑了。
“好好愛雨珊,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女人。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再受傷。”
肖佳悅丟下幾句話,走了。
浩實沒有完全明白肖佳悅的意思,但他是樂觀的人,他覺得肖佳悅的話裏帶著鼓勵,這樣想,他心情明朗起來。
肖佳悅在當天晚上不請自到,來到雨珊的住處。兩個閨蜜一邊做晚飯,一邊聊起白天的一幕,
“你不知道,然然多乖巧多懂事,她媽媽那麽伶牙俐齒的女人能教育出這麽知書達理的小女孩,”雨珊今天特別開心。
“和我聊聊那個王浩實,你的大英雄,你的王教授,”肖佳悅故意拐入正題。
“哎呀,隻是剛剛認識。他人很好,正直,熱心,反正我們接觸不多了,”雨珊有點微微害羞。
“熱心?他對你別有用心,傻子都看得出來。”
“雨珊,聽我說,好的男人不多,機會稍縱即逝。你把自己 封閉太久了,如果覺得可能,就放下顧慮,試一試相處。我覺得浩實是值得依靠的男人……”
肖佳悅這時候發現,雨珊的眼裏有一層霧,她吃驚地捧起雨珊的臉,
“佳悅,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我12歲時候的意外,我想忘掉,我很努力忘掉,可我還是會做惡夢。佳悅,我是病人,我不是正常的女人。我已經趕走了一個秦一劍,我不想再傷害浩實。你說得對,浩實是好男人,浩實是值得依靠的男人,可是他不會娶一個病人,他是男人他就不會要我。他就是娶我,他也是同情我。佳悅,不要再給我希望了,我沒有權利再愛了……”雨珊說地從斷斷續續,到聲淚俱下。
肖佳悅開始激動,開始氣憤,她用力晃動雨珊的肩膀,
“江雨珊,你20歲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我不允許你輸給一樁往事,我也不允許你敗給自己,這些你都忘了嗎?王浩實不是秦一劍,他比秦一劍成熟,比秦一劍有閱曆。浩實如果愛你就會包容你,根本不會在乎你的任何缺陷,況且,你的病在你的心裏。你懦弱,你逃避,你不敢麵對是你最大的病。雨珊,你還沒有意識到嗎?你無可救藥了,你連嚐試改變自己的勇氣都沒有。要我說,不要談愛情,你根本不配活著。要麽你就精彩地活著,享受愛情和美好,要麽你就去死,去為你12歲的江雨珊,去為你的早逝的初戀陪葬……”
肖佳悅說的氣憤填膺,雨珊泣不成聲。
“佳悅,給我勇氣,不要放棄我。我會勇敢,我會堅強,為了浩實,為了我自己。我,我愛浩實,我愛他的。”
星期天的早上,浩實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他想著今天要約雨珊,如果今天約不成就明天,明天約不成就後天。
手機響起來,居然是雨珊的號碼,他驚喜萬分,
“王教授嗎?我是雨珊。感謝你那日為我解圍,還有介紹我做然然的家教老師,我想看你那天有時間請你吃飯。”
這是雨珊嗎,真的是嗎?天呀,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浩實下意識掐一下自己證實不是在做夢。雨珊不僅不再拒絕他,還主動接近他。雨珊信任他,這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當然有時間,任何時候都有時間,現在好嗎?先去喝茶,再去吃午餐,我們看電影,再去吃晚餐,還可以去吃夜宵……”浩實真的要瘋了。
“這樣吧,我們先去吃午餐,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呀,你說什麽都好,”浩實從床上一躍而起。他覺得今天是他回國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遺憾,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