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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總是很好奇,是不是每個人都似她,心裏會/曾有一個特別的人,不管還年不年輕,不管能不能再見到,這輩子,每一天,他/她就是 在。
該怎樣坦然麵對這樣的現實,或者 “情”----古人造這個字確實是為了表達這不由自主的存在。
也許該像接納戴了幾十年的眼鏡,不便卻能帶給人光明,或者,幹脆像吃飯和睡覺,是每天必須的功課,不待想而油然而然。
想來想去,苗決定寫信給那個人。
為什麽不打電話呢?其實能撥通的。但苗這個人口拙,在他麵前,頭腦更比平時慢,又下意識裏總想仰賴他的風趣,等他先挑起話題,引領整個交流。
可他即使想,現在也不容易做到了。男人都要忙事業。更何況,他是個舍己為人/公 的人。那寥寥幾分鍾,連夾生的客套都說不完,一肚子的正題,再無奈,也隻好作了嘟嘟嘟的盲音。
當然也能發短信,但那要給真的急事用,苗寫的這些話,雖然是真心,可哪裏算得上丁丁卯卯的大事,更加不是十萬火急啊。
還是寫信好。又能夠避短揚長。
回想當年,他們能夠在網上相識相知,就是占了寫信的便宜。正是這最自如的方式,讓兩人能在見麵前,就先走到了對方的心上。
第一封信
“ 雖然確實是寫給你的,可這信上,並沒有任何台頭。因為沒有哪一個名字適合,你的真名,或筆名,或是“討厭鬼”之類的昵稱。我留意過,你也差不多,以往交談或寫信,除了幾次開玩笑叫我傻瓜或老婆。你很少稱呼我。我們像是沒有名字或名分的人,又或者,如自己和自己對話,代號其實很多餘。
有幾天,還是幾年了?我沒有看到你在線上了。那個有了你的來電,就會跳閃起來的屏幕,黑底上,嵌有紅、綠的和白的按鈕。你知道嗎,這個顏色,跟我們這裏地鐵站的標示牌一樣。我每天出門搭地鐵,不管去哪裏,心都要輕輕跳一跳。我在擁擠的人群中,不動聲色。身邊的人,誰也不會知道,在這個你從不曾出現過的城市裏,我正秘密感受著,見到了你的心情。
你肯定是因為忙。人到中年了,還要南桔北枳。時而熟悉,時而陌生的周遭人事,你不能不兢兢業業。
你又是個喜歡實在的人。尤其是這初冬的夜晚,窗外落雪,屋裏有燈。
當我在你的生活裏,隻能是一個模糊的影像,一把遙遠的聲音,我就是個被拘束起來,丟進了深井的靈魂。真的,我有說有笑,有冰涼的雙足,也有溫暖的額角,可我沒有去你身邊的自由。
有時候,象你想要把我忘記一樣,我也想忘記你,可隻是如此的想法,已經讓我畏懼。那是一條通往虛無的路,盡頭白茫茫,我十分清楚,忘記了你,我也將忘了我自己。
也許該認了命罷。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跟自己如此相似的人,有多麽難。你有沒有聽過那首歌?
《至少還有你》
至少我還可以在這樣一個傍晚,苦樂參半地寫信。
至少我還可以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我懂也懂我的人。
至少我還在希望,哪怕那隻是一個叫做明天的的夢。。。
是的,姐姐也懂。不惜歌者苦,隻傷知音稀。
謝謝小草留言,你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