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12 18
我是首談,卻也是‘再論’,再續別(人)論。
老子名言‘治大國,若烹小鮮’,多少人思之,辯之,讀之均不過癮,難有哪一篇文章能令我心悅誠服。
‘烹小鮮’,為了什麽?享用。‘享用’就要涉及飲食的功能與性能了。
飲食具有兩個功能,生理的與享樂的,如果僅僅是為了滿足生理的需求,‘小鮮’不必烹,生吞了它;‘烹’是享樂主義的需求。
‘烹小鮮’,求其結果就要‘色、香、味’俱全,為了達到這一效果在準備原料與調味的前提下,就要控製火候了,這就是老子所言的‘治大國,若烹小鮮’了。
但這並不是其全部涵義與機理。
‘色、香、味’ 俱全,首先,調味,本身這就是一種均衡,在‘原料與調味’的前提下,‘火候’決定了‘色、香、味’。火小了,不熟,難有‘色、香、味’;火大了,焦之,除了苦味,難言‘色、香、味’;故此,為火候恰到好處方可稱之為‘小鮮’。‘火候恰到好處’實際上是一個區間,這個區間卻也沒有明確的界限,在這個區間內加溫,多一點少一點,均可成為美食,但不可臨越閾值。
以我的理解,食物的‘色、香、味’是食物吸收熱量的函數,食物吸收的熱量恰當,在某一可以接受的區間內,食物可以稱之為‘小鮮’,除此之外,非生即過,僅可解饑。
有一個經驗之談:煮麵條。
煮麵條,再簡單不過的餐飲了,過程就不多描述了,通常我們要站在爐前看鍋、加水。
有沒有人想過‘煮麵條一定要加水嗎?’,對,‘煮麵條不一定要加水!’,30年前,我在和平裏有一段獨居生活,懶得做飯,每周做一碗炸醬,每天程序化的煮麵:水煮開――下麵――轉小火――出鍋,其間,隻是看著時間,過去操作一下就行了,從來沒有溢出過,那時候,凡考試前,必有同學與我同住,住幾天,就受不了:“操,這小子吃不膩!”,要是現在,我就會告訴他:‘麵,非小鮮,解饑而已’。
‘煮麵加水’是舊式煮法,那時,生火燒柴,火勢難控,所以,才會有‘加水降溫’之舉,才有‘揚湯止沸’、‘釜底抽薪’之說。
把煮麵熟,在於‘均衡’,在於‘加熱’與‘散熱’之間達到某種均衡,這樣就不會溢出了,麵也在這種均衡下變熟了。
‘煮麵要加水嗎?’,同樣的道理,‘煮餃子要加水嗎?’,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煮麵在於均衡’,熱量的均衡,而‘均衡’的背後勢必與某種量的對稱相關;換言之,‘煮麵的全部奧秘把握熱量的對稱’。
我們可以考察另外一個例子:碗中的球體。
在碗中的球體,靜止在何處?可以在碗壁上嗎?在自然的狀態下,它應當靜止於碗底,也可以靜止於碗壁上,但是需要借用支架或者膠水之類的外部力量。
均衡,從來都是‘量’的均衡,其前提是這一‘量’的某種具有方向性的屬性達到勢均力敵的對等狀態,即具有方向性的量達到對稱,比如,‘加熱’與‘散熱’;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上漲交易量與下跌交易量;國內民怨與維穩;腐敗,作為權利與監管之均衡的結果、、、均衡,一個非常有用及有效的哲學概念。
我猜想,但凡均衡,必是某種有方向性量的對稱,均衡,是對稱的表象;對稱,可以解釋所有的均衡,而我們卻找不到這樣的一種均衡:看不到任何一個量的對稱。
回到老子的‘治大國,若烹小鮮’,以我的理解,‘烹小鮮’奧秘也在於量的對稱性,它體現為某種量的均衡。
故此,在‘量的均衡’這一層麵上,‘治大國’與‘烹小鮮’同理,所以,老子方言‘治大國,若烹小鮮’。
‘治大國’在與把握個種相對立的勢力的均衡:國家的、民族的、官員之間的、官民的、(皇)家族內部的、、、。
如我們眼前,內外皆困,外交、領土、民族、官民、官宦之間皆困,夠習書記權衡一下取舍的了,牽一發,而動全身,誰也說不清楚,哪一隻蝴蝶會誘發海嘯。
怎麽辦?沒有捷徑可以走,唯麵對現實,不撒謊!對曆史,對未來,不撒謊,而無論我們將付出什麽,《無間道》裏有一句台詞‘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要補充一句‘早還,利息少,罰息,足可以令人崩潰’。
也許,是各級書記們學習一下‘如何煮麵不加水’的時候了,連‘麵’都煮不好,你能指望他‘烹小鮮’嗎?
順便標注一下,武警、軍隊,就內政而言,隻是小腳老太太煮麵時加的那碗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