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尼莫拉被驚醒之後
2009-12-9
我有一個夢,夢見尼莫拉被驚醒:
他困惑地看了看,“哦,是中國,共產黨。”。
他聽得外麵吵得很,亂哄哄的,看明白了,懊惱地寫了一首懺悔詩:
起初,他們抓了孫誌剛,
因為我有良民證,
我不說話;
接著,他們開來了推土機,
徑直去了唐福珍的家,
我不說話;
此後,他們又開來了推土機,
因為不到我的家:潘蓉,邢愛秀,
我繼續不說話;
再後來,他們抓了劉曉波,
我怒而無言,
我還是不說話;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
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一個聲音高叫著:“下一個!”,
請別再吵我,請讓我的靈魂安息,至少,我不再想在中國醒來。
沉 默 的 代 價
---馬丁.尼莫拉
德國牧師馬丁.尼莫拉(Martin Niemoller)
1945年,馬丁‧尼莫拉牧師。波士頓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刻下了銘文: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我不說話;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不是猶太人,
我不說話;
此後他們追殺工會成員,
我不是工會成員,
我繼續不說話;
再後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
我不是天主教徒,
我還是不說話;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
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馬丁‧尼莫拉牧師介紹:
上麵這段話取自1989年8月28日出版的時代雜誌上一篇為紀念二戰爆發50周年而撰寫的文章。這首詩有多個譯本,上麵的這一段無疑是最權威的一個。但是,詩的作者經常不被人提及。在某種程度上,這一忽略並不重要。其實,馬丁‧尼莫拉是一位直言不諱的倡導者。他極力主張,必須要對德國在二戰期間犯下的罪孽承擔集體責任,以此作為救贖德國苦難的途徑。
另一方麵,如果人們不了解上麵這段文字來自於一位發誓“寧可燒毀教堂也決不宣揚納粹主義式三位一體(種族、血統和土地)”的人士,他們就可能由此而失落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尼莫拉曾經受到人們的誤解。在成為牧師之前,他曾在一戰中指揮過一艘U型潛艇。也曾在希特勒掌權之前支持過他。實際上,納粹媒體曾因為他在一戰時的表現而將其樹為樣板… [新聞周刊1937年7月10日,32頁]
但是,尼莫拉很早就與納粹決裂。在1933年,他組織了牧師緊急同盟,以保護路德宗的牧師免受警察的騷擾。他是1934年巴門會議的主要組織者之一,這次會議確立了認信教會的神學基礎。盡管受到迫害,認信教會依然成為了德國人反抗希特勒的永恆象征。
從1933年到1937年,尼莫拉一直致力於粉碎納粹所維護的東西。有一次,他宣稱要談論德國人(路德)而不談及猶太人(基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路德)談到了他(基督)。[引自 Charles Colson,沖突中的國度]
他對納粹曲解所謂“積極的基督教”以反對“消極的基督教”嗤之以鼻。“積極的基督教”將德國人民的“特殊美德”樹為不言自明的公理,而“消極的基督教”則堅持認為所有的人——無論其屬於哪個種族——都犯有原罪,因此都需要悔改。時代雜誌[1928年2月21日,25-27頁]曾刊登過他的一段布道詞︰
“我忍不住要直言不諱地說︰猶太人之所以陷入悲慘而屈辱的境地,就是因為它們所自恃的‘積極的基督教!’,他們之所以在世界歷史上承受咒詛,就是因為他們所願意接受的彌賽亞,僅僅是那種他們認為能夠幫助他們獲得自身的利益、實現他們自身的計劃和目的的彌賽亞,這樣他們就拋棄了上帝、上帝的道和上帝的約。所以當拿撒勒的耶穌[猶太人]顯然不肯停止呼籲[猶太人]悔改和信靠上帝時,他們就排斥他,並把他交於死地。由此盡管他們堅持認為自己是自由、強大和驕傲的人民,屬於一個血統純正、種族觀念強的民族,他們依然要背負咒詛。
猶太人想要的就是所謂‘積極的基督教’,但這是與耶穌本人所體現出的‘消極的基督教’相抵觸的。‘消極的基督教’所說的和所行的,都與悔改和相信耶穌是罪的救主緊密相連。朋友們,如果我們的國家沒有對罪的寬恕,沒有所謂的‘消極的基督教’,我們能與之安然相處嗎?我不能,你不能,我們的國家也不能。‘所以來吧,讓我們轉回到我們的主那裏去!’”
1936年奧運會前夕,在一份以典型的77憲章風格寫就、並被偷運出國境發表的著名宣言中,他與另外9名牧師寫信給希特勒︰
“我們的人民正努力使神所確立的聯合歸於破裂。那是一種對抗神的人類自負。就此而論,我們必須警告元首,那就是屢屢向他表達的敬意隻能歸於神。幾年前,元首反對將他的照片懸掛於新教的祭壇上。而今天,他的思想不僅成為政治決策的依據,也成為了道德和法律之源。他本人享有著祭司一般的尊嚴,甚至成為了上帝與人之間的中介… 我們要求給予我們的人民自由,以使他們未來能在基督的十字架標記下獨立自主,免得我們的子孫詛咒他們的長輩,因為他們將孩子們置於一個與上帝的國度相隔絕的狀態中。”[摘自 時代雜誌 1936年7月27日]
在1937年以前,馬丁‧尼莫拉牧師受到外國媒體和柏林上層有影響的朋友的保護。但最終,他被捕入獄。也許是由於外國壓力,他被判有罪,但剛開始隻是緩刑。然而,在希特勒的直接指示下,他旋即再次被捕。那時候起,直到二戰結束,他被囚禁在薩克森豪森和達豪集中營裏。在戰爭即將結束時,他險被處死。[引自 Charles Colson 沖突中的國度]
戰後,尼莫拉走出牢房,宣講了文章起始處的這段話,並廣為人知… 他幫助起草了斯圖加特悔罪書,在這份聲明中,德國各新教教派的牧師正式承認他們對希特勒統治下的苦難負有連帶責任。1961年,他當選為世界基督教協會的六主席之一,這是一個基於新教信仰的普世教會團體。
尼莫拉也是一位堅定的和平主義者,他極力鼓吹和解。他積極謀求與東歐的接觸,1952年他訪問了莫斯科,1967年訪問了北越。他於1967年獲得了列寧和平獎,1971年獲得西德大十字獎章。馬丁‧尼莫拉於1984年3月6日在西德的威斯巴登去世,享年92歲。[選自 大英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