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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趣而霸氣的“毛澤東式語體”解讀

(2009-12-05 20:18:08) 下一個




風趣而霸氣的“毛澤東式語體”解讀

/來自中華網社區 club.china.com/ 

毛澤東一生有無數個傳奇的故事,其中顯著的一個是:作為20世紀國際公認的大軍事家,以“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為座右銘,他戎馬半生,指揮過震驚世界的“三大戰役”,但卻不曾像戰士那樣真正地模過槍!與此相關的是,天眷奇才,在槍林彈雨的戰爭博弈中,這位中共最高軍事指揮官,竟然沒有受過一丁點外傷,似乎子彈總與是他擦肩而過,呼嘯著遠遠離而去。1965年1月9日毛澤東對其老朋友、美國記者斯諾說:“我這輩子沒有希望了,我快見上帝了,…… 我準備了好多次了,就是不死,有什麽辦法!多少次好像快死了,包括你說的戰爭中的危險,把我身邊的衛士炸死,血濺到我身上,可是炸彈就是沒打到我。…… 好多次。在長征路上也有一次,過了大渡河,遇上飛機轟炸,把我的衛士長炸死,這次血倒沒有濺到我身上。”[1] 但是對於毛澤東來說,還有另外一方麵的突出特質足以讓人再次震驚,那就是他超越凡人的政治修辭能力

按亞裏士多德在著名的《修辭學》中的說法,所謂“修辭學”就是“一種旨在征服人心的政治辯論藝術”,其中包括“信譽”(ethos)、“情感”(pathos)和“邏輯”(logos)三種手段。“信譽”是說演說者自身所具有的人格魅力,通過自己使聽眾認為它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情感”是指演說者調動聽眾感情,因為“人在愉悅中所得出的判斷”會“自己說服自己”;“邏輯”則要“對所談論題恰當運用論證手段,從實質或形式上證明論點的正確”。[2]英國劍橋政治思想史學派的掌門人、英國皇家欽定思想史教授昆廷·斯金納(Quentin Skinner)教授認為,在具體曆史語境中展現出的“政治修辭藝術”,是研究政治思想家極其關鍵的內容。由此,他的研究被西方學術界譽為一場“政治思想史的革命”。[3] 換言之,在更具“經常性”的政治過程中,真正產生支配性生影響的“筆杆子”,絕不亞於“槍杆子”。 

由於修辭的效果往往體現在隨機的口語中,所以我們毋寧直接引毛澤東演說的原始記錄稿。雖然這樣的稿件可能與經過編纂的“定稿”存在一定差距,特別是要擔當有失“準確性”的風險,但我們認為它可能更能體現毛澤東的原始語意和自然風格。

凡是與毛澤東直接接觸過的人,無不被他風趣的語言和詼諧比喻所震驚。有時往往一句玩笑,他就能使艱深的理論直滲人心,甚至徹底把你的腦子給“洗”了。友人曾告訴我一個故事:延安時期,曾作為紅軍四方麵軍一員的許世友將軍,因受到不公待遇曾串通幾位同僚準備“叛逃”。毛澤東得知此事後,既沒“抓捕”,也沒 “懲罰”,隻是把許世友請到他的窯洞裏“密談”了幾個小時。從此,這位誰也不買賬的“和尚將軍”竟死心塌地地跟隨毛澤東幹了一輩子,直至毛澤東去世後也沒絲毫改變。友人考我這個所謂“專家”:“我特別想知道,毛澤東究竟在窯洞裏跟許世友都‘說’了些什麽?他究竟用什麽‘高招’約束了一匹‘野馬’並左右了他的終生?”對此,我啞口無言,但立即意識到一個重要的研究領域:政治修辭學!林彪元帥有句名言,“筆杆子,槍杆子,奪取政權靠這兩杆子!”[4] 毛許關係的故事,或許是對林彪語錄的最好詮釋。

毛澤東的“農民語言”

沒有上過大學的毛澤東確有一種本領,就是能把極其“深奧”的專業術語轉化為異常淺顯的“農民語言”。例如,什麽叫“dialectic”(辯證法)? 該詞本意是“同一著作不同版本之間的對話”,好複雜的一個舶來品“大詞”。但在毛澤東嘴裏,“辯證法”會把你給笑死。1958年5月17日毛澤東在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解釋“什麽是辯證法”時說:

“人的思想是從哪裏來的?……是觀察實踐之後才有的,……不是天賦的,是後來外界事物反映形成的概念,如看見人,看見狗。…… 問三歲的小孩子,你媽媽是狗還是人,他能回答是人不是狗,這裏頭有同一性,有個別性,就是個別與普遍的對立統一,這就是辯證法。”[5]

1958年5月20日,毛澤東在同一個會上第三次講話,再次解釋了“辯證法”。他說:

“中國人把結婚叫做紅喜事,死人叫做白喜事,我看很有道理。中國人很懂得辯證法的。結婚可以生小孩,母親分裂出小孩來,是個突變,是喜事。一個人分裂出三個、兩個,甚至十個八個,像航空母艦一樣。…… 新事物的發生、變化、滅亡,老百姓都叫喜事。人死了,開個追悼會,一方麵哭鼻子,一方麵又覺得是喜事,確實是喜事。你們設想:如果孔夫子還在,也在懷仁堂開會,他二千多歲了,就很不妙!”[6]

在中國共產黨文獻的政治語言中,“左”和“右”是一對敏感的字眼,並沒有嚴格的“學術”定義,在一定程度上要視實際的語境而定。毛澤東1955年9月在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會議上作總結發言,一語道破,“直譯”主題:

“什麽叫‘左’傾?什麽叫右傾?事物在時間、空間(特別是時間)中運動,人們觀察事物如果不合實際情況,看過了叫‘左’,看不到叫右。例如合作化大發展的條件成熟了,不去大發展,就右了;明年一年要全國達到百分之八十,就‘左’了。中國有句老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就是說要自然地而不是勉強地達到目的。好像婦女生娃娃,七個月就壓出來,是‘左’了;過了九個月不準出來,是右了。”[7]

毛澤東不僅不會說“官話”,而且對那種言之無物的“假、大、空”厭惡至極。特別是那些未經修飾的講話記錄稿,更是鮮明地體現出他話語權力所產生的巨大吸引力和衝擊力。例如,同樣是要強調“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毛澤東的表達則是“羊肉”、“板鴨”和“火腿”:

“搞社會主義不能使羊肉不好吃,也不能使南京板鴨、雲南火腿不好吃。…… 羊肉不一定照馬克思主義做,在社會主義社會裏,羊肉、鴨子應當更好吃,才能體現社會主義比資本主義進步,否則在洋肉麵前就沒有威信了。”[8]

就是在這次講話中,毛澤東提出了如果社會主義優越性發揮不出來,那麽,就有可能被“開除球籍”的名言。他說:“你有那麽多人,你有那麽一塊地方,資源那麽豐富,又聽說搞了社會主義,據說是有優越性,結果你搞了五、六十年還不能超過美國,你像什麽樣子?那就要從地球上開除你的球籍!…… 如果不是這樣,那我們中華民族就對不起全世界各民族,我們對人類的貢獻就不大。”[9]

批評“大躍進”時期刮“共產風”的危害時,他要求地方幹部要做到“三不叫”:

“死牛之風,應該算過去了,不要再重複。牛也要講衣食住,要有人管。作價入社與否,總之,不要死牛。中國共產黨如果有本領,今後不要發生死牛之風了。要做到三不叫:人不叫、牛不叫、豬不叫。叫了就有死的可能。”[10]

毛澤東深知“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道理,常說:“人民就像水一樣的,打比方,領導者從各級小組長起一直到我們這些同誌,就是像遊水的人一樣,不要離開水,不要逆那個水,你要順那個水,順著水性。不要去罵群眾,群眾是不能罵的。不要和群眾對立,總要跟群眾一道。群眾也可能犯錯誤,犯錯誤的時候要好好講,他不聽,你就等一下,有了機會再講,就是不要脫離他。等於我們遊水不要脫離水,不要逆水,要順著水性。”[11]

在黨的公開會議上,毛澤東“報告”仍然是這種風格。1959年2月27日至3月5日,中共中央在鄭州舉行了政治局擴大會議,毛澤東在會議上共作了6次講話,其主要思想主旨是糾“左”。他認為平均主義的毛病不在農民,而在政策。甚至把某些人腦子裏的“共產主義”定義為“公開搶”。毛澤東有些激動地說:

“斯大林對農民竭澤而漁,現在即此毛病,理由是反保守主義,反本位主義,我就支持這些主義。…… 我相當支持瞞產私分,除貪汙破壞以外,是正當權利。” “生產隊,生產小隊,普遍瞞產私分,深藏秘窖,站崗放哨,保護他們自己的產品。反過來批評公社和上級的平均主義、搶產主義,寫一個條子,普遍過鬥拿走。我以為生產隊、生產小隊的做法基本上是合理合法的。…… 他生產的嘛,馬克思百年前講過‘多勞多得’,他懂得馬克思主義。”“一個是瞞產私分,一個是勞動力外逃,一個是麿洋工,一個是糧食伸手向上要,白天吃蘿卜,晚上吃好的,我很讚成,這樣做非常正確。你不等價交換,我就堅決抵製,河南分配給農民30%,瞞產私分15%,共45%,否則就過不了生活,這是保衛他們的神聖權利,極為正確。還反對人家本位主義,相反應該批評我們的冒險主義。真正本位主義,隻有一部分,主要是冒險主義。錢交給公社不交隊,他們抵製,這不叫本位主義。給他錢。他不繳,才是本位主義。” “豬隻有一條,你有他就沒有,用無償搞共產主義不行。”“主要是解決這個問題,共產主義沒有飯吃。天天搞共產,實際上是搶產。…… 舊社會叫做‘賊’,紅幫叫做‘搶’,青幫叫做‘偷’。搶和偷,在名詞上叫無償占有別人的勞動,地主叫經濟剝削,資本家叫剩餘勞動,也就是剩餘價值。…… 現在一點代價也不給,有一點就拿走。…… 群眾普遍反抗,於是翻箱倒櫃,進行神經戰,一頂帽子‘本位主義’一框。你框農民,就看出你沒有辦法,什麽叫共產主義,還不是公開搶。”[12]

在講道“基礎工業”在中國國家發展中的地位時,毛澤東用“身體”作比。“兩個拳頭,一個屁股。農業是一個拳頭,國防是一個拳頭。要使拳頭有勁,屁股就要坐穩。屁股就是基礎工業。”[13]談及“幹部鍛煉”,他要“放火燒身”:“放火燒身,可不容易;我們每個人都有毛病,包括我在內。…… 所以一定要放火,以後我看至少三年一焚,五年再焚,一個五年計劃裏頭,至少放兩次火。孫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裏頭一鍛煉,不是就好了嗎?”[14]後來這一著名比喻竟在“文革”中被扭曲(發展?)為“火燒”、“油炸”和“噴氣式”。提倡“鼓足幹勁”,毛澤東號召“向細菌學習”:“有一種微生物叫細菌,它雖小,但是在某點上來說,他比人厲害。它不講迷信,幹勁十足,力爭上遊,多快好省,天不怕地不怕,目中無人,它要吃人,不管是誰,它要鑽進去。即使你是八十公斤的體重,你有了病,它也要吃掉你。在它看來什麽人都不算數。它的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不比某些人強嗎?”[15]在強調發揚“民族風格”時,毛澤東宣稱要製造“中國的概念香腸”:“有些東西還要民族風格,……如幹部下放,軍官當兵,五項並舉,螞蟻啃骨頭,是中國香腸,不出口,自己吃。”[16]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毛澤東語言中的氣勢

毛澤東講究修辭的“氣勢”,形成了霸氣天成的“毛式語體”。他反對照搬照抄的“鸚鵡”態度,對不合理的“洋模式”主張修正:“規章製度從蘇聯搬來了一大批,如搬蘇聯的警衛製度,害死人,限製了負責同誌的活動,前呼後擁,不許參觀,不許上館子,不許上街買鞋。……其他各部都有規章製度問題,搬蘇聯的很多,害人不淺。那些規章製度束縛生產力,製造浪費,製造官僚主義。”“搬,要有分析,不要硬搬,硬搬就是不獨立思考,忘記了曆史上教條主義的教訓。教訓就是理論和實踐相脫離。理論從實踐中來,又到實踐中去,這個道理沒有運用到經濟建設上。”[17] 強調要“硬著頭皮”、“挺直腰杆”,“站著說話”。1957年3月在成都會議上,毛澤東對某些新聞報道的“技術”極其不滿,喝斥為“賈桂作風”。他說:“中國人當奴隸當慣了,似乎還要當下去,中國藝術家畫我和斯大林的像,總比斯大林矮一些,盲目屈服於那時蘇聯的精神壓力,馬列主義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應該平等待人。”[18]

美國著名政治心理學家羅伯特·J·利夫頓(Robert Jay Lifton)甚至認為,從毛澤東的語言中可以透露出一種“直麵死亡的絕對化傾向”,一種一往無前的挑戰精神。[19] 如毛澤東說:

“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不怕什麽的,任何人也不怕。不怕別人整不整,頂多沒有飯吃,討飯,挨整,坐班房,殺頭,受冤枉。我沒有討過飯。要革命,不準備殺頭是不行的。被敵人殺了不冤枉。被自己人錯殺了就很不好,所以我們黨內有一條:一個不殺。但是坐班房、受點整也難說。”[20]

眾所周知,對於欺壓老百姓的官僚主義,毛澤東痛恨至極。反映在政治修辭中就形成了具有濃厚民粹主義的話語結構“我們有些幹部是老子天下第一,看不起人,靠資格吃飯,做了官,特別是做了大官,就不願意以普通勞動者的姿態出現。這是一種很惡劣的現象。如果大多數幹部能夠以普通勞動者的姿態出現,那末這少數幹部就會被孤立,就可以改變官僚主義的習氣。靠做大官吃飯,靠資格吃飯,妨礙了創造性的發揮。因此,要破除官氣,要掃除官氣,要在幹部中掃除這種官氣。誰有真理就服從誰,不管是挑大糞的也好,挖煤炭的也好,掃街的也好,貧苦的農民也好,隻要真理在他們手裏,就要服從他們。如果你的官很大,可是真理不在你手裏,也不能服從你。再說一遍,要是大多數幹部掃掉了官氣,剩下來的人就是有官氣,也容易掃掉了,因為他們孤立了。官氣是一種低級趣味,擺架子、擺資格、不平等待人、看不起人,這是最低級的趣味,這不是高尚的共產主義精神。能夠做到這一點,防止大國沙文主義,就有可能了。如果我們大多數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以科學的態度,以謙虛的態度,是正確的謙虛態度而不是虛偽的謙虛態度待人,以普通勞動者的姿態出現,大國沙文主義就可以防止,即使出現了也不可怕。”[21]

毛澤東如何自我評價

毛澤東的“自己評價”也是政治修辭之極品。1966年7月8日,毛澤東經反複思考,給江青寫了一封他自己稱之為“黑話”的信,這是毛澤東罕見的自我觀察的“政治鏡像”。信中說:

“我曆來不相信,我那幾本小書,有那樣大的神通。現在經他(林彪)一吹,全黨全國都吹起來了,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是被他們逼上梁山的,看來不同意他們不行了。…… 晉朝人阮籍反對劉幫,他從洛陽走到成皋,歎到: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 我是自信而又有些不自信。我少年時曾經說過: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裏。可見神氣十足了。但又不很自信,總覺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就變成這樣的大王了。但也不是折中主義,在我身上有些虎氣,是為主,也有些猴氣,是為次。我曾舉了後漢人李固寫給黃瓊信中的幾句話: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陽春白雪,和者蓋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後兩句,正是指我。” [22]

當今的政治思想史研究,在經曆了一個“語言學轉向”,途經“解釋學轉向”之後,現在則進入了一個“修辭學轉向”。或許毛澤東不曾想到,在他在去世30年之後,其思想不僅還活著,而且進入到了國際學術研究的最前沿。

注釋:

[1]《毛主席1965年1月9日同斯諾的談話》,這裏引用的是中央檔案館保存的談話記錄稿。

[2]參閱:龔文庠《說服學的源起和發展趨向》,《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3期。

[3]參閱:凱瑞·帕羅內《昆廷·斯金納思想研究:曆史·政治·修辭》,李宏圖、胡傳勝譯,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4頁。

[4]林彪:《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講話》(1966年5月18日) 。

[5]《在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的講話(1958年5月17日)》,會議記錄稿。參閱:《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七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年版,第197-199頁。)

[6]《在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的講話(1958年5月20日)》,會議記錄稿。參閱:《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七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2年版,第199-204頁。)

[7]《在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會議上的總結(1955年9月)》,會議記錄稿。

[8]《在中共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預備會議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1956年8月30日)》,會議記錄稿。

[9]《毛澤東選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296頁。

[10]《在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會議上的總結(1955年9月)》,會議記錄稿。

[11]《在上海各界人士會議上的講話(1957年7月8日)》,會議記錄稿。

[12]《在中共中央在鄭州舉行了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講話(1959年2月27日至3月5日)》,會議記錄稿。參閱:《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八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版,第61-75頁。

[13]《在第三個五年計劃上的指示(1964年6月6日)》,引自《毛澤東思想萬歲》,1968年武漢版。 

[14]《在上海各界人士會議上的講話(1957年7月8日)》,會議記錄稿。

[15]《在中共八大二次會議上的講話(1958年5月8日)》,會議記錄稿。參閱:《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七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版,第194-206頁。

[16]《與毛遠新的談話(1964年3月)》,引自《毛澤東思想萬歲》,1967年北京版。

[17]《在成都會議上的講話(1958年3月9日)》,會議記錄稿。

[18]《在成都會議上的講話(1958年3月10日)》,會議記錄稿。

[19]Robert Jay Lifton, Revolutionary Immortality: Mao Tse-tung and the Chinese Cultural Revolution.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68.pp. 6-66. 

[20]《同文藝界代表的談話(1957年3月8 日)》,會議記錄稿。

[21]《在中共八屆二次會議上第三次講話(1958年5月20日)》,會議記錄稿。 

[22]《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十一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年版,第71-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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