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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說哈帕

(2005-05-26 18:39:05) 下一個
塵埃落定說哈帕 本報記者樂魚 5月24日,也就是加拿大議會通過今年預算案後的第五天,Stephen Herper領導的保守黨又遭到了第二次挫折。在紐芬蘭省Labrador地區的議員補選中,自由黨的候選人Toold Russell輕鬆戰勝了代表保守黨出戰的Labrador市市長Graham Letto。至此,自由黨在國會的席位增加到了133席,加上新民主黨的19席,以及獨立議員Parrish的席位,已經達到了153席,所以在未來的國會運作中馬田政府在各項議程中隻要爭取另兩個獨立議員Cadman和Kilgour中的任何一人同意就可以確保議案獲得多數通過。 可以說,經此一役之後,一個多月來的政治鬧劇終於塵埃落定,以馬田大勝Harper慘敗而告終。但是,應該看到事情還沒有結束,法官Gomery對讚助醜聞的公開聆訓還在繼續進行,並且將不斷有猛料爆出。馬田已經確定在Gomery報告正式發布後三十天之內宣布進行大選。因此,作為一個反對黨的領袖,Stephen Harper在輸掉了這場戰役後,是否還會繼續輸掉整場戰爭,應該是值得我們探討的問題。 早年生活 Stephen Harper現年46歲。他在隨其父親從Toronto移民到Alberta省之前在Etobicoke的Richview Collegiate Institute上高中。這時的Harper是一個特魯多自由黨人。但是,來到Alberta省,特別是進入卡爾加裏大學學習經濟以後,Harper的政治觀點迅速右傾,成為一名進步保守黨人。80年代中期,哈帕在卡爾加裏大學獲得經濟學碩士學位,並留校任教。這時,他的一位教授將Harper介紹給了後來改革黨的創始人Preston Manning。Manning對這個小夥子印象非常深刻,Manning邀請Harper參加改革黨的建黨工作,並最終成為Harper在政治上的導師和引路人。  1987年,年僅28歲的Harper在改革黨成立大會上發表了一次重要演講。正是這次演講為Harper的從政之路鋪下了第一塊堅實的基石。改革黨的建黨宗旨是將高原省的民族主義者、安省的工商領袖、魁省的聯邦主義者和大西洋省份的“Red Tory”們聯合成一個完整的加拿大右翼政團。但是,在曆史上,改革黨從創立到消亡都沒有跨出高原省半步。而我們也可以看到Stephen Harper從頭至尾都沒有忘記Manning的這個理想,在他成為加聯黨領袖幾個月後,就開始與進步保守黨討論合並問題,並最終將加拿大四分五裂的右翼政治勢力,至少名義上整合成一個政黨“保守黨”。  1988年,Harper第一次代表改革黨參加聯邦大選,結果輸得很慘。1993年大選,他卷土重來並贏得了卡爾加裏西區的國會議員席位。那一年,執政的進步保守黨因為無法製止魁省獨立運動的勢頭和開征不得人心的“GST”而慘敗,總共隻剩下兩個席位,而改革黨異軍突起,一舉奪下52個席位,正式取代了保守黨成為了加拿大右翼政治勢力的代表。Harper這時同一大群新當選的一年級改革黨議員一起去了渥太華。很快地,Harper就從同儕中脫穎而出成為改革黨政團中的核心人物。這時的Harper和Manning在改革黨發展前景上產生衝突。Harper不同意Manning引入大量西部的右翼極端分子進入黨內。他認為改革黨應該建立自己的全國性綱領,而不是僅僅局限於西部基地。即使因此損失一些選票也在所不惜。後來的發展證明了Harper的正確性。Manning在隨後的工作中,其手段與他自己想統一加拿大右翼政局的初衷南轅北轍,在他的領導下改革黨後來的加聯都日益成為一個以西部為基地的極右政黨,不為占加拿大人口大多數的東部省份所接受。  因為這些矛盾衝突,Harper在1997年大選前辭去了議員席位,轉而擔任了加拿大“國家公民聯盟”(National Citizens Coalition)的副主席,後來又成為該聯盟主席,這是一個院外遊說集團。其主要主張是減稅並削減政府開支,反對公共醫療體係,反對加拿大小麥理事會(Canada Wheat Board)對農產品市場的控製,反對加拿大勞工大會組織的罷工,反對允許難民進入加拿大等等。而Harper當時在這個極右組織的言行現在也成為自由黨對他攻擊的口實。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到自由黨為此專門建立的網站www.StephenHarperSaid.ca上看看。  與此同時,Harper又參加了一個保守主義的小組織。這個小組織在Alberta散發傳單,提倡Alberta取代聯邦來控製自己的健保係統,退出加拿大退休計劃(CPP),用省警取代皇家騎警(RCMP)等帶有分離主義傾向的主張。這件事現在也成為自由黨攻擊Harper是比魁黨更加危險的分離主義者的來由。  可以說從1997年至2002年,Harper作為院外右翼遊說集團的領袖,一方麵通過NCC積聚了重返政壇的實力,另一方麵也說了不少出格的話,做了一些授人以柄的蠢事。現在當我們登陸保守黨網站,就會發現Harper對這一段經曆都是諱默如深。相反,倒是自由黨經常舊事重提。現在回想起當年的所做所為,Harper一定深感自己當初年輕莽撞,留下了這麽多麻煩,腸子都悔青了。  從加聯到保守黨  再回頭來說Manning,這個人的行為有時候有點自相矛盾。一方麵要加強改革黨的地方色彩,一方麵又想五湖四海搞保守大一統,結果是一心搏二兔,二兔走光光。2000年,他在改革黨的基礎上成立了加聯,回過頭來卻發現,絕大多數省份的進步保守黨拒絕加入這個新黨,正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結果,加聯變成了換塊牌子的改革黨。一連串的失敗也使Manning的威望大跌,在加聯的黨魁選舉中,作為創黨領袖的他居然落敗,Stockwell Day成為加聯的首任正式黨魁。但是,Stockwell Day並沒有帶領加拿大右翼走出低穀,在2000年大選中,加聯黨的成績不盡如人意,Stockwell Day在黨內的壓力下被迫在2001年夏辭職,Stephen Harper趁機卷土重來,在2002年3月20日的黨魁競選中輕鬆獲勝,成為加聯的新領袖。這時,Manning宣布從政界退休,辭去了議員職位。Harper在接下來的補選中輕鬆獲勝接替Manning成為Calgry Southwest選區的聯邦國會議員。  Harper上台以後,就致力於同進步保守黨的合並,同時,右翼政客也看到右翼的分裂造成選民投票分散,隻能對自由黨取得國會多數議席有利。因此,將右翼的加聯和進步保守黨合並也是加拿大選區製選舉製度的必然結果。當時,雙方超過90%的成員讚成此事。  在兩黨合並的同時,Harper又做了一件蠢事。2003年3月,Harper和Stockwell Day聯名投書《華爾街日報》指責加拿大政府拒絕參加推翻薩達姆的伊拉克戰爭。這顯然是與加拿大主流民意相背離的,在加拿大,國人對於南方這個強大的鄰邦既愛又恨,既離不開美國,又要時時顯示其獨立性。Harper的這封信很容易被指為美國走狗,引起大多數,特別是東部加拿大人的反感。2004年1月12日,Harper和進步保守黨的黨魁宣布兩黨合並,3月20日,Stephen Harper在黨魁選舉中輕鬆戰勝了Belinda Stronach和 Tony Clement成為新成立的保守黨第一任黨魁。  在接下來的聯邦大選中,保守黨表現不俗,搶下99席,特別是在安省從自由黨手中奪得24個議席,這是從前改革黨和加聯從來沒有做到過的。在這次競選中,Harper大幅調整了加聯黨原來極右的政策,使得保守黨的政策看起來像半個加聯和半個進步保守黨的混合體。  回顧2004年大選,起初保守黨如日正天,大有在Harper領導下大獲全勝的趨勢。但是,隨著時光的推移,保守黨內部出現了在諸多問題上各唱各調的現象,使得選民對於保守黨產生了是否會說一套,做一套的懷疑,而自由黨又不失時機地舉出伊拉克戰爭的例子來警告選民,指出保守黨將使加拿大美國化。而Harper過往的經曆也讓他對自由黨指責的辯解很難令公眾信服。結果,保守黨的議席雖然增加二十多席,但得票率卻比2000年大選下降了8%左右,這個下降主要是出自東部。顯然,東部相當部分原進步保守黨的支持者對新的保守黨並不認同。  但是,無論如何保守黨內倉促上陳的Harper能夠把這場選戰打成這樣應該可以滿意了。在今年3月的保守黨大會上,Harper贏得了84%的高支持率。  此後,作為議會反對黨的領袖,Harper在這次倒閣風潮中的有關活動,樂魚已經在前幾期《北美時報》中進行了詳細的報道和分析,這裏就不再重複了。現在,我們更關心的應該是保守黨和Harper應該從本次事件中吸取些什麽樣的教訓,為下次大選打好基礎。  Stronach的禮物。  5月16日,前保守黨議員Belinda Stronach的反叛,可以說是Stephen Harper的一大挫折,正是這一票之差讓保守黨在預算案表決中以一票敗北,這背後的教訓對Harper來說應該是深刻的。如果Stephen Harper還想在保守黨黨魁位置上長期坐下去的話,他必需吸取教訓,改弦更張。  首先,Harper並不真正關心民意,特別是對安省的民意並不敏感,這當然與他的西部背景有關。Ekos Research的民意調查顯示: 5月15日,在安省,自由黨以42%對31%領先於保守黨11點,可是一天以後,當三分之二的被調查者知道Stronach過文件的消息後,自由黨在安省的支持率又上升了4個百分點。究其原因,對於安省的很多居民而言,他們對自由黨和保守黨達成的46億元特別支出協議是歡迎的,並希望能夠得到實施。當他們知道Stronach過檔之後,他們知道馬田政府能夠生存下去而感到興奮。這一觀點可能與華人社區很多人的觀點相左,但確是安省的主流民意。作為安省議員Stronach在這一點上比Harper要敏感得多,這也是Stronach有恃無恐地跳槽的重要原因。  其次,所有的加拿大人,包括西部地區,都認為政府應該工作而不是天天吵架。從民意調查曲線可以看出,廣大加拿大選民對於Harper癱瘓國會運作的做法並不認同。主流民意都認為馬田政府的預算是一個很好的預算案,應該得到通過和實施,並且不希望在政府沒有預算而停擺的情況下匆匆進行大選。對此,Harper一直到Stronach過檔以後才認識到,經過一天的閉門會議之後,終於決定支持政府預算案,但反對自由黨和新民主黨的48億元政治協議。這應該是一個正確選擇,但是做的太晚了。如果提前幾天做出決定的話,Stronach就沒有理由“反水”了。而現在,新一輪大選也應該如火如荼地展開了,這也充分顯示了Harper 在對於民意認識方麵的落後。 4月21日,馬田進行了一次成功的電視講話。在講話中,馬田非常聰明地提出了兩個能夠為絕大多數加拿大人所接受的主張:等待法官Gomery的最終報告發表後,再進行選舉;政府在現階段應該有效運作。可以說,對絕大多數加拿大人來說,掌握全部資訊再作出決定是整個教育體係長期訓練形成的思維定式。與之相對應,Harper采取了強烈對抗的做法,可以說是剛愎自用,罔顧民意。從此以後,馬田就可以開始打翻身仗了。 Harper的小心眼更表現在遲遲不肯公布政綱上。他的理由是防止馬田政府竊取得保守黨政策為己所用。可是,這種小心眼的結果是選民們對於Harper保守黨將如何管理加拿大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隻能通過Harper 過去的言論來進行判斷,偏偏他在NCC時代的言論不能被大多數加拿大人所接受,這樣造成大家對於保守黨上台以後的情形心裏沒底。雖然大家對於自由黨的腐敗充滿了厭惡和憤恨,但是,這畢竟是看得見的問題,而保守黨上台以後就充滿未知數。對於大多數求安定的加拿大人,特別是安省和大西洋省份的選民來說,權衡利弊之後,往往最終還是“忍痛”將票投給自由黨。如以往一樣,這次Labrador選舉過後,保守黨黨魁Peter Mackey又指責自由黨通過恐嚇選民贏得選舉勝利。可是,保守黨也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麽這種恐嚇戰術可以每戰必勝,不從自身找原因的話,恐怕保守黨下次大選照樣會麵臨同樣的尷尬。 Harper的剛愎自用,同樣表現在他對黨內同事的冷酷態度上。本來,保守黨作為一個新成立的政黨,“黨內無派,千奇百怪”,需要黨魁在樹立自己權威的同時,應該放下身段,做一個傾聽者和不同意見的協調者,可是,Harper卻反其道而行之,在黨內進行一言堂管製,稍有不同意見就惡語相向。最終,自己也嚐到了苦頭,促使Stronach離開保守黨的原因,正是Harper的惡語譏諷。 在一個多月以前,樂魚就曾經說過:“Harper 到總理寶座的距離取決於保守黨的政策和競選水平上。”現在看來,保守黨的政策和競選水平都不怎麽樣,相較於一個月前似乎觸手可及的總理寶座,現在對Harper來說已經是非常遙遠。讓我們假設,現在進行大選的話,馬田甚至有可能贏得一個多數政府!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Stronach的“反水”反而挽救了Harper,她給Harper的最好一份“禮物” 就是給Harper爭取到了幾個月的寶貴時間來調整策略,以利再戰。我想Harper自己也應該明白,如果下次選舉輸了,他的政治生涯也就結束了。下麵的幾個月,就看Harper拿出什麽樣的方法來贏得選民們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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