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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生活過成詩的檳郎

(2016-11-15 02:18:07) 下一個

將生活過成詩的檳郎

  李文瑤

  檳郎,一個叫李檳的男子。

  記得在第一次課上,檳郎就在課上幽默地調侃過他自己名字:“我的名字聽起來很好吃,檳郎!可生活中,我是個活的生物啊,也不好吃!檳郎是我的筆名!”也就是從那節課上,我開始默默關注這位老師,我被他談資的韻味與話語的幽默所吸引,更欣賞他別有風趣的教學方法。我喜歡他上課時的氛圍,輕鬆而又不失認真,嚴謹而又不乏詼諧。十分有幸,我能在大二選到檳郎的公選課——旅遊文學。每次上這門課,我雖在課堂聽課,卻感覺是在各地旅遊,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好不自在!

  檳郎,本是安徽巢湖人,現定居南京,有體貼的愛人和可愛的兒子。檳郎是地道的中文科班生,所以,他骨子裏似乎就多了點自古文人都有的那一抹叫做“情懷”的因子。而當這些因子與“詩”相遇,碰撞中激起的絢爛火花美極了,一如檳郎的詩。然,這二者是有微妙差別的:煙火雖美,卻稍縱即逝;而檳郎的詩卻可經沐風雨,巋然不動,一如方山的巍峨。

  在詩中,檳郎常常以“遊子”、“浪子”、“異鄉人”、“方山腳下的教書匠”亦或是“小道士”等自謙。他的每一個名字都有一段別有風韻的“傳說”,那關乎著詩人生命血液流淌的方向。

  在詩外,檳郎是一個真真正正,懂生活、愛生活、會生活的詩人。他用心去感受每一處他到達的地方,講每一次出遊都當成生命中的一次遇見,不為浮華,隻為將生活過成詩的人。

  無論是在詩中還是在詩外,檳郎都是一個有故事的詩人。

  那個歐洲的“玫瑰詩人”裏爾克曾說:“我的詩集就是我的坦白,我一生的故事。我的一生就是一場漫長的康複……孤獨一如我曆來的生活,甚至更甚。”這個曉莊的“方山詩人”檳郎曾說:“我喜歡寫詩,雖不全是好詩(他一向謙遜),可這都是我的真實感受,寫詩就是在寫生活。記錄的不僅僅是一次出行,更是我這一生的一次又一次的心裏路程。我希望,多年後有世人能知道有個叫檳郎的方山腳下的教書匠。”

  檳郎的詩風十分奇特,雖獨辟蹊徑,卻是有規律可尋。

  讀他的詩,一遍不解其味,兩遍略知一二,三遍通明達意,再讀……

  總之,每讀一遍檳郎的詩,你都能從他的詩句中更深刻的了解這樣一個把生活過成詩的男人。他的儒雅,他詼諧,他的落落大方,他長長的詩篇,還有他深刻在骨子裏的,文人通有的藍色憂鬱……

  中國這座古老的莊園,自古就有了“家國情懷”。西漢時期戴聖的《禮記•大學》中有這麽一篇:“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領悟另有一番“作為”。

  他的那首《故鄉的油菜花》就足以應證我在前麵所提到的,他自稱的“遊子”、“浪子”亦或是“異鄉人”了。檳郎雖如今在南京工作謀生,南京城也算得上是一座大城市了吧,可生活在城市中的檳郎卻永遠帶著農村的尾巴。他熱愛在南京的家庭,愛他的“秦淮河畔的女郎”,他的兒子,給他詩情和歸宿感的方山……而這些前提的後麵總少不了一個“但是”——但是,他的心中永遠滿滿當當地裝著一個回不去的故鄉。

  他所懷念的故鄉,安徽巢湖,很多年前就是一個有故事的小城:全國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具有悠久的曆史和燦爛的文化。其中體量最大、最具特色、最具觀賞價值的,首當名勝文化。巢湖是一個區位獨特的地方。在共和國的版圖上,很少有哪個城市能像她這樣,襟江而又擁湖。大江大湖在這裏交匯,江南江北文化在這裏集聚。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她造就為江北的“魚米之鄉”,曆史的煙雲賦予她豐富的名勝古跡,長江巢湖之水哺育出一輩又一輩曆史名人,為今天的巢湖留下了珍貴的自然和曆史遺產,提供了得天獨厚的名勝文化資源。是的,正是有了長江巢湖水的哺育,才有了這位有故事的檳郎詩人。

  “故鄉的神的花朵,朗朗乾坤。在故鄉的田塍邊溪塘邊,農田裏山坡上,到處都是,小樹一般亭亭玉立的苗條腰身,扇一般的葉子,天神一般的花盤。那黃色和綠色濃抹的世界,天高氣爽,藍天白雲的背景,還有什麽比你更誘人的伊甸園?”檳郎總是關注故鄉的微小細節,那一株株向陽的葵花,在他的筆下也變得有了“人味”——那亭亭玉立有些“苗條腰身”的葵花,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便多了一分婀娜,添了一分可愛。故鄉的葵花和油菜花,巢湖的西壩口和姥山島都常常在檳郎的筆下出現,仿佛,檳郎不是在寫詩,而是在追憶早年故鄉所留給他的那一絲溫暖。對於一個與詩結緣的遊子,故鄉——這幹淨而整潔的土地,滋養了檳郎一縷又一縷濃濃的思鄉念鄉而不得回鄉的情絲。

  檳郎的旅遊閱曆十分豐富,他不僅留念於祖國的大好河山,他還曾去過海外,到韓國領略別有風味的異鄉風情。因為中年的檳郎定居南京,所以,他對南京的每一個景點都十分熟悉,從他的詩中,我們所領略到的,不僅是他對每一處景點的描寫,更能體會他對景點曆史人文素養的思考與追溯。如他那首《靈穀寺的桂花》中的詩句:“一片濃香的世界,一汪金粟耀眼的海洋。特別是第一公墓大草坪中間的金陵桂花王。一株獨秀,齡過百年……花如繁星,芳香四溢。而桂林石屋附近的萬株桂園,目不暇接,香醉酣濃。”在字裏行間,我們不難發現:檳郎,這位常以浪子自稱的詩人,內心除了堆砌了滿滿的文墨,在他心坎最柔軟的地方所流露的那一份縝密與細膩。他,有時是性情灑脫的浪子,有時又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多變的檳郎,多變的詩風,不變的信念。

  說到信念,或許檳郎的信念是源於他對宗教的癡迷。他常常調侃自己年輕時的瘋狂:上大學的時候竟離校去了外省的寺廟——出家。他說那時的他並非看破紅塵,而是單純的想要逃避現實,尋得個耳根清淨。可這些想要出家的念頭和行動最終都不得而終。

  皈依佛門不得,檳郎又踏上了追尋耶穌的道路。他曾參加過基督教讀經班,可結果也是不盡人意。他在那首《懷念耶穌》中說到:“我走向你,道路真理和生命,憑著無神論時代的詩神的密令。”可見,檳郎曾經信仰基督教,是因為他對愛與真理的堅守與感悟。

  皈依佛門不得,投奔耶穌又失利……後來,許是在哪個有月無風的夜晚,又許是在某個天朗氣清的早晨,信仰躊躇不定的檳郎突然頓悟:我泱泱大國,土生土長的道教文化才是我的歸宿吧。這或許是命中注定,又像是冥冥之中就早已有了定斷。

  於是,有一天,道教向孤獨無助的檳郎伸出了橄欖枝,檳郎在對方山洞玄觀遺址的懷古中洞悟了天機:他的一個前生曾是“小道士”。“首先,我好像生來就有宗教情結;其次,我出過家未成功,進入基會讀經班,也沒找到感覺;再次,後來發現除了宗教情結,還有民族情結,而道教是唯一本土大宗教,中國文化根底”。這是我摘自檳郎的隨筆《談方山洞玄觀的群聊碎語》中的一段話。是的,檳郎最終選擇了道教,道教也對這個詩人溫柔以待。據說方山洞玄觀的住持孫敏財道長和他有交往,他邀約檳郎在那邊做義工。

  檳郎,這個曾在仕途中迷了路的詩人,終在民族土產宗教中找到了歸屬感。

  檳郎近期的關於道教的詩歌有不少。詩作《拜謁水西門天後宮》說道:“基教伊教釋教,西方西方還是西方,橫行的這片土地,我尋找原鄉的神廟和祭司。”可見檳郎對本土文化的珍視。詩的最後一段更是催人覺醒:“人類不能沒有宗教,除非是自以為是的邪說,每種宗教都有其存在理由。但畢竟祖宗神靈的祭祀,本土唯一原創的道教,偏偏在大人們得意的打壓中。有原創而不知珍惜,極端崇尚仿襲的民族,它的國格肯定變態!”每每讀到此段,我似乎聽到了檳郎咆哮般的呐喊——人類不能沒有宗教!那般高亢而又不失風度,因為檳郎呼喚的是民族文化的覺醒,是對本土宗教的堅守與捍衛!

  如今,生活中太多的喧嘩與浮躁,隻會讓人們失去方向。而詩人恰恰都是遠離塵囂,在生活的細微之處淺吟低唱。檳郎,這位方山腳下的教書匠,也曾學過五柳先生,如詩歌《方山記事》所記錄的,在方山腳下擇一片土地,種菜養花,施肥除草,頗有那股“晨興理廢”“帶月荷鋤”的古風情。

  這就是我認識的檳郎,在生活的末微處感知生命的光輝,憑著一份執念,在蘇皖之間,與詩一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檳郎,一個將生活過成詩的男子。

  2016-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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