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樂於死亡

我已樂於死亡
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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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長大，
我的童年在死亡。
我在變老，
我的中年在死亡。
我將成仙，
我的老年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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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聽說，
我和哥哥之間，
三個夭折的女嬰。
我的三個姐姐，
還沒見過就消失，
隻有到死亡之鄉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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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突然死去，
故鄉的田園，
不再有佇望的身影。
父親接著死去，
老屋裏變成客人，
後山跪對雙頭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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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隻交下
他的父母的墳。
他的祖父母呢？
我的列祖列宗呢？
狀元李黼的墳已毀，
老聃黃帝的墓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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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死，
命定不夠理由，
何況死於各種災禍，
失去便是永遠。
死亡在心中堆積，
越來越妨礙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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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孤僻症，
青春時的自殺衝動，
中年的艱辛，
老來的憂患。
生還有什麽留念？
誰要便拿去。
2018-10-19

[風水縱橫]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