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外的莫愁湖

考場外的莫愁湖
　　檳郎

　　高空雪猛，花團錦簇
　　於我的窗前，樓高眺遠，
　　古都南京一派舊貌新顏。
　　我將監考的眼光遊離，
　　鱗次櫛比的大廈的上空，
　　散花的仙女可曾看見？

　　天地之幕上的靜靜流瀉，
　　片片飛舞精靈的誘惑，
　　將我從室內的畫板上移神，
　　雪景將考生的群影模糊。
　　東邊正對莫愁湖，洗腳盆，
　　對麵密不透光的建築群

　　突然被雪壓塌，慢鏡頭，
　　臭腳丫被砸扁，莫愁女
　　興奮地長袖舞動雪的渦流。
　　秦淮河與莫愁湖間的東堤
　　柳絮紛飛，斷橋送盧郎，
　　仿佛葉綠花紅，遊人如雲。

　　我返顧響聲，調色板
　　落地，有未來的畢加索
　　在此高考中脫穎？他難忘
　　這個考場的，但與我無關。
　　時光倒流，我也走這路，
　　特別要畫一幅舊都的春雪。

　　湖南岸的精華，玉樹
　　瓊枝，有人獨釣寒湖雪。
　　徐達的西園正在君臣對弈，
　　朱元璋還是農民階級嗎？
　　小和尚雪地行乞，乞地葬母，
　　徐達吃罷鵝已不能歸耕。

　　長發披肩的副監考走近，
　　點頭後，她出去倒水的背影
　　很美，莫愁不一定是傳說。
　　已有學生交卷，兩折一訂，
　　惜別了的窗外聖潔的湖園，
　　轉眼消失於雪織的迷蒙。
　　2014-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