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利爾生活散記

5年多的蒙特利爾生活,使我在內心深處有了對魁北克的歸屬認同感。我將對它的愛通過一個個漢字表達出來,將自己生命中一段最燦爛,也是最艱難的時光記錄下來。回頭看時,都是自己人生寶貴的財富。
正文

人世間美好的愛情都值得祝福

(2009-08-17 20:46:37) 下一個

人世間美好的愛情都值得祝福

來到蒙特利爾,我才有了此生與同性戀人士的第一次接觸。不過我當時一點都沒有大呼小叫,隻記得那感覺是非常興奮,非常好奇的,因為這是我所不熟悉的事情。

寬容,多元的文化政策一直是蒙特利爾乃至魁北克省建市建省的基石。魁北克省是加拿大第一個批準同性戀婚姻合法化的省份,在這裏,不僅政府和世俗社會對同性戀者持開放寬容的政策和態度,就連教會組織對此也是支持的,很多牧師本人就是同性戀者。他們認為:尊重性取向就是對人權的尊重,因為人有權利定位自己的自然屬性。

全世界同性戀者的天堂

這個浪漫的法裔城市,曆來就有著拒絕規矩的另類思維。 北美最早的同性戀據點就起源於 1869 年的蒙特利爾; 每年七月的“同性戀國際電影節”,以及八月的“同性戀大遊行”都在這裏舉行。在 我們看來,同性戀遊行和其它的那些遊行:什麽加勒比海人民大遊行,雙胞胎遊行,國慶節遊行等等沒有任何區別,都是一場盛裝的嘉年華,熱鬧好看。不過,在同性戀遊行上,我們可以得到好多的“禮物”:大批的避孕套,還是名牌的,外加潤滑劑 ---- 同性戀者特別之需的!

我在這裏共看過兩次的同性戀遊行,一頭一尾,加一起也算看全了。對我而言,那些奇裝異服的打扮,性感出位的表演倒不是去獵奇的主要因素,我所感興趣的是,為什麽遊行者們的臉上總帶著那樣的自信和快樂。可以說,沒有路邊八十萬觀眾的理解與包容,沒有上至循循老者,下至搖籃裏的小 Baby 真心的祝福與笑臉,就沒有這 30 萬載歌載舞特殊性取向的人們發自內心的暢快與歡愉。每次看遊行,我都覺得蒙特利爾的天空是最寬廣的,蒙特利爾的空氣是最自由的。平等,包容,文化多元,這些理論,這些字眼,正被樸實善良的蒙特利爾人真誠地詮釋著,無聲地實踐著。

蒙特利爾是全世界同性戀者的天堂。在市中心的同性戀村( The Gay Village ,法語 Le Village gai ),居住著 35 萬的男女同性戀,雙性戀以及變性人士。從密度及規模上來講,這裏都可以說是北美甚至全世界最大的同性戀村(在美國,紐約擁有最多的同性戀人群,共 27 萬, 洛杉磯則有 15 萬)。村子裏除了與外界一樣的公共商業設施外,還有專門供給同性戀者使用的 桑拿,浴室,俱樂部,酒吧,以及四間脫衣舞廳。 “村委會” Ville-Marie 區政府為了表達對同性戀者的支持與友好,專門在政府會議廳懸掛了大幅的彩虹旗;在城市地圖上專門標識了“同性戀村”的字樣。那些在世界其他地方飽受打壓的同誌們來到蒙特利爾,感覺就像來到了天堂一般。 蒙特利爾市政府的官方網站這樣說: “ 作為加拿大最寬容和最開放的大都會之一,蒙特利爾的同性戀村莊是世界上最大的同性戀聚集地,不管你來自何方,這個村莊定會讓您賓至如歸。 ”

秋日的一個午後,我和好朋友 Mike 溜達著來到同性戀村。這裏像一個世外桃源,連天空都是彩色的:象征著同性戀標誌的彩虹旗隨處可見,隨風飄蕩。村子裏的地鐵站也是不一樣的,地鐵標誌的旁邊是一串醒目的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色柱子。那些商場啊,小店啊,為了表示自己是同性戀友好場所( Gay friendly ),都在門口顯要處掛上了彩虹旗的標誌 。我們走進一家 街角的咖啡廳,來到二樓臨窗而坐。在這樣的氛圍裏,我們這一男一女的搭配有點別扭,仿佛與周邊的環境格格不入,一種怪怪的感覺。

表麵上雖然裝著滿不在乎,眼睛卻也不忘斜瞄著身邊的幾對同性情侶。人家置身在自己的村子裏,反而落落大方,悠然自在。我們倆喝著咖啡,眼睛忙碌地亂瞟著,嘴上卻也沒閑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應景的話題:從《藍宇》講到《斷背山》;從哥哥和唐唐講到同誌們一向以來所受的排擠與壓抑,不禁唏噓,從人性的角度。抬眼再看這現實,一副夢裏天堂般的理想所在赫然展現眼前。

但見那從十字路口走過的,大部分都是一對對的男性情侶。手牽著手,肩並著肩,配合默契,步伐一致。我把自己躲在柱子後,居高臨下,象狗仔隊一樣哢哢哢地按著快門,興奮莫名。想看帥哥型男,就來這裏吧,我一邊拍照一邊感歎著:好靚啊,太帥啦!

真是什麽人找什麽人哪。無論從穿衣風格,還是內在氣質來看,他們這一對對的怎麽就那麽和諧,那麽登對:胖的找胖的,瘦的找瘦的,紋身的找紋身的, T 恤的找 T 恤的;藍領牽著藍領,眼鏡挽著眼鏡,斯文伴著斯文,力量攜著力量 …… 這些絕配們驕傲地走在這自由的世界裏,隨性所致,毫無避忌。一高興,就會情不自禁地當街來個 Kiss 。

一對小年輕,英姿勃發,帥氣逼人,從遠處款款走來,在十字路口停下,站在等綠燈的人群中。可當綠燈亮了他們也不走,自信地站在那最當眼的地方,有時看著風景,有時聊個不停,說到興起時還會來個長長的擁抱。嬌小一點的穿著斑馬條紋的露肩背心,舞動著蘭花指,款擺著小腰肢,每講一句話都要扭上一扭。另一個則沉穩一些,對這小精靈的撒嬌報以愛撫的眼神,適時地給上一個哥哥般溫暖的抱擁。

Mike 說,這兩人是在示威呢,專門站在這最顯眼的地方炫耀著他們的愛情!

然而在這一對對高調表達愛情宣言的情侶當中,我卻很少見到疑似中國人的麵孔。朋友小方是一家華文報社的記者,她曾經采訪過“蒙特利爾少數族裔同性戀者協會”下麵的亞裔協會組織時,令她感到驚訝的是,組織裏有台灣人,香港人,韓國人,日本人,甚至是阿拉伯人,但就是沒有中國大陸來的人。她說:其實大陸來的同性戀者為數不少,可他們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公開承認自己的性取向,也許這與我們國家現在大多數人對同性戀者所持的保守甚至是反對的態度有關。就在她采訪過的台灣人香港人中,也有一些為此感到非常痛苦的。為了向家人有個好交代,也為了自己能夠傳宗接代,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生活,他們描繪的最理想的生活狀態將是這樣的:一對男同誌找到一對女同誌,大家商量好,由一男一女組織一個家庭,共同生育撫養孩子;除了與孩子相關的家庭生活之外,男同誌與女同誌都有權利保持他們原有的愛情生活和性生活。如此這般他們則一舉兩得,既有了體麵的家庭,又保住了真正的愛情。

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隻是理想,現實生活中同誌們過得卻挺艱難。本來具有這種特殊性取向的人就不多,在有限的可選擇對象裏,再找到兩情相宜的則是難上加難了。所以在他們的情感生活中,一廂情願,單戀苦戀總是常事。那些誌趣相投又心心相印的則是難得的幸運兒了。

我認識的中國朋友中,就有被單戀的,也有幸福圓滿的。其中有兩則真實的故事是這樣的:

阿林

阿林斯文秀氣,陰柔內斂。這樣一張美好的麵孔深受中外人士,男女老少的歡迎。 90 年代初,大學剛畢業的他似一朵鮮花新鮮欲滴,含苞待放。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老板對他的嫩肉垂涎三尺,欲以三十萬元包養他三年。那時單純的他對這天文數字沒有任何概念,未加思索便一口回絕了。這個故事後來成了我們逗弄他的笑柄,看著他在加拿大過著赤貧的生活,忘我讀書的同時還要去餐館打工,便埋怨他當初實在是太天真,失去了這樣一個發財的機會不說,還白白浪費了青春嫩肉,未待開發卻已經開始粗糙滄桑。

單身人士最怕蒙特利爾的冬天。 麵對著將 近半年的陰霾與風雪, 沒有一定的勇氣與意誌,是難以捱將過去的。每當 瘦削單薄,形單影隻的阿林抱怨冬季午後的孤單,我們就會笑著嘲弄他:去找你的老頭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廢物利用嘛!

阿林的豔遇不斷。在地鐵裏一老頭主動與他搭話,說阿林的樣子勾起了他對以前在越南生活的一段美好回憶。那是一個法裔老頭,有著體麵的工作和社會地位。他邀請阿林去家裏做客,給他看在越南時一個好朋友的照片,那是個眉宇間有著與阿林一樣純情氣質的青春少年。還帶 他去參加各種社會活動,比如與英王室成員共進的午餐;本地某著名女校的周年慶典。阿林總覺得老頭對他熱情有加,開始懷疑他動機是否純良。我於是便給他出了個主意:下次你們再出去玩也叫上我,我幫你觀察觀察。結果老頭倔強得很,找了一大堆不能帶上我的理由,說什麽女孩子嬌氣啊,沒走幾步路就走不動了;女孩子麻煩多,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人操心,雲雲。由此我們已經大概猜得出老頭對女孩子的反感排斥了。

一天,阿林拿來一首詩歌,說是老頭寫給他的。那時我在新東方備考托福,阿林想要我的老師用專業的英語水準來幫他評判一下老頭子字裏行間潛藏著什麽動機。

Why, telephone, you don’t answer me? 為什麽,你不接電話?

Why, telephone, you just only bell? 為什麽,隻有鈴聲在空響?

Why, if you please, tell me why? 為什麽,你可否告訴我為什麽?

I just wanted to chat with you, 我隻是想與你聊一聊

I just wanted to imagine 我隻是想象

I was hopping 我希望

Hearing the sound of your smile 聽到你微笑的聲音

So , I have tired and tired 於是,我試了一遍又一遍

Many times, during the so long hours of the day 很多時候,在漫長的一天時光裏

Your number I have dialed 我一遍遍地撥打你的電話

But in the solitude of my apartment 可是,在我寂寞的房間裏
You only bell and bell again. 電話,隻是一次次地空響
I have played harpsichord, 我彈了琴
Met some friends, wrote and read, 見了朋友,寫寫讀讀

Prayed at the Church, 又去教堂做了祈禱
And then I have tried again. 然後,我接著撥打你的號碼
But… 可是。。
Why, telephone, you don’t answer me ? 為什麽,你不接我的電話?
Why, telephone, you just only bell ? 為什麽,隻有鈴聲在空響?
Why, if you please, tell me why ! 為什麽,你可否告訴我?
Tell me why, I’m begging you. 告訴我為什麽,我在這裏懇求你!

With love.

老師看完了,給出診斷:這封信很曖昧,但我們也不能就說人家是同性戀,他的言辭在似有似無之間,很可能是在試探你朋友的反應。“ With Love ”在普通朋友間雖不常用,但也不能就說是 I Love You 的意思。總之,看你朋友自己的態度了。

這話說了也跟沒說一樣,阿林還是沒找到答案。對那老頭子送來的一往深情,阿林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萬一人家不是同性戀呢?如果這樣武斷地給人家下個定論,因而失去了一段真正的友誼那又未免太可惜了。所以阿林偶然還是會接受老頭的邀請,跟他出去吃吃飯,喝喝咖啡。作為一個新移民,他也願意多與本地人接觸,練習語言的同時,也可以盡快了解一下這個社會。

轉眼間,老頭 63 歲的生日到了。阿林受邀前去慶賀。那夜之後,雙方緣分就盡了。根據他後來斷斷續續地敘述,我進行了一下整理還原,故事大致是這樣的:

楓紅楓綠的秋日午後,阿林來到了老頭位於西山的家。老頭親自給他煮咖啡,給他看自己出版的書籍,給他講從前在越南做法語老師時的故事。講到那個越南青年,老頭開始動情,說那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一段感情經曆。他們深愛著彼此,立下了海誓山盟,意欲與對方執手偕老。可是後來,青年卻迫於家庭的壓力與一個女孩子結婚了,悲傷絕望的老頭在越南呆不下去了,孤獨地返回了加拿大。哪知命運竟安排他有一天遇見了阿林,這個長相頗似越南青年的廣東小夥子,他那快要忘卻的舊情重新又點燃,傷心的往事再次被勾起。講著講著,老頭淚濕了,抱住阿林,哽咽著。阿林想推開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知道有時候老外一動情,會就近找個人抱著,旁人也多願把肩膀借出來,幫助他們把情緒釋放。老頭抱著阿林,全身發抖,感覺得出他是太激動了。他把手在阿林的背部摸來摸去,然後慢慢地把臉湊上去,開始親吻起阿林來。這下阿林總算徹底弄明白老頭的意圖了,趕緊閃身躲開,羞愧難當,漲紅了臉低頭往門口走。老頭攔住他,壓低聲音,放下尊嚴懇求他:我不求你愛我,隻要你答應我們在一起。你可以免費住在我這,我會教你很多東西,我會負責你生活的一切,求求你,不要離開我。阿林簡直要哭了,他不善言語,憋了半天,終於衝了出去。

阿林並不恨老頭,他說:人家有追求愛情的自由。他不忍回憶那天的事情,老頭那絕望的眼神令他心痛:大家都沒錯,怪隻怪他愛錯了人。這特殊的性取向是老頭的悲哀:世界上能有幾個人真正地被他愛上,同時又肯愛上他的呢?

所以說瑜是幸運的。

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同性戀者。

2004 年剛登陸加拿大,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瑜來探望我們。他帶著一個高個子的男朋友,以及另外一對更加高大的同誌。那天是情人節,我們一行六人,一對夫婦,兩對同誌,浩浩蕩蕩結伴去壽司店過節。那真是養眼的兩對好同誌。瑜是耶魯在讀的博士,身材瘦削高挑,彈奏得一手好鋼琴,還曾經在國內的鋼琴比賽上獲過獎;他的男朋友在多倫多工作,舉止優雅斯文,像極了《藍宇》裏的胡軍。而另一對同誌更是不用說了,那個叫帥啊,我總是忍不住把他們偷眼相看。那個“女方”白皙麵龐,細皮嫩肉,高高的個子,樣子真叫漂亮;而他的“男朋友”則高大挺拔,沉靜內斂,紳士氣質,樣子像張國榮的唐唐,卻比唐唐更英武,更深沉。那個難忘的情人節之夜,我都沒心思跟老公恩愛纏綿了,滿眼帥男,滿心歡喜!

瑜沒明說,我們也已經心領神會了。第二天,他們回到多倫多後,我們在網上聊天,因看不見對方,反而輕鬆起來。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對瑜進行了“逼供”,他也異常配合,態度比我還積極,仿佛憋了很久的話語終於找到了知己來傾訴。

所以我知道了人的性取向是與生俱來,上天注定的,這種既成事實,是沒法通過後天努力而改變的。青春年少的瑜也曾像其它男孩子一樣,對美麗的女孩子充滿了幻想與期待。當某天,他有機會去拉一下心目中神往已久的女孩子的手,當雙手觸碰的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說那是令人絕望的一刻,因為等來的不是預期的興奮與慌張,而是蒼白的沒有波瀾的冰冷與淡漠。這種感覺令他恐懼,他從不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從此,他明白了,原來他,並不愛女人。

瑜的男朋友很疼他。我們一起坐車遊玩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哎呀,開車開得肩膀都酸了。坐在後排的男朋友馬上伸出手來給他按摩脊背,還嗔怪著:他這個人呢,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

男朋友通過“配偶團聚移民”的政策申請瑜移民來到加拿大。著實有感於加拿大尊重人性,人權至上的理念:他們既非婚,又是同性戀,居然也可以通過家庭團聚的方式來移民。當然,為了充分顯示他們的“配偶關係”,兩人準備了大量的資料,如共同的銀行帳號,共同署名的資產證明,往來書信郵件,等等,隻為能夠表達他們是真心相愛的伴侶關係。

空間也阻隔不了兩人的戀情。男朋友一直在讚助讀書的瑜。為了一解相思之苦,瑜總是趁著學校的假期跑來加拿大與男朋友相聚。有時候兩人就開著車來蒙特利爾看我。非常懷念和他們兩人一起結伴遊玩的美好日子。他一來,我就像久旱逢甘雨,可找到知音的感覺了。我們大談特談 American Idle “美國偶像”,他會告訴我好多選手背後的故事,評委們的背景與資曆,他投票給了誰誰。還講他在國內彈琴走穴的故事。又告訴我他們耶魯的趣事,說一次在校園的草坪上,一個老婦人穿著古代宮廷的長裙,高高坐在一個椅子上看書,旁邊是雇來的小提琴手為她演奏優美的樂曲,任過往學生投去豔羨的目光。還講他一來自英國的同學,充滿貴族禮儀與修養的邏輯分明的演講,讓那些高傲的美國人是又羨慕又嫉妒。還有他們男同誌的生活方式:在美國,他們有一固定的同誌圈子,大家周末聚在一起,打籃球,打排球,然後一起去吃中國菜,生活得健康有朝氣。

一次瑜和男友帶一年輕小夥來蒙特利爾。那孩子穿著天藍色的褲子,正是我夢寐以求的顏色。自從上大學時讀了複旦大學甘偉的《黃梅雨季》,我就一直夢想著能夠買到一條湖藍色的裙子。可印象中那是屬於女孩子的顏色,於是猜想這一定是個扮演女性角色的同誌了。那天,我也把朋友 David 也帶去了。大家見麵相談甚歡,天藍色褲子還偷偷問瑜: David 是不是(同誌)啊?心裏開始產生漣漪 ……

2006 年暑假我回國度假,收到他們的郵件:瑜和男朋友專程來到蒙特利爾注冊結婚了!作為慶祝與紀念,他倆還一起參加了八月份的同性戀大遊行。很遺憾沒能前往參加他們的登記儀式,不過我可以想象那是多麽難忘的一刻:一對不敢在國內親友麵前承認對方的戀人,卻在這異國他鄉美麗的蒙特利爾,宣誓著 I Do , I Do ,結成了終生伴侶。

舊金山市長紐森曾經說過: “ 我們從不根據性別和種族將伴侶分開,怎能可以根據一個人的性取向來剝奪他 ( 她 ) 結婚的權利呢? ”

是啊,我從來也認為,人世間的愛情,隻要是真摯的,兩廂情願的,不管它是發生在老少間,男女間,男男間,或女女間,都是值得尊敬與祝福的。愛情,或者性取向,從來都是天生的,我們怎能用強行定製的所謂道德枷鎖來予以打壓和否定呢?

蒙特利爾,因著其信奉羅馬天主教市民的開放態度,因著其城市人口的年輕化(北美人均擁有最多大學適齡人口),因著其對多元文化共存的真正尊重,成為了全世界同性戀者的精神家園與天堂。在這裏,同性戀的人們是幸福的;在這裏,人世間美好的愛情都會得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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