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1)
70年代初期,北京的家空空蕩蕩,隻剩下我一個人。家裏人不是去上山下鄉,就是去57 幹校了。我被分配到北京的工廠工作,平時都是在工廠食堂吃飯。星期日食堂關門。一個人做飯即無趣,吃起來也無聊。就經常去晉陽飯店或者鴻賓樓去找飯輒。
晉陽飯莊,位於虎坊橋。院子是清朝乾隆年間大學士、《四庫全書》總編纂官紀曉嵐的故居,它是由古老的庭院式建築改建而成,飯莊就餐環境幽靜典雅,古樸大方,院中至今仍保留有“
那時的晉陽飯莊關閉了大部分的院落, 隻開放一處臨西珠市口大街的門房,基本上沒什麽客人。挺大的廳堂裏很多時候就我一個人。那些晉陽飯莊的名菜香酥鴨,肉絲溫粉皮,太原燜羊肉,晉陽過油肉,我一個小徒工哪裏吃得起。我最常吃的是撥魚兒,貓耳朵,刀削麵和溜肝尖兒。
那溜肝尖兒外焦裏嫩,黑紅色的肝片兒,配上綠綠的青椒、黑木耳,紅色的胡蘿卜,油亮油亮的,色香味美,才一毛3分錢。一碗白米飯2分錢。一共1毛5分錢,吃得飽飽的,是我最常吃, 也是最愛吃的。回家後晚上再熬點棒子麵粥,一個星期日就混過去了。這吃了一個星期窩窩頭,清水素菜的胃口得到了無限的滿足。
文化大革命過去了,這溜肝尖兒也變成了高油脂,高膽固醇的不健康食品。大約幾十年沒吃了。
我那時的工資是16元錢一個月。
那隻是記憶中的美味,就像珍珠翡翠白玉湯和栗子麵的窩窩頭一樣不可再得。此一時彼一時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