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故事----石 月 洞（7-11）

七

清晨，王弘毅拄著一把斧子，背著書包水壺走在原上沒有行人的路上。

 插隊就是有這點好處，除非你得罪了當地人，否則你無論作什麽，都不會有人在意。去東北、內蒙、雲南建設兵團的同學常常羨慕我們自由。

 王弘毅大聲唱著蘇聯歌曲《一條小路》

 兩隻山雞從前方的灌木叢中飛出，向溝底滑翔。

 八

 時當仲秋，天氣依然炎熱， 狐子溝裏林木茂盛，參天大樹覆蓋了溝底和兩旁的山坡。一條小溪在溝底曲折地潺潺流淌著，夾岸開著無數不知名的鮮豔野花。

 王弘毅有點喜出望外，這兒簡直不像是陝北的地方，全無荒漠的氣息。他走得陶醉忘我，不知今日何日，直當是遠古，渾以為身入桃花源中。他已經不想再找什麽懸棺，何必自尋晦氣。麵對良辰美景，盡情欣賞大自然吧。沒有紛爭的人類，沒有苦惱的情感，天清水澈，花木芬芳，這不就是古代賢人夢寐以求的世外仙境嗎！

 王弘毅在林間尋找，左砍右砍，把砍下的樹枝，刮去皮，察看紋路，搖頭。然後東砍西砍，察看後，不滿意。最後拿著一節樹枝向溝外走去。

 九

 晚上，王弘毅`在燈下雕磨煙鬥，刀削、鑽眼、打磨，安上一個塑料煙嘴。

 呼老漢誇讚：你這娃做這個手巧，比煙鍋子好看。

 王裝好煙，點著，得意地抽起來。突然，煙鬥炸裂了。王沮喪地看著手中的廢品。

 呼老漢：杜梨木和棗木比較硬，不容易裂。找不到我那種，挖個樹根做煙鬥也好看。

 王：我不信找不著，明天再去狐子溝。

 十

 王弘毅再次來到狐子溝，在溝中草木略顯稀疏的一塊地方，兩邊黃土坡下露出四五米高的石壁，右邊的陡直，左邊的內凹，有一半被碎石薄土埋著，和黃土相接的地方有一片類似突出的房簷一樣的厚石板。如果沒有這塊石板擋著，黃土坡溜下來會掩埋整個石壁。

 王弘毅坐在石壁下，拿出幹糧和水吃喝起來。

 忽然，他注意到左邊石壁上部的縫隙中長著一株倔強的酸棗樹。樹雖不大，根部卻很粗壯，有一小半裸露在外。

 王弘毅自言自語：豹木無處可尋，懸棺無蹤可覓，倒不如挖取這棵酸棗樹根，回去再雕刻一個煙鬥。

 吃完幹糧，爬上石壁，動手砍去酸棗樹，扒開碎石薄土，挖取樹根。當砍斷下連的根須，不知觸動了哪裏，碎石薄土坍塌了一大片。腳下一滑，溜到了溝底。返身去拾遺落在上麵的斧子和樹根時，發現一塊緊貼石壁豎立的石板從原來覆蓋它的碎石薄土中露頭了。

 王弘毅審視著：奇怪，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莫非它是人工所為？

 他用斧子柄戳了兩下，抬頭看看天，日已西斜。扛上酸棗樹根，向溝外走去。

十一

晚上，王弘毅 躺在炕上，興奮地睡不著。月光透過窗紙破洞，照在大睜眼睛思索的麵龐。

 他想，石板在那兒顯然是要掩蓋什麽。它後麵是洞穴嗎？是什麽人的？陝北自古多土匪，難道是藏寶洞？如果與土匪無關，那是古代的？李自成失敗後留下的？北宋與西夏茶馬貿易的小金庫？唐代高僧的修身處？漢代打匈奴的武庫？秦代儒生的藏書洞？在那麽隱秘的地方，到底藏著什麽？呼老漢見多識廣，對這一處地方卻毫不知情。但願明天不要空歡喜一場。

 想著想著，王弘毅不知不覺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踩著軟綿綿的雲朵，進入一個堆積各種書籍的古洞。

 一個道士手持拂麈問：你這後生到此作甚？

 麵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王弘毅呼吸急促，張口結舌，不知所措。

 道士催促：說呀，你要什麽？

 王弘毅心裏一急，衝口而出：我要讀書！

 猛然驚醒。月光照著枕邊一本《高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