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學學科語言褒貶
05-24/2010
人類的知識是由兩種語言來進行描述的,精確語言和模糊語言。
精確語言,歸根到底是借助“數”,對事物進行定量分析,例如,物理學,化學,數學,醫學等科學,都是借用“數”對他們的研究對象進行定量分析的科學。實驗室是科學工作者們的研究基地,他們通過實驗室得到的是什麽?是Data,數據,然後對數據進行研究得出結論。
我注意到,中醫廢止論者們,最根本要堅守的就是他們以精確語言為基礎對知識進行“科學”描述的理論。一切不尊從此規律的理論都是“不科學”,或者“偽科學”,要淘汰,要廢止。
模糊語言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六十年代被國外的語言學家首先提出來的一個概念,它與模糊數學的研究密切相關。國內對模糊數學乃至模糊語言的研究大概開始於本世紀七十年代。有人說:“1979年伍鐵平先生在《模糊語言學初探》中首次將模糊理論引入我國”,(見申雅輝的文章“略論模糊語言語義”)。
我接觸到這個概念大概是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隨著模糊語言論的研究在國內的興起,模糊語言的概念被引入中醫理論的研究。所以本人在1984年的國內某中醫刊物上發表了《談中醫語言的模糊性》。
那麽什麽是模糊語言呢?相對於精確語言來說,模糊語言是利用形象的描述,對事物進行定性分析的語言。楊光榮先生在他的《模糊語言學:從定量到定性》裏邊就提到:“模糊語言對事物進行定性,精確語言對事物定量”。
比如高矮,胖瘦,寒熱,虛實,表裏,就屬於模糊語言。就其每一句話的含義來說,它的準確程度是較低的,但是若幹模糊語言經過人腦的模糊思維,就能如實地反映客觀事物及其規律性,甚至比精確語言帶給人的信息更清晰。因此梁蘭芳等人著文稱《模糊語言,精確表達》。
舉個例子,用精確語言描述一個人:40歲,女性,身高154厘米,胸圍95厘米,頭發的最大弧度是270度,最小弧度是20度,鼻梁高2厘米,眼睛寬2.5厘米,嘴角寬4.5厘米。看了這些,你能清楚的想像出這個人的模樣嗎?相反,如果這樣描述,某中年婦女,矮個子,體胖,燙發,大眼睛,高鼻梁,大嘴,雖然這裏使用的是模糊語言,但是此時,這個人的相貌反映到腦海中會比精確語言描述得更清晰一些。這說明,在某些情況下,精確語言表述的是模糊概念,模糊語言表述的是精確概念。人腦是模糊思維,接受模糊語言,不同於電腦,電腦是精確思維。
中醫使用的是模糊語言,而醫學,作為“自然科學”,在“科學”工作者看來,它必須使用精確語言進行表述,而不能用模糊語言,這就是中醫一直以來被人們廢止的一個原因,也是中醫與西醫理論雞同鴨講,無法溝通的原因。
究其曆史原因,“文是基礎醫是樓”,“半個秀才就是醫”,“秀才學醫,籠裏抓雞”,中醫理論的知識是以文學語言進行表述,以思辨方式進行研究的,也就是說,學好中文就能學好中醫。幾千年來,中國人讀書的目的就是做官,所以俗稱:“不為良相,即為良醫”,中醫的鼻祖張仲景就是棄相而從醫的。這種習慣沿襲至今。在電視上講中醫的曲黎敏,多麽受人們的歡迎啊。其實她是北大中文係畢業的,在北京中醫藥大學是醫古文教研室教中文的,由於古文基礎好,於是就成就了她的醫學之樓,你看,她把中醫講得頭頭是道,不單理論,包括治療,很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對老百姓非常有幫助,中醫藥院校的畢業生們也望塵莫及。我想因為大陸的政策使然,她可能還拿不到中醫師執照,因此她尚缺乏實踐,否則她很可能成就為一個“大醫”,“良醫”。
這裏有兩個問題值得探討,第一,中醫是否是自然科學;第二,用模糊語言研究人體生命現象,這是否“科學”。第一個問題,我的回答是,中醫是一門人文科學,應該用人文科學的方法進行研究,發展,我想另文再談這個問題。這裏主要想褒貶一下用文學語言,模糊語言表述生命現象的問題。
(一)中醫模糊語言藵
正如所說,“模糊語言,精確含義”。雖然模糊語言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現時代,我們還離不開模糊語言。不僅醫學如此,所有“科學”都離不開。就跟電腦不能代替人腦一樣,多麽先進的電腦也要有人來操縱,中國神五上天了,還不是楊利偉“開”上去的,人腦的思維就是模糊思維,它接受模糊語言,進行模糊思維,得出的是精確的結果。
你能夠想一想,你現在的手是放在什麽角度的嗎?你知道你說話的時候,你的舌頭是如何運動的嗎?你知道你走路的時候每一步是幾厘米嗎?從數學的角度給出“精確”的回答。
我們的模糊思維,迄今為止我們自己也無法對它們進行徹底的“定量分析”。
所以我說,不要動不動就說“不科學”,“偽科學”,“國際標準”,先看看它有沒有道理。
中醫所表述的理論是一門定性學科,不是定量科學,因此無法使用精確語言。這當然牽涉到中醫理論的內核,天人相應關,整體觀,陰陽辯證觀,五髒係統觀,思辨的方法是否可取等等問題,將另文表述。
(二)中醫模糊語言貶
語言學者對模糊語言的理解是,它較為“寬泛”,具有:概括,籠統,多義,歧義,委婉,含蓄等特點。(參見《模糊語言,精確表達》,作者梁蘭芳等)。
正是由於這些語言特性,使得中醫理論的每一句話也具有了概括,籠統,多義,歧義,含蓄等特點,甚至文學的比喻,誇張的文學描寫特性。
千百年來,中醫流派紛呈,各家學說紛紛湧出,這固然與生命現象的多級多路調節有關,也與這種文學的模糊的語言表達方式有關。所以錢學森教授提出,發展中醫的第一步,就要用現代的,通俗的語言表述中醫理論概念。
1,概念過於籠統
陰陽是一個中醫用得最多的概念,它的內涵和外延都非常複雜,在不同的地方,代表不同的意義。但是很多時候都不加任何解釋,這使得學習中醫有的時候就是在尋找這個詞在某個地方的特定意義。
邏輯學在使用某個概念時,如果覺得其外延太寬,可以用增加內涵的方式加以限製,使該概念變成為外延比較窄的概念。
比如,“人”這個概念,如果用國別加以限製,可以分為中國人,美國人,法國人等;如果用性別加以限製,可以分為男人,女人;這樣,人這個概念的外延就縮小了。
又比如,“生物”這個概念,增加形體微小,構造簡單等,就可以使它變成為“微生物”,這樣一個外延比較小一點兒的概念。微生物包括致病微生物與非致病微生物,其中致病微生物有很多種,結核杆菌是其中之一,如果說“生物可以引起結核病”,這就太不準確了,甚至可以說是錯誤的,應該說結核杆菌可以引起結核病,這就準確了。
陰陽是一個外延很寬的概念,當說明某一個具有陰陽的屬性,而外延比較小的概念的時候,應該增加內涵。理論中醫在說明問題的時候卻不是這樣,經常籠統地僅用陰陽兩個字,讀者要仔細揣摩,才能明白,作者到底在說什麽,也有的時候,根本琢磨不出來其中的精確含義。再加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所以對經典著作,後世要“注”,“解”,“栓”,“釋”,流派紛呈。
例如,說明人體機能亢進意義上的“陽”的時候,可以用“邪火”來表示。朱丹溪“陽常有餘”論中的“陽”,當指這種陽,而朱氏未加說明。若言人體的正常機能活動和物質基礎,可以用“真陽之氣”來表示。張介賓的“陽常不足”論中的“陽”,當指這個“陽”,張氏也未加說明。以至形成了不同的流派,所謂朱丹溪的“陽常有餘,陰常不足”論與張介賓的“陽常不足,陰本無餘”論之爭。
我認為,實際上這是不同的曆史時期,不同的地域環境,不同的人體體質,所造成的不同的治療方法,也屬於多極多路調節現象。朱丹溪也並非要砍伐作為人體正氣的“陽氣”,他說,“相火乃元氣之賊”,是指病理的相火,是失常的“陽”,是亢進的功能活動;張介賓說的“相火乃人身之動氣”,是生理的相火,是正常的功能活動。他們是在不同的側重點上談論人的生命現象。
舉個例子來說,病毒性感冒,單純用抗病毒的藥,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會好;單純用增強免疫功能的藥,也慢慢會好;有的醫生認為什麽也不用做,多喝白開水,人體自愈功能也可以幫助自己慢慢好起來。你有沒有這種經驗,感冒發燒,自己在自己的小藥箱裏找到幾片阿斯匹林,吃兩天慢慢就好了,你說阿斯匹林是幫助你抗細菌病毒了,還是幫助你增強免疫功能了?它不就是幫助你調整了一下生理狀態,讓你有一個比較好一點兒的內環境,以幫助你自己的恢複嗎。
中醫所言,“氣有餘便是火,液有餘便是痰,”,汪昂在《醫方集解》中解釋說:“氣之亢而為火,譬猶民之反而為賊,賊平則還為良民,而複其業也,火退則還為正氣,而安其位也”。也就是說,殺反賊可以平亂;勸反賊回家“複其業”,“還作良民”,也可以平亂。
朱丹溪似乎在興兵伐亂以平反;張介賓似乎在作賊人,甚至賊人的家屬的工作,讓他們回家還作良民以平亂。這兩種方法在不同的曆史時期,不同的社會環境下,都可能是可行的。
在古典醫籍中,這類問題是很多的。我們分析一下下列兩句中的陰和陽的內涵:
“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髒;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素問。陰陽應象大論》)
第一段中的陰陽,泛指自然界各種矛盾事物相互對立互根依存的屬性。
第二段中各有三個“清陽”和“濁陰”。其中第一個和第二個“清陽”,指的是從上竅和皮表發散出去的代謝產物中的輕清物質;第三個“清陽”是指充實人體四肢的輕清的營養物質;第一個和第三個“濁陰”,指的是從下竅和六腑排泄出去的代謝廢物中的重濁物質;第二個“濁陰”是指藏於五髒中的重濁稠厚的營養物質。你看同樣使用陰陽這個詞,有時候代表營養,有時候代表廢物,隻是因為它們一個性質輕清,就被稱為“清陽”,無論他是營養還是廢物;另一個性質重濁,就被稱為是濁陰,也無論它是營養物質,還是代謝廢物。
從以上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到,中醫的同一個概念,在不同的著作,不同的章節中,會有不同的內涵,外延,即使在同一段文字中也或許有不同的意思,這種概念的運用方法,是中醫的特點,也是缺點。所以從某個角度來講,有的時候,學習中醫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在尋找中醫模糊語言所表達的“精確含義”的過程,這一點我認為是不可取的。我想這也正是錢學森教授之所以說,要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表達中醫理論的原因之一。
2,過於追求文學語言的華麗,對仗,簡練
古典醫籍一般不用定義的方式闡述概念,但是在閱讀的時候,又會覺得某些話似乎是對概念下的定義。如果仔細推敲,又會發現,是不準確,不完整的定義。 例如,《素問。通評虛實論》說:“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似乎是在對虛實下定義。王冰注曰:“奪,謂精氣減少,如奪去也”。好像是說,邪氣強盛就是實證,正氣虛弱就是虛證。但是《內經》也曾經有名言:“正氣存內邪不可幹,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任何疾病都是邪氣的侵犯和正氣的虛弱造成的,哪一種為實證,哪一種為虛證呢?
丹波元堅在《素問識》中說:“邪氣之客於人體,其始必乘精氣之虛而入,已入,而精氣旺,與邪俱盛則為實,如傷寒胃家實證,是也;若夫及邪入而客,精氣不能與之相抗,為邪氣所奪則為虛,如傷寒直中證是也”。這才是對實證與虛證比較全麵而確切的解釋。
也就是說,疾病過程中,邪正雙方是處於矛盾鬥爭的動態變化之中的,當邪氣雖然強盛,但是正氣亦不虛弱,邪正俱強,劇烈交爭的時候,邪氣的強盛為主要矛盾方麵,這種情況就是實證;當相對而言,正氣虛弱,無力抗邪,無論邪氣是否強盛,這時候正氣虛弱是主要矛盾方麵,則為虛證。簡而言之,邪正俱強為實證,正氣虛弱為虛證。
再比如,“氣有餘便是火,液有餘便是痰”。它強調了正氣與邪火之間的關係,正常的津液與痰邪之間的關係,說明邪火是由正氣演化而來,痰邪是由正常的津液而化生的。但是語言說得太絕對了。第一,邪火和痰邪不是正氣和津液有餘的產物,而是病態的正氣與津液,是正氣與津液代謝發生障礙的產物。因此,有邪火的病人也可能同時正氣不足,而非正氣有餘;有痰液的病人也可能同時津虧,而非陰津有餘。第二,病態的氣不一定全都變成邪火,病態的液也不一定全都變成痰液,還可能生成“氣滯”,水,濕等其它的病理產物。所以,不如說,火是氣的病理產物,痰是液的病理產物,可以減少一些理解中的誤差。但是就文學語言來說,這就不如“氣有餘便是火,液有餘便是痰”的說法來得醒目,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和思維,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讓後世去琢磨吧。
我本人非常喜歡這些漂亮的對子,念來琅琅上口,意思也深奧玄妙。“天之大寶隻此一丸紅日,人之大寶隻此一係真陽”,中醫基礎理論第一堂課上王宏圖老師引用的這句話讓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中醫。有一些話雖然有點費解,如果不叫真,僅用文學語言來看它所表達的意思,也是蠻有道理的,所以幾十年來也是念念不休的向學生們傳授這些道理,很少提及它們作為“科學語言”存在的問題。但是不能否認,這曾經是我,作為一個初學者曾經存在的問題,也是其它的“科學工作者”,和不學中醫的人存在的問題,更是中醫理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所謂“怎麽說怎麽有理”,同一句話,有不同的解釋,栓,注的原因之一。我自己也不能免俗,本來認為有問題的話,聽來聽去,說來說去,大家都這麽說,就變成了道理,而且似乎不這樣說,就不是“真”中醫。 作為文學語言,中醫的許多“理論”,都是用漂亮的“對子”表達的。“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氣有餘便是火,液有餘便是痰”,就是很工整的上下聯,就差橫批了。其實類似這樣的對子作為醫學理論的表達,它的意思是含混不清的,隻因為它過於追求語言的華麗,對仗和工整,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也有一些中醫著作,語言過於簡練,也給後世造成了極大的想象空間,爭辯餘地,造成“於無字處去推敲”的現象。
3,文學語言的比喻,誇張
比喻和誇張在文學作品中是屢見不鮮的,譬如,怒發衝冠,偷天換日,銅牆鐵壁,五體投地,削足適履等等,這些“物質外殼”的“思想內容”與詞語表麵的意思是不一樣的。因此,語言學家們編出《漢語成語詞典》來說明它們的出典,意義以及應用。
中醫著作也是這樣,所以人們說:必悉其理,不可守其言,甚至說:於無字處去推敲。我一直不能理解,這又不是魯迅的“人血饅頭”,讓人們去推敲它的含義,這是醫學理論,有話為什麽不直說呢?沒有字,還讓人們去推敲,那就會想出混亂的不同意思的結果來。
《內經。四氣調神大論》曰:“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夫病已成而後藥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
這句話的合理內核被後世多所引用,是中醫治未病的經典語句。但是如果僅從字麵分析,於理是不妥的:難道高明的醫生隻治沒有生病的人,不治已經生病的人?難道有了病再吃藥就已經晚了,倒是應該讓沒有病的人去吃藥嗎?且渴而穿井對解渴固然晚了,鬥而鑄錐對興兵伐亂固然是晚了,但是病成而藥並不晚,否則豈不是得了病就沒治了。所謂“矯枉必須過正,不過正就不能矯枉”,講道理的時候加上一些誇張和比喻就更加形象,生動,不是這樣嗎?
“冬吃蘿卜夏吃薑,不找醫生開處方”。
“生薑加茶,氣得醫生滿街爬”。
這些形象的說法,它們“科學”嗎?不過是在強調某些食療的道理。
4,語法問題
談到語言就難免會涉及詞法與句法,有時候由於詞法與句法的不嚴謹,理解起來也有困難,不免要費許多話去栓釋,才能找出其中的合理內核。
《傷寒論》:“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對這個“榮弱衛強”如何理解,給後世留下許多空間。用現代話來說意思其實很簡單,風邪在“衛分”尚強盛,正氣奮起與邪氣抗爭,陽熱鬱結於衛分;同時陽熱內迫營陰,造成汗出而使營陰虛弱“。這樣的含義用”衛強營弱“來表達,是不夠嚴謹的。
“衛強營弱”,是一個聯合詞組,由“衛強”,“營弱”,這兩個主謂詞組組成,這兩個主謂詞組的主語都被省略了,隻用“衛”,“營”,這兩個地點狀語來代替。“衛強”的主語是邪正,“營陰”的主語僅是正,如果說“衛分的邪正俱強,營陰的陰液已傷”來表達,或許更準確一些。中國的文學語言比較追求語言的四六句,不大注重語法是否嚴謹,這也是造成中醫理論含混模糊的一個原因。
5,語言的一詞多義
“高梁之變,足生大丁”(《內經﹒生氣通天論》),這裏的足,曾經被理解為腳,即,吃得太油膩了,腳上長大瘡。後來人們難以解釋,為什麽吃得太油膩了,腳上會長大疔,別的地方不長呢?有人解釋為,“足以”使人長大疔,也有人說“足”乃是“足以”,而非“腳”也。
一位美國衛生科學院的華僑博士三十年前在北京中醫學院的一次學術講座上曾經發表了這樣的見解:“中醫摻有不少帶哲理性的名詞,這使中西醫在學術語言上有隔閡,即使我這樣比較熟悉中文的老華僑也有隔霧觀花之感”,他希望用最有效的語匯向國內外專家介紹中醫理論。
說到底,我還是想說,我們已經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了,錢學森教授的理想該實現了,用現代語言解釋中醫理論,發掘它的合理內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