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解放,解放的到底是啥?
(2012-07-13 22:3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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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作品《有人說我是女權主義者, 我很尷尬》是繼2012年3月在北京伊比利亞當代藝術中心展出的作品《殉》和《塵》的續篇。
為避免和當事人的衝突, 我的這個作品由影像轉換為繪畫作品, 表現形式為仿影像的大型壁畫。
作品的創作思路來源於以下文章:
性解放, 到底是啥的解放?
我一說“性解放”, 十有八九的國人會對我說: 中國現在的性已經很解放啦。君不見那滿山遍野的雞, 補天蓋地的潛規則,無孔不入的二奶小三。。。
嗚呼, 原來野雞小三和潛規則就是咱們國人眼中的性解放。 要這麽說, 那中國的性解放也不是當今才有的了,縱觀曆史,從帝王將相到文人墨客,哪一個沒有一點青樓豔史? 從豪門巨富到小商小販, 哪一個沒有仨妻倆妾? 而且在古人那裏, 賣淫和納妾可都是合理合法的,如果這就是性解放的話, 古時候的中國應該是比偷偷摸摸擖著藏著動不動就被掃黃掃著了的現代人可還要解放得多。
是中國人或者曾經是中國人的都知道, 中國的文化是禁欲的文化,在合法賣淫納妾的地方卻還要禁欲, 禁的顯然就隻是女人的欲。 所謂解放, 是相對於禁錮而言,既然禁的隻是女人的欲, 那麽解的也就隻是女人的放。 因為男人的性從來都是解放的。 所以現在誰說性解放, 誰就是個要解女人放的女權主義者。
突然間說了這麽一段感想, 是因為有一個性解放的實踐者在她寫給《南方周末》的專欄裏說:有人說我是女權主義者, 我很尷尬。
說這話的人, 是個不光以頻繁更換性夥伴為樂, 還以紀錄性生活為樂的網絡達人。 我說她是性解放的實踐者, 一是因為她不是在提供性服務也不是在索取性服務,提供或索取性服務是要收錢和交錢的, 她的性活動和錢無關; 二是因為她操不擇伴, 在網上約炮, 約上誰是誰,這說明她的性和感情無關。 既和錢無關, 又和感情無關,那便就是真真正正的性解放了。
我前麵說過了, 誰性解放, 誰就是在支持女權主義, 盡管性解放實踐者自己可能並沒有這麽想。 如果她是有意識的, 那她的行為可以稱為是她自己的行為藝術,但正因為她自己是無意識的, 她的行為才成了我的作品內容。我把這個網絡達人做進了我的女權主義藝術作品裏時是這樣解釋的:
她在博客中以白描的手法紀錄自己不斷更換性夥伴的經曆, 並對性夥伴的表現及技巧進行不加任何感情色彩的指點和評判。藍鏡認為,xxx在性關係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瓦解了男權社會中男人“征服”女人的優越感,使女人在性活動中被動,物化和從屬的習慣意識受到顛覆性的挑戰。因此從這種意義上講, xxx的這一個體選擇和嗜好已經在無意識狀態下變成挑戰男權意識體係的藝術行為。
網絡達人在看見或聽說我的作品時不高興了,我其實很理解她總總不高興的原因,但有一個原因卻怎麽也沒弄明白——她在不高興的時候說: 就算是用了我的裸照, 也給咱弄點豔照門什麽的, 我靠, 還給咱們弄成了一個什麽女權主義者。 朋友對我說, 我很討厭女權主義者,這讓我很尷尬。
她很尷尬。 我知道她不是一個輕易感到尷尬的人, 有人罵她爛貨賤貨髒貨垃圾, 她還都在嘻皮笑臉地回應, 但我把她做進了女權主義作品中,她尷尬了,所以我知道,女權在許多人那裏,是爛於賤於髒於任何一種爛貨賤貨髒貨和垃圾的。
一邊實踐著性解放, 一邊糟蹋女權,也就是說,女人一邊讓人隨便操,不收錢, 一邊還承認自己是低於男人一等的二級類人。 中國古人認為女人比男人低級, 但買了淫是要給錢的,賤人一等的女人們怎麽也好混口飯吃, 這位中國現代雜誌專欄的撰寫者,在認為女人比男人低級的同時,還毀了賤人們的一個飯碗。
所以我終於忍不住要出來理論一下了: 性解放的實踐者, 如果你的愛操誰操誰不是建立在自由的意識上,你的不收錢不是建立在獨立的意識上, 你的大膽床評不是建立在“你玩我, 我還玩你呢”的反向意識上,總之, 如果你的性解放行為不是建立在你和男人平等的意識上, 那你到底是想幹點啥呀?
啥也不幹, 就是想發瘋一下, 那還寫什麽專欄,還《南方周末》?僅僅是因為中國目前還沒有《精神病之友》這樣的雜誌嗎?
南子好。 我也不認為她自己有主觀的女權意識,正因為如此, 才把她的行為當做一種現象做進自己的作品, 如果她自己認為自己有女權意識, 那就是她自己的作品而不是我的作品了。
我覺得她本人也許確實和女權無關。但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她作為一個現象應該是和女權意識的萌動,起碼,隻有這個時代,才會有這樣的人好意思這樣做了,而且,做了,也無所謂,也不用耽心被石頭砸死,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