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藝術家的私人生活(二十,兩個娜塔莎4)
(2009-10-04 10: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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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不行,” 我的口氣軟下來,“我們沒有避孕套。”
“沒關係,出了事我負責。” D不依不饒。
真他媽的莫名其妙,他以為自己能對什麽事負責?
我開始拳打腳踢地反抗,D終於暴怒了,毫不客氣地對我動了武力。
當D心滿意足地躺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的腦袋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我要殺了他。
我想起羅伯家的苔絲,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被押赴刑場。
我不想和他同歸於盡,於是悄悄地爬起來,走出列寧給我準備的客房,又進了列寧給D準備的客房,原來這兩個女兒的臥室,是有插門機構的,我把門插好後,在兩張雙人床上選了一張躺下去。
竟然很快入睡。我發現自己有一個奇怪的現象:處於快樂而興奮狀態的時候,吃不進,睡不著,但在極度悲傷和氣憤的情況下卻是又能吃,又能睡。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列寧的公寓還是“這裏的黎明靜悄悄”。我輕手輕腳地起來,給D留了張紙條:我們德國法庭上見。然後托著行李,悄悄地離開了列寧的家。
我用那幾個救命的俄語單詞,打了個出租車,找到了一個小酒店住下。
這個過程的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千辛萬苦。在莫斯科很少能看見正牌的出租車,不掛牌的“黑車”倒是隨處可遇,隻要你站在路邊,做好一個要打車的手勢,就會有人為你停車,麻煩的地方在於要討價還價,我攔住一輛車以後,用俄語說了一個"一百盧布”,司機搖搖頭,“啪”地一聲關上門,揚長而去,在又經曆了兩次同樣情況的打擊後,我決定加價,但情急之中,一百二十和一百五十怎麽說都忘了,隻好在下一輛車來的時候說了個“兩百盧布”,司機很高興,熱情地把我讓進車,我拿出紙和筆,畫了一張床,又畫了一個人躺在床上,最後又在床的四周畫了一個房子,司機還算聰明,明白了我要找的是酒店,我又畫了一個大圈兒,一個小圈,然後在大圈兒上打了一個叉劃掉,意思是要找個小的酒店,他馬上會意了,看來兩百盧布沒有白花,司機顯得出奇地有耐心。
我在價格高得出乎意料的小酒店裏找到了個落腳之地。臨來之前D和我說過,莫斯科是世界上最貴的城市之一 —— 如果你是在沒有當地人引領的情況下瞎撞。我懷疑這家小酒店前台的桌子下麵,還有給當地人準備的另一個價格。
這個曾經的社會主義老大哥啊,我的心裏充滿了和悲哀和感歎。一個曾養育過托爾斯泰和柴科夫斯基的民族,是什麽,使她的精神在物質麵前變得那麽蒼白無力?
我盡最大的努力,把情緒調節到正常狀態的底線,我不想讓一周的旅行計劃全部毀掉。
去莫斯科看美術館和地鐵,是我此次旅行的另一個主要目的,美術館看得還算順利,最大的感想就是鏡子多,妖嬈嫵媚的俄羅斯女人把在鏡子裏看自己的時間比花在看美術作品上的時間還多,聽說俄羅斯女人嫁人比男人娶妻困難,這讓我忽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越注重自己的外表,說明這個國家的女人在婚姻市場上的處境越被動。
在莫斯科地鐵裏畫速寫的時候,我終於遇上了麻煩。